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来想去，没有半点头绪。
我决定周末去妹妹家里，告诉妹妹季羽被欺负的事。
让她来帮忙，调查出真相。
6
周末，我带着兼职赚来的全部工资来到妹妹家。
我在心里默默盘算，怎么以季羽同学的身份，感谢妹妹收留照顾季羽的善意。
刚迈入妹妹家门口，我就听到了里面有摔碎碗筷的声音。
紧接着是妹妹小女儿刺耳的喊叫：
「季羽，你怎么连端个盘子都端不好！」
季羽正直解释：
「我好好端着盘子从你面前走过，是你非要撞我。」
妹妹女儿像是沸腾的水，砰的一下爆炸开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等我妈回来，我就跟她告状说你是怎么欺负我的。」
季羽沉默半天，嗓音突然软了下来，更是突然转换态度开始道歉：
「是我错了，别跟小姨告状行吗？」
妹妹女儿语气傲慢：
「你先把碎盘子收拾好，我考虑一下。」
我在门缝中，看到季羽低头一片片捡着碎盘子。
没捡多久，妹妹女儿突然一脚踹向他。
季羽的脸直勾勾贴向碎盘子，好在他反应飞速的拿手臂挡住。
手臂上快要好的旧伤，再次变得鲜血淋漓。
季羽愣是没喊疼，继续默默收拾碎盘子。
目睹一切的我哭到失声，泪水模糊了视线。
还以为，儿子失去我后被妹妹收养，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还以为，他在学校表现的没异样，就真的过的很好。
结果，他已经一夜间长大。
变成吃苦被欺负后，依旧沉默寡言的大人。
我忍不住要冲进门，教训欺负我儿子的人。
妹妹却先一步拎着菜回来。
她看到我这个哭成肿脸猪的小女生，只是面无表情的掠过。
关上门后，倒是叫的格外大声：
「怎么这么多血，囡囡你受伤了？」
妹妹女儿语气无辜：
「没有，是哥哥自己打碎盘子，又不小心自己摔了上去。」
我心里越来越堵，火苗忍不住要爆发。
妹妹安静了半天，才语气冷漠的提醒：
「哦，那季羽你把地板打扫干净，这么多血吓死人了。」
我彻底忍受不住，砰砰砰拍响妹妹家的门。
妹妹小心翼翼打开门，看到只有我一个小女生才骤然放松脸色。
我语气严肃的控诉：
「刚才我一直在门口听。
是你女儿故意摔碎盘子，还把小哥推到玻璃碎片上。
这种女儿不好好教育，小时候伤人胳膊，长大后说不定会杀人。」
妹妹女儿满眼怒气的盯着我，我立刻用更狠的眼神瞪回去。
一个花瓶突然从空中落到我头上。
7
是妹妹女儿趁我看季羽状况时，突然丢过来的。
我在它落在我头上的前一秒躲过，心有余悸的捂住额头。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嗤笑。
我彻底忍不住，咬牙揪住妹妹女儿头发将她头朝墙上撞。
一次比一次用力，带着要把她撞碎的狠厉。
这种祸害，居然能被纵容到如此程度。
季羽突然冲上前拦住了我。
我看他还流血的手臂，忍不住想说些什么。
季羽却率先一步小声开口：
「我也有错，而且这是在我小姨的家里。」
我听出季羽话语声中的隐忍：
这是小姨的家，不是自己家。
哪怕被欺负到鲜血淋漓，他还要在这个家继续苟活。
我忍得心里一阵阵发疼。
妹妹看了我一眼，突然鄙夷嘲笑：
「你大概不知道，这孩子他爸整天喝酒赌博烂到不管自己亲儿子。」
「他妈每天半夜才回家，不知道跟谁厮混，被人报复撞死了。」
「要不是他邻居托我照顾他，这孩子就是个人人嫌弃的孤儿。」
「不许你这么说我妈！」
一向安静隐忍的季羽，突然声嘶力竭的喊出这么一句。
我转过头，看着儿子气到通红的眼。
我彻底忍不住，抓住地上玻璃碎片朝妹妹女儿脸上砸。
妹妹女儿来不及躲避，脸上多了数到血痕。
妹妹拿起水果刀朝向我的脸，我直接抓住她女儿做人肉护盾。
水果刀，刺到了妹妹女儿手臂上。
她疼到坐在地上大哭，妹妹心疼到像是疯了一般不停找医药箱。
我看着地上哭成一团的两人，冷嘲热讽：
「要是你不在，女儿又被亲戚欺负成这样还能忍？」
说完，我将垃圾桶砸在她们母女身上，拽着儿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看向眼神迷茫的季羽，笑着安慰：
「没关系，我帮你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
以前我夜班回家，季羽总会为我做好饭菜。
我相信他一个人住，会比在妹妹家好很多。
季羽看向我，万分疑惑的问：
「你为什么，要帮我？」
「可能。。。我跟你感同身受吧。」
母子连心，儿子受伤妈妈也会疼。
季羽恍然大悟，小声感叹：
「原来，班里不止我一个没亲没故的。」
我再次疼到眼睛泛酸。
这孩子，表面若无其事，心里却藏着这么多苦。
我别过头，用力眨着眼睛轻声安慰：
「以后，你可以把我当亲人。」
8
「有什么困难事跟我说，我们相互支撑。」
季羽亮着眼睛点头，答应了我。
我帮季羽租了学校附近的房子。
季羽不肯花我的钱，郑重其事给我写了张租金欠条。
我看季羽写欠条后急着查找附近招工信息，又开始思索怎么给他找赚钱多又轻松些的兼职。
正头疼着，手机突然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你是唐汐？」
我皱起眉头：
「你又是谁？」
对方直接给我发来一张照片。
是林廷。
半个脑袋被纱布包着，模样十分可怜。
我有些笑不出声。
因为我意识到，一切都是误会。
林廷不是欺负我儿子的人，他无缘无故成了替罪羊。
替罪羊再次朝我声色俱厉的控诉：
「医生跟我说，打我的人下了死手。
每一拳，都冲着我命来。
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
我随便编了个理由：
「因为我看不惯你欺负流浪汉，对流浪汉拳打脚踢。」
迟了一会儿，林廷暴躁回应：
「你只看见他是个流浪汉，没看见他偷拍女生裙底啊。」
原来。。。是这样。
我对林廷有彻头彻尾的误会。
我问了林廷住院地址，火速跑到病房。
林廷见到我，身体下意识朝后躲。
我弯腰九十度，拿出身后的果篮：
「是我下手没轻重，对不起。」
旁边林廷兄弟立刻冷嘲热讽：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能代替廷哥在医院躺着承受病痛吗？」
「我能。」
在林廷兄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我看向林廷言之凿凿道：
「这次你随便打，我不还手。」
「把你脸打成我这样，也没事？」
「更重些，都行。」
我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但若是报错了仇，也会立刻认错。
林廷说他不打女人，让他兄弟动手。
几个男人将我团团围住。
很快，一拳又一拳，砸到了我脸上。
我嘴巴里弥漫着血腥味，视线越来越模糊。
但我心里是甜的。
想到今天帮季羽解决的麻烦，我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笑意。
几个男人像是看不惯我的笑，用力更深了些。
我忍了许久，再也忍不住的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面前男人的白T恤脏了。
林廷突然叫停。
白T恤男人朝林廷控诉：
「廷哥，她还弄脏了我衣服。」
林廷猛地踹他一脚：
「你挨这种揍，能撑十秒吗？」
我头晕目眩快要跌下去时，林廷突然光脚下床扶住我：
「我原谅你了。」
「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我想到什么，骤然眼前一亮。
看向满脸愉悦的林廷，我期待的问：
「既然是朋友，能不能帮我个忙？」
林廷兄弟立刻叫嚣：
「廷哥，我就说她不怀好意，没安好心！」
林廷皱着眉头将说闲话的人轰了出去，靠着门问：
「说说看，要我帮什么忙？」
我有些紧张的开口：
「你能请季羽做你的家教老师吗？」
林廷没有一秒钟犹豫，冷着脸拒绝。
9
我万分不解的问：
「为什么，难道你爸妈对你长期倒数第一的成绩不头疼？」
「还是你对季羽的智商有什么误解？」
林廷立刻打断我：
「谁都行，就季羽不行。」
我嘴巴张大成o字形。
林廷烦躁解释：
「之前，他已经拒绝过我了。
老师安排我们俩坐同桌，他说不想影响成绩，我们差点打起来。」
原来，那天他们争执是为了这件事。
我恍然大悟，立刻期待的问：
「如果我说服季羽做你家教，你愿意花钱雇他吗？」
林廷懒洋洋的揉了下眼：
「我妈每天在我耳边念叨季羽有多优秀，她肯定愿意。」
很快，季羽就带上我去了林廷家。
他答应做家教的唯一条件，是带上我一起补习。
林廷对季羽会答应感到万分惊讶，刚来就问我：
「你怎么说服季羽的？」
我笑了笑，淡淡道：
「只用一句话，林廷妈妈愿意给你一般家教时薪的两倍。」
大少爷比刚才更加惊讶：
「就这？」
我冷笑出声，当即嘲讽：
「大少爷家里公司若是破产了，会哭着求银行不要拍卖你家别墅吗？」
林廷眼底的光瞬间变冷：
「我只会立刻嘲笑我爸的失败。」
我摇摇头感叹少爷天真，居然没设想过真正经历这种事的可能。
很快，补习开始了。
即使我听很多公式犹如外星语言，但还是不得不佩服季羽强大的逻辑思维。
他会在看到题目的瞬间相处三种解题方法，并且说出完整依据。
连林廷都不得不感叹：
「如果我是个女生，我会喜欢上你的。」
但，在学习讲题这件事上完美无缺的季羽，突然开始结巴起来。
林廷一脸诧异的打量着季羽突然变红的耳朵。
我却突地了然。
之前，我曾在季羽的字典里翻到一个女生的照片。
我一直不知道是谁。
今天我才知道，是林廷的姐姐林雪。
原来儿子喜欢女生时，是这幅模样。
我笑了半天，才对林廷提议：
「你姐姐是不是成绩很好，请她过来一起帮我们补习啊。」
「她？她都大一了，高三知识早在高考结束那天就忘光了吧！」
一向安静的季羽突然着急开口：
「不会的，快请你姐姐过来。」
「我是谁。。。我一个人辅导你们两个有点吃力，多个人帮忙也好。」
林雪被林廷叫了过来。
她长得像是漫画里的女主角，精致到无可挑剔。
我对儿子的眼光越看越满意，禁不住在心里暗暗想：
若是儿子撩妹技能再高一点，把林雪变成我儿媳妇多好。
正这么想着，季羽突然紧张抓着林雪衬衣领口大声喊：
「你怎么了？」
你才怎么了！
再往里一点，都要被人当成咸猪手了！
我满头黑线，立刻把季羽的手拽下来。
并尬笑着解释：
「他可能突然疯了，平时他绝对不是这种人！」
林雪安静的垂下头，半天没说话。
林廷脸色突变，突然拽着林雪走了出去。
我这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
10
正常情况下，林廷早就把季羽暴揍一顿。
可他对季羽置之不理，脸色还格外难看。
我疑惑看向一旁季羽：
「你看出哪里不对了吗？」
季羽慌乱摇头，语无伦次道：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她脖子受了伤，还竭力在演示。」
脖子？
掐，还是嘞。
什么人，会舍得伤害林雪这种女生？
我心里谜团越发大时，门外突然响起激烈争吵声。
「你不许再打她了，你这是家暴！」
林雪还在小声劝林廷：
「都是我的错，活该被爸教训。」
是他们爸爸！
我想起刚才问林廷家里破产要怎么办，他说会好好嘲笑他爸的失败。
原来不是不屑的随意回应，而是满含真心。。。
我听到林雪被打了一巴掌。
我和季羽都再也坐不住，立刻冲了出去。
我朝林爸质问：
「林雪不是你亲女儿吗，打她时你不会有半点心痛吗？」
林爸像是心里有很大怨气，指着林雪鼻子痛骂：
「今年寒假，她一个人住在我妈家。
我妈癌症死了，她隔了三天等我妈烧成灰才通知我。
这是亲女儿能做出来的事，她明明把我当仇人！」
林雪哭到泣不成声，像是被数落过无数次。
季羽突然声嘶力竭的吼：
「林雪不是这种人！」
林雪的头越发低沉。
我开始觉得，她藏着很多事。
我忍不住小声问：
「按你性格，不会跟爸妈有很大矛盾。」
林雪依旧保持沉默。
我凝视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问：
「还是，你想让你爸到死都这么恨你？」
「我有次差点死掉，知道带着遗憾离开有多么难受。」
林雪像是被触动到，沉默半天突然哭着说：
「奶奶。。。奶奶说不想让儿子看到她死时的恐怖样貌，所以我才没通知。」
林爸听到这话，一个年过半百的人骤然哭成了孩子。
原本满脸恨意的林廷，看他的眼里都满是隐忍。
到了学校，林廷突然把座位换到我旁边。
我满脸困惑的看向林廷，他笑着解释：
「那帮嘴上的好兄弟，对我家的事要么装傻当不知道，要么在背后乱传谣言。」
「只有你，真正帮了我。」
原来这少爷，并没有想象中纨绔。
我正笑着要调侃他，鼻尖突然闻到浓烈酒味。
我抬起头，看着一个拿着酒瓶跌跌撞撞朝前走的中年男人。
他背影像个流浪汉，头发像是疯子。
我总觉得，这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没等我反应过来，男人一酒瓶子砸向了季羽桌子。
班里同学纷纷吓到后退。
只有我突然冲上前，拦住了男人。
他是我前夫，许毅。
11
许毅是我初恋。
谈恋爱时，我年少无知被他甜言蜜语哄骗。
结婚后，他才露出酗酒不爱工作只朝女人伸手要钱的真面目。
这么多年再见，许毅依旧笑的很无耻。
他揉了揉季羽的头，朝他伸出手：
「我朋友看见你最近出入大别墅，给我点钱呗。」
「不然，我每天来找你啊。」
他笑着发出渗人声响，把班里同学吓得再度后退。
我捡起碎啤酒瓶子，朝他脑袋狠狠砸去。
「跟小孩要钱，你要点脸吧？」
许毅揉着染血的头，冷笑转身：
「你又是谁，他女朋友？」
「看不惯要教训你的人。」
我拿着酒瓶直直朝许毅眼睛扎去。
许毅怕到发抖，一手将我推倒在地。
地上满是碎玻璃渣。
我毫无防备，脸直直朝玻璃扎去。
我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
许毅被保安带去了警局。
他的判刑期，视我受伤程度而定。
再次睁开眼，季羽在我病床前红了眼睛。
我笑着揉他的头，狡黠说道：
「其实我能躲过去，但我故意摔了下去。」
「这样，那男人才不会继续找你麻烦。」
季羽突然哭了出来，颤抖着问我：
「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也遇到过这种渣男。」
季羽盯着我看了半天，不知道信没信。
我无心揣摩，走去下面花园散步。
我脸上裹着纱布，料想伤疤应该丑陋无比。
但我心情无比快乐。
季羽熟悉嗓音传入耳中：
「陆晓慧！」
我习惯性回头，下一秒骤然僵住。
这是我上辈子的名字。
季羽确认是我，哭着抱住我不停喊妈。
他嗓音渐渐嘶哑，却叫的一声比一声用力。
我也哭了，却佯装没事的揉着他头调侃：
「别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妈得绝症要死了。」
「呸呸呸，不许这么说！」
我也笑着一起呸呸呸，却在转头的瞬间流出更多泪。
高考前几天，季羽告诉我林廷在偷偷为我准备生日会。
等着高考结束后好好庆祝，还故意朝我挤眉弄眼。
我笑着打哈哈，说到时候再说。
其实，根本没有到时候。
系统那天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不能买烟买酒，不能去酒吧去网吧，不能把这笔钱给季羽。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项。
不能帮季羽。
否则，我只能活到唐汐的十八岁生日。
我有想过，和季羽保持陌生人关系。
对他始终冷眼旁观，这样才能一直活着。
可我做不到。
比起对死的恐惧，我更恐惧看到儿子受伤却不能照顾他。
所以我决定好，帮他处理麻烦，帮他追喜欢的女生，帮他学会赚钱。
带着他，到长大成人的那一天。
现在，那一天来了。
生日当天，我去了另一个世界。
面对没有主人的生日会，我给季羽留了一封信：
「儿子，很开心能做你的妈妈。
原谅我，不能陪你经历之后的人生。
但我相信，你一个人也能很好的应对一切。
成为你同学，跟你处成同龄朋友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
不要为我的离开伤心啊。
因为重新活一次的人生比起倒计时，更像是恩赐。」
系统把我葬在一个安静的森林墓园。
我的灵魂漂浮在墓园上空迟迟不舍得离开。
有天，季羽笑着来看我，身边还带着林雪。
他把录取通知书展开，笑道：
「妈，我考上了北大法律系。」
「以后，我想让你这样的单亲妈妈得到多一份的法律保障。」
「还有，林雪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我露出了大大的微笑。
上辈子过得太忙太苦，所以很少笑。
也是因为这样，这辈子才会有这么多幸福的事吧。
季羽林雪走后没一会儿，林廷一个人来了。
他带了两个酒杯，两瓶白酒。
给我倒了一杯后，他喝光了剩下的全部。
林廷红着眼圈儿朝我低声控诉：
「你是知道我计划生日当天对你表白，所以才走了么？
我本来以为，只是有一点点喜欢你。
但你走了后，我每晚都在梦见你。
梦见我们不打不相识，梦见你帅气的解决我家麻烦，梦见你勇敢救季羽。。。」
一阵风刮来，把我写的另一封信刮到了林廷面前：
「如果你不来，这封信就会埋进土里。
我希望你永远不来，又有一点点想你能来。。。
你知道吗，我上辈子没遇到过好男人。
我看男人眼光大概是真有问题，所以初见你时总觉得不顺眼。
后来我知道，你在那几个兄弟真的揍了我之后就不和他们往来了。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你妈妈根本不知道家教的事，季羽的家教费是你出的。
我也遗憾，没办法跟你这种好男人谈恋爱。
不过，你不许变得抽烟酗酒萎靡不振哦。
因为，我讨厌这种男人。
你最好是越来越帅越来越优秀，谈个漂亮女朋友，让我在坟里也一直记着你。」
林廷看完信后又哭又笑，呆了一会儿把酒瓶丢进垃圾桶走了。
身后，林雪季羽一直在偷偷等他。
看着三人一起离开的和睦背影，我的灵魂也伴随暖风温柔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