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的战场,枪声、炮声、痛苦的嘶喊声不绝于耳。
不知什么时候我出现在堆满尸体的战壕里,周围都是扛着弹药箱来回穿梭的战士,看这军装应该是八路军。我旁边的一名英勇的战士正端着一挺冲锋枪朝着对面狂扫,我小心翼翼的伸出脑袋看向对面,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穿黄皮戴钢盔的日军呀。
“连长,小鬼子太多我们抵挡不住,我们的人都快死光了,快撤吧!”我后面一位灰头土脸胡子拉碴的老兵跑过来跟我旁边拿冲锋枪的战士喊。
原来我旁边的是连长,我仔细盯着他,却看不清他的模样,汗水血水和泥土混在一起遮住那张坚毅的脸庞。
“放你娘的狗屁,没有命令谁他娘的都不能撤,给我狠狠的打!”他头也不回的喊着。我感觉那是撕心裂肺的喊叫,那声音比枪炮声还要洪亮,震得我捂住耳朵。
大胡子看到我蜷缩着,捂着耳朵,踹了我一脚。
“你他娘的干嘛呢,打呀,鬼子快上来了!”他把刚才受的鸟气全撒我身上了。
我摸过一把长枪,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弄,连长看向我说:
“谁他娘的把新兵蛋子弄过来了,拿来,子弹上膛,瞄准,开火懂了吗?”
连长很麻利的演示完怎么开枪,交到我手里,又端起冲锋枪对着鬼子狂射。
“小鬼子,我日你姥姥!”
我拿起枪鼓捣了半天还是弄不好,急的我满头大汗。这时一个鬼子从侧翼跑了进来,端起枪对着连长就要开枪,只听砰一声,鬼子倒地,原来是我的枪走火。连长看看我又看看倒地的鬼子。
“行啊,小子,你救了我一命。”
“连长,团长命令我们撤退!”一名小兵跑过来对着连长喊。连长看着我们仅剩下的几人,大喊一声:
“撤!把炸药包留下,让鬼子再喝一壶热的。”
“是。。”
我们把炸药包放好,陆续撤退,我们躲着后面的战壕里等着鬼子入瓮。鬼子的排头兵跳入战壕发现了炸药包,有些不怕死的鬼子企图把炸药包扔出去,还没脱手就炸了,整个前沿战壕一片火海,鬼子的排头兵鬼哭狼嚎的找阎王爷报道去了。
我们跟着连长撤到城里,城里的百姓 还有一些散兵游勇,都在撤退。整条街上乱哄哄,我们夹在撤退的人流中往外走,走到一条下坡街道的时候,一群日本兵又追了上来,朝着人群开枪,连长连忙大喊一声:
“都散开,散开,大胡子,给我把拿枪的堵住!”连长看到那些散兵游勇纷纷逃窜,命令大胡子堵住他们。
“如果觉得自己还是个爷们儿的,拿起你的枪,给我回去打鬼子。”连长朝天开了一枪,顿时没人再逃跑了,大家都怔住了。
“大胡子,带着他们去两边房顶!”
“是,你们去那边,你们跟我来!”大胡子带着一拨人去了房顶,我跟着连长留在下面。连长带着我们几个人留在街上的掩体内,等百姓都散去。
“打!”连长一声令下,所有的子弹都往鬼子身上招呼。鬼子一时间倒下一片,又扑上来一片,可恨的是他们有装甲车,步兵车,火力太猛,我们这点人损失殆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房顶上一名战士身上捆着手榴弹跳进步兵车里。轰的一声巨响,步兵车连同鬼子灰飞烟灭。
小日本的装甲车朝着房顶大胡子开了一炮,大胡子没躲开,被炸的浑身是血,皮开肉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身上还往外留着血。装甲车又朝我们开炮,把我们的掩体炸飞,我跟连长也被震飞。我看见连长的小腿被炸没了,鲜血直流。我不知所措的捂住连长的腿哭喊着:
“连长。。。”
“小日本我日你祖宗…”
就在鬼子的装甲车对着我们的时候,大胡子从天而降,落在装甲车上,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气浪把我和连长冲到河里。。。
若干年后,一个炙热的下午,在一个农家小院里,一个男人在逗一个小孩玩儿,突然听见敲门声,男人起身,拿起旁边的拐,一步一步走到大门口,拉开门,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连长!”来人立正敬礼。
这位拄拐的男人眼中闪烁着久违的泪珠。
他笑了,他激动的笑了。
本是南柯又一梦
无需介怀聊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