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投喂的流浪小猫被邻居养的狗咬死。
那天我照常下楼给猫咪投食，刚走进绿化带就看到邻居牵着狗，狗撕咬着猫。
小猫浑身是血，后腿骨头被咬断，筋连着肉。
我吓得手里的东西全洒了，不顾一切上前想要将小猫救下。
可是狗咬得太紧，我捶打狗身想让它松口。
狗主人用力一脚将我踹倒在地，「敢打我的狗，你找死啊！」
「松开，求求你让狗松开它，它快被咬死了！」我哭喊，爬起身想要继续救小猫。
狗主人再次给了我一脚，「野猫死了就死了，你再动我的狗信不信我让它也咬你！」
眼看着小猫命悬一线，狗主人还指着我不断辱骂。
我怒上心头，抄起绿化带旁的砖头直接砸向狗的脑袋。
1
狗主人男朋友赶过来的时候狗已经被砸得奄奄一息，狗主人瘫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她男朋友一上来看到这情况，直接一脚踹向我的头。把我踹倒在地后又揪起我的衣领，扬手用力扇了两耳光，打得我耳鸣。
「发财要是死了我要了你的命！」说完他着急抱着狗赶往医院。
我躺在地上好久，跟我一同躺在地上的还有乐乐。
它死了。小小的身体咬痕遍布，腹部还被撕扯出一道口，内脏都溢出来了。
被活生生咬死，该有多疼啊……
我把乐乐带回家简单清理了下，随后用纸箱装好它的尸体，带到外面掩埋。
做完这一切后已经深夜十点多了。
我拖着身心疲倦的身体走到家门口，余光瞥到楼道，我总感觉有个人站在楼梯拐角处盯着我。
一股凉意涌上心头，我不敢多想，赶紧拿出钥匙开门。
门锁打开那瞬，楼道拐角处冲出一个人。我吓得头皮发麻，赶紧进屋关门，可还是差了一点。
男人挤进了屋，在我张大嘴想呼救那瞬给了我一拳，梆硬的拳头直接砸在我嘴上。
嘴唇跟牙齿碰撞那刻，一股腥味也充斥在口腔，我本能痛得捂嘴蹲在地上。他顺手关上门，大步走向我那刻抓起餐桌上盛汤的大碗，直接将碗底往我脸上砸。
碗底砸在我右脸的颧骨处，我身体往地上倾倒，痛得惨叫。他骑在我身上，一手抓着碗一手扯着我的头发，迫使我面朝着他。
然后拿着碗一下又一下的往我脸上砸。
我感觉到自己的鼻梁断了，眼球胀痛得要爆炸，视线被染红。口腔里的血混合着被打碎的牙往外淌。
这一刻我体会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恨不得直接死掉。
太痛了！脸部的疼痛蔓延至我全部神经，眼前能看到的所有东西一片猩红。我满嘴的血，除了惨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房间，用皮带将我的手背在身后捆住。然后又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一卷胶带，直接绕着我的整张脸卷，只留鼻孔处给我呼吸。
从他打我到现在，我甚至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是谁。
直到他开口说话，「你庆幸你家没有砖头吧，不然我能把你脑袋砸烂。」
是他！狗主人的男朋友。
2
狗主人是住在我楼上的邻居阿敏，今年才十八。从我搬到这里来她就住这。
她的男朋友我见过好多次，比她大十岁。个头高长得壮，纹了满背和花臂，是个混社会的无业游民。
「发财还在抢救中，要是它没救活，你就该死了。」他恶狠狠的说。
我呜咽，被胶布封住整张脸的我根本就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以前我看到有人为了宠物杀人的新闻，当时觉得离谱，直到自己亲身遭遇。
就冲他这么下死手殴打我，如果他的狗没救活的话，我可能真的会被他活活打死。
我哭，不仅是因为痛，还夹杂着害怕和愤怒。
「哟呵，没想到你家竟然放着这么多现金。」
我听到柜子抽屉被翻动的声音。那里面有我藏着的三万块钱，还有个金镯子和项链，都是我准备中秋回家给妈妈的。
我眼睛努力睁开一道缝，视网膜还是红色的一大片，但至少能看清东西了。
他拿下我放在柜子顶上的背包，把钱和金镯都装了进去。
之后又在我房间里翻找了一会，发现再没翻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后，拿起我的手机。
因为工作原因我常年宅家不怎么出门，所以手机没有密码。但是微信和支护宝里也没有钱。
「柳芊芊，25岁，还是个漫画家。」他讥讽，手指滚动屏幕翻看着我的资料。
我很宅，不爱说话。平时跟家里联系得少，更别说有经常联系的朋友了。
这也让我很绝望，我要是真被他杀了，尸体得等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这一刻，我竟然希望阿敏养的恶狗别死。
家里和手机里的东西都被他翻查的差不多，时间也慢慢流逝到了凌晨。
他拿走我的手机，用皮带把我拴在床头。做完这一切后他拿起床头柜的台灯用力往我脸上一砸。
「啊！！！」因为被胶布缠着的脸，所以这声惨叫并不大。
我痛得几乎晕厥，鲜血更是肆无忌惮的往外淌。
在确定我无法呼救和挣脱束缚后，他满意的点点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发财现在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我过去。」
「刚出手术室没多久，情况不是很好，医生说要留院观察。」电话那边的阿敏回，短暂的沉默后，她恶狠狠道，「都怪那个疯女人！要不是她发财现在都睡着了。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男人瞥了我一眼，「她已经付出代价了。」
「什么？阿力，你……」阿敏很惊讶，随即是害怕。「她……她现在什么情况？没出人命吧。」
「……」
「上一件事的风波还没完全过去，你不要那么冲动。整不好……」
「闭嘴！」男人脸色狠厉，「你的嘴不想要的我等下就去帮你缝上，一天天啥事不干就会乌鸦嘴。遛个狗都能遛出事，怎么出事的不是你？是你的话老子两铲土直接就给你埋了，医院都不用去。操！」
电话被暴力挂断。
他似乎很生气，抬腿用力踢向我腹部。「你们女的事真多，要不是因为你们女的，老子就不会来这破地方躲着……」
他后边说的是什么我已经听不清。
我卷缩着倒在地上，鲜血糊满透明胶，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3
再次醒来外边的天已经亮了，男人好像不在。
我没死……是不是因为他的狗还活着，所以他离开了，放过我了？
这样想着我心松口气，刚想爬起身，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捆在床头腿上。
我用力转动手腕想要将手抽出，两手并着转动摩擦着皮带，手腕处传来炙热的疼痛。
就在我几经周折终于解脱捆绑的双手，咬牙撕开缠在脸上的胶布时。我看到阿敏一脸冷漠的站在卧室门口，定定的看着我。
我心脏猛的一缩，三十四度的热天我却感觉全身发冷。「狗……怎么样了？」
男人说过，狗要是死了，我也别想活着。
阿敏眼里闪过一丝怜悯，毫无感情的回，「死了。」
怔！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整个身体，「死……死了？怎么会死了……没抢救过来吗……」
阿敏没打算理我，出现好像就是为了告诉我狗死了，让我做好赔命的准备。
见她转身锁门，我连忙往门口爬，「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手术费多少钱我赔你们，包括狗狗多少钱，我都可以赔。」
「不是故意的？你下死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阿敏冷呵。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脑海只有一件事，一定要逃出去。「我当时没控制好情绪，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赔偿，三万？五万？还是十万？我银行卡在衣柜顶上的铁盒里，我可以把密码告诉你。」
阿敏冰冷的神色终于有了丝动容，「阿力对发财看得很重，这些钱不一定能让他放过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大脑迅速运转，想起昨晚她在电话里说的话。「你男朋友脾气火爆，可现在怎么说也是法治社会。他不怕，那你呢？你年纪还那么小，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很多。」
「别说了。」她打断我，担忧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我可以放你走，但你答应我事后不能报警。银行卡，十万。」
我捣蒜般点头。
「我先出门，十分钟后你再出去。」
我再次点头。
阿敏没有锁门离开。我听着外边门被重重关上，立马连滚带爬跑出卧室。
我可等不了十分钟。
然而就在我跑到门口打开门那瞬，阿力正好从下边楼梯走上来。
时间彷佛在这一瞬冻结。
他迅速捂住我的嘴把我往屋里拖。为了防止我呼叫，他拿起桌上的小号啤酒瓶就往我嘴里塞。
啤酒瓶摩擦着牙齿让我浑身打颤，我感觉到嘴角撕裂。
下一秒，阿力拽着我的头发迫使我面朝白墙。他用力一脚踹向我腰部，我整个人往前扑。
牙齿刮着啤酒瓶深入咽喉那一刻，我瞪大眼睛倒在地上，血从我耳朵流出。
我看到阿敏惊慌失措的出现在门口，「怎么回事？她……你没事吧阿力。她死了？」
阿力蹲下身伸手探了一下我的鼻息。「没死。」
阿敏松了口气，随后又紧张起来，「我刚才想上楼拿点东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不是在卧室里吗，怎么跑出来了？」她语无伦次的说着，似乎想要辩解。
阿力冷眼看着阿敏，阿敏紧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