一连两天都没有收到岑佞的消息,陆禾心中忐忑,最终打算主动出击。
拍完广告出来,正好撞见了阿常要去医院,便主动搭了他的车。
阿常听闻她要去医院看岑佞,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一下。
“陆小姐,岑哥这几天心情不大好,要不你还是改天再去吧。”
“谁惹他生气了?”陆禾皱眉,心中猜测的是不是因为林轻絮的事。
“也没有谁,只是你最好还是先别去了,免得他看见你又不高兴。”
阿常本来是好心提醒,可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触动了陆禾的哪根神经,她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我是岑佞的女朋友,我去看我自己的男朋友还需要你提醒吗?”
阿常本来就是好心,见她油盐不进,也就懒得理她了。
这几天就连他也不敢随意在岑佞面前说话,生怕吃了挂落,没想到有人还上赶着上去送死。
他哪里知道,陆禾这是心虚了。
她理了理头发,故作不经意的开口,“对了,上次的录音叫你交给岑佞,你给他了吗?”
“给了。”
“那他有说什么吗?”不知道岑佞有没有完全信,江家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总让她心里慌慌的。
“嗯,岑哥说他自己有打算。”阿常到底是职业助理,知道哪些事情该说,哪些事情不该说,直到略了过去。
偏他越是这么含糊其词,就越是让陆禾心里不安。
总想着去探探岑佞的口风,看看自己是否脱离危险。
到了医院,阿常主动给她开了车门,“陆小姐,岑哥那边你就自己去吧,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点事情。”
岑佞正在火山喷发中,他可不敢去触霉头,陆禾要找死,他就不奉陪了。
心中藏了事儿,陆禾也没注意阿常的脸色有点怪异。
来到病房后,他抬手敲了敲门,试探性的开口,“阿佞,是我。”
接连敲了几下,都没人回应,迟疑半晌后,她轻轻的推开了门。
房门并没锁,可房间里却空荡荡的,不见岑佞的身影。
正想着他是不是出门去了,就听见走廊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查清楚了?”
阴沉沉的,一听就是岑佞。
江逢雪闻言,心中一紧,岑佞还在查,难道他没有相信她给的证据?
江隐淡漠的声音传来,“是的,江逢雪确实是被陆禾撺掇的,不过也不是完全无辜。”
岑佞嗤笑一声,“果然,我就说,依照江逢雪那性子,若不是真的另有其人指使,不会那么嘴硬。”
“那江家那边……”江隐迟疑着,那日江逢雪几乎废了半只手。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陆禾慌乱之下藏进了洗手间。
“如果她没有那一份坏心,我也不至于废了她的手,是她咎由自取。”岑佞并不觉得自己报复错了人,如果江逢雪没坏心思,也不会轻易受人撺掇。
“那接下来怎么办?林小姐那边需要解释一下吗?”
说起林轻絮,岑佞便沉默了下来。
而此时,洗手间里的陆禾已经吓到失去了语言能力。
她死死的捂住嘴巴,眼里全是惊讶后怕,岑佞废了江逢雪的手?
竟然连江家都无法护住江逢雪吗?那如果换成是她……
她已经无法想象,岑佞会如何对付她,将她往死了整吗?
正在她胆战心惊之时,没注意外面安静下来。
厕所的门猛的被人打开。
她吓了一跳,慌乱的抬头去看,正好对上了江隐冷沉沉的目光。
陆禾被江隐揪着领子抓了出来。
看着陆禾宛如躲进脏乱地下室的老鼠,岑佞低沉磁性的声音笑了笑,“什么时候来?”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陆禾攥紧手指才让自己稳住,没吓破胆,“我刚刚来,见你没在房间,突然想上厕所。”
岑佞都有些佩服她的镇定了,这时候还能胡说一气。
“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
陆禾迟疑着点点头,又摇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看你这样子,似乎知道我恢复记忆了?”岑佞挑了挑眉。
对上他冷漠的目光,陆禾弱弱的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想要骗你的,我只是太爱你了,我……”
“爱?”嗤笑了一声,他目光不屑的扫向女人。
“你跟我谈这个字眼,真恶心。”
陆禾如遭雷击,颤抖着手想要去拉岑佞的衣角,却又被他冷漠的目光定在了当场。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目光淡淡的掠过对方,仿佛在看蝼蚁一般,“陆禾,欺骗我的代价,你承受得住吗?”
知道他对江逢雪的残忍手段,陆禾不再对他抱任何希望,泪一下子从脸颊滑落,可怜的冲着岑佞摇头,“我真的知道错了,虽然我爱你的方法不对,但我是真的爱你呀,岑佞……”
他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纯粹是被她的话恶心的。
“江隐,我不想看见她。”
江隐当即叫来了保镖,将人赶出了房间。
岑佞抽过一旁的抽纸,嫌弃的擦了擦手,犹觉不够,“封杀她,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她出现在我面前,懂吗?”
“是!小岑总。”
岑佞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小花园里花团锦簇的模样,眼中忍不住的划过一抹烦躁。
“她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背对着他的男人,江隐沉默须臾后说道:“已经出院了。”
岑佞一瞬转过头,瞪着江影,“她出院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是您说,最近这几天……”
话说到一半,江隐又闭上了嘴。
知道自家小岑总的脾气,约莫那会儿是在生气。
他没有与他顶嘴,轻咳一声后说道:“是我的错,不过林小姐上午才刚刚出的院。”
岑佞一拳砸在了落地窗上,目光愤愤,“这臭女人,可真是心狠。”
醒来之后没关心过他一句,他帮她惩罚害她的人,她竟然还怪上了他。
“那个姓程的家伙也在?”
“嗯。”江隐不敢不答,但说了实话岑佞又生气。
岑佞气的哈了一声,叉着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口中气急败坏的说道:“行行行,我要再找她,我就是狗。”
江隐默不作声,小岑总这话,估计能管个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