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步走向龙族族长，刻进血脉里的仇恨让我的血液沸腾。
在离他两步距离时，我忍着疼痛划破手指，将血抹在宝器上。
瞬间，金光大放。
龙族族人皆被这金光击退。
我口中念念有词，死死盯着龙族族长。
下一秒，我与他同时吐出鲜血。
身后，顾池瑾脸色苍白，痛苦不堪。
“阿璃，不要！”
这是噬魂塔，可以吞噬掉龙族的灵魂。
顾池瑾跪在我身后，痛哭流涕，“是我错了…阿璃…”
我的身体越来越轻，灵魂像被连根拔起。
终于，在我倒下那一刻，我看见对面龙族众人纷纷倒下。
顾池瑾飞扑而来，轻轻把我搂进怀里。
“阿璃，你不要死，我一定能找个办法救你的！”
“是我对不起你和孩子……”
眼泪一滴滴砸在我的身上，可我只觉得好脏。
视线变得模糊，顾池瑾的脸也若隐若现。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我看见师傅和爹娘笑着朝我招手。
我的灵魂飘在空中。
我看见宗门的师弟师妹从地上艰难爬起，想要查看我的情况。
全被顾池瑾拦下。
他颤抖着手，摸了摸我的脉搏。
他似乎不相信我真的死去，一遍又一遍向我输送着内力。
直到他修为耗尽，我也没睁开双眼。
顾池瑾浑身都在发抖，他把脸埋进我的肩窝。
“阿璃…师兄真的错了…”
“是我对不起你！”
……
我的葬礼办得很草率，是我让阿竹告诉顾池瑾的。
顾池瑾从那日开始，就不吃不喝守在我的尸体前。
外界任何动静也无法撼动他。
除了我的名字。
他疯了似的抓住阿竹，“她还说什么了？”
阿竹瞪着顾池瑾，哽咽道。
“大师姐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负师傅对你的培养。”
“她还说，她死后也不愿见到你，她希望葬礼上没有你……”
顾池瑾释然般笑了。
双目血红，却再也哭不出眼泪。
我冷漠地飘在他身边，只觉得可笑。
下葬那日，顾池瑾远远地躲着，不靠近也不逃离。
不过数日，他就憔悴到不行，瘦到脱骨。
一头青丝也在一夜之间变成白发。
一阵风吹过，顾池瑾重重跪在地上。
膝盖磕在尖锐的石子上，流出血。
可他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愣愣地注视着我的方向。
他垂下眼眸，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