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妙早在人进来时差点儿恨不得冲上去挠花她的脸,还有将她身上的衣衫首饰全部给扒下来按在她身上。
凭什么,凭什么她能用得上这么好的东西,明明母亲最疼爱的就是自己,就连以前父亲最疼爱的也是她,这些好东西应该全部都是属于她的才对,她楚云媱凭什么要沾染自己的东西。
若不是她,今天这里出尽风头的肯定就是她楚云妙,楚云媱为什么还要过来!
是不是昨天她也听见了表哥和自己说的事情,她打的注意也是太子侧妃之位!楚云妙半垂下的眼帘中思绪万千,黑暗的疯狂在肆虐的横生,阴戾的目光就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
楚云媱怎么就不去死,当年怎么没有死个干净,还有她那对父母怎么在换了她们的时候没将楚云媱直接溺水而死或是掐死,否则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抢了她父亲和祖母的宠爱还不够,就连从小到大对她好的表哥都要抢。
尤其是花月宁,别以为她没有看见,在楚云媱进来之后,楚云妙很肯定花月宁的眼神亮了一下,甚至现在就连现在眼睛还放在上面黏着不放,联想到自己昨天看见的一幕。楚云妙恨恨地揪自己的手帕,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的,别管他们嘴上怎么说,他们就是喜欢颜色好的贱人!
楚云妙和花月宁是自小的姑表兄妹,楚夕月也很喜欢楚云妙,小的时候,楚夕月还笑着和赵氏打趣过,说正好楚云妙和花月宁玩得好,不如以后做对欢喜冤家。赵氏当时一笑而过,但是心里却记下了,没人的时候,赵氏还偷偷问过楚云妙。
当时楚云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对花月宁自然是不同的,但是如果说多么喜欢甚至非君不嫁,其实也犯不上,只是觉得这个表哥生得好看加上对自己不错,有求必应比自己的大哥对自己还好。楚云妙就这样和花月宁以亲密的表兄妹身份相处着,日后的事情日后在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培养感情,赵氏也是一样的心思。可是现在看到花月宁扭头去看楚云媱,楚云妙心里突然就爆发出一股强烈的不舒服。
便是她不喜欢花月宁,花月宁也不该当着她的面去看别的女子,只能看她一个人,更不能去看她现在最厌恶到死的楚云媱,那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与看不起。
当下,楚云妙对伴读一位越发势在必得,更大的野心是意在接近那位太子,太子妃之位恐怕不能善,可凭借她的手段她就不相信一个太子侧妃的位置还跑不了。
何况她在安国公府里的身份太尴尬了,虽然赵氏还一如既往地宠爱她,可是以后呢?安国公对她越来越平淡,甚至是比不上楚云媱半分,而老夫人高高在上,不大在乎她这个孙女,即使楚老夫人在不喜楚云媱却不会为了她这个外人而呵斥楚云媱,何况她的身边还有安国公在保她。
现在就连府中的下头人仗着她不是侯府的正经主子,渐渐竟然敢松懈她的指令了,胆大的甚至还偷偷在她背后编排起了闲话,更别说以前那些处处被她压了一头的嫡女庶女们,现在每次见到她的时候的那种戏谑讽笑的目光,她直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更别说还将她当成一个暂住在侯府的穷酸亲戚看待了,而这一切都是拜楚云媱那个贱人回来说导致的。
你说她好好的都待在乡下十几年了,在待个几十年又如何,凭什么还有阴魂不散的回来抢她的东西。
她楚云妙从小到大处处拔尖了十三年,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但是如果真的成了太子侧妃,或是单纯入了太子爷的眼,那就完全不同,说不定,她还能有大造化。
到时候她第一件事做的就是将楚云媱狠狠的踩死在脚底下,永世都在没有翻身的机会,让她现在遭受的苦在千百遍奉还给她。
楚老夫人见人都齐了,轻声清了下嗓子,热闹的荣安堂立刻安静下来。
今日姑娘们不约而同穿的很鲜亮,打扮更是光鲜亮丽,固然有楚夕月与那位表哥在的原因,但是论其根源,其实在于老夫人。
老夫人昨日得知了王府要给县主选伴读的事情,便有心让自己孙女们好好打扮一下,别坠了自家脸面。老夫人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后宅里各有各的门路,消息很快就从荣安堂传到大房、二房和三房。
林氏听人提点说明日让姑娘们收拾用心些,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特意给宝贝女儿好好打扮了一通,就连头上戴的身上用的还有好几样是她当初的嫁妆,目的就是为了给女儿撑场门。等到了荣安堂,林氏心里暗暗道了句果然,看这一个个的,都是有备而来。
在场所有人里,恐怕只有苏媱是毫无所觉就出门的,甚至就连早上还多食了一碗糖蒸酥酪和招积鲍鱼盏,若不是后面桃绿劝说让她早晨不要食太饱,说不定她还得在多加一份珍珠翡翠汤圆,说起来最近小厨房新来的厨娘做饭味道就是好。因为对她而言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有太大反应,她现在的衣衫首饰样样都是拔尖的,随意穿一件出来都能做到艳压全场的效果。
现在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这一看就是有大事宣布,厅内也在一瞬间静了下来。
可是还没等楚老夫人说完话,安国公身边的长随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许是跑得有心喘,鬓发间还流了汗。
“五小姐,侯爷让你到书房一趟。”长随走了进来后便直奔主题,又同楚老夫人与赵氏还有姑奶奶问安后恭敬的站在厅内正中间。
“既然是侯爷有事,五姑娘便随着去吧。”楚老夫人不大明白她这儿子最近在打的什么主意,眉头紧蹙着,看来到时候是需得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否则同是侯府女儿,是否偏袒太多了,还有那身行头,楚老夫人的目光足渐变得深沉幽暗。
“好,劳烦长随多跑一趟了。”苏媱见全场中人的目光全部投映在她身上,唇角含笑随着人离开。
真是遗憾, 错过了剧情,想来她们说的应当是为永安郡王爷家的郡主挑选伴读,她想想哦,最好是花落谁家了,好像是楚云妙和三房的一个姐妹,算了,懒得多想,反正这次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楚云妙成功。
她可还不想将好好的新手村任务提高到学徒的高度,这对她而言有点难度了。
何况那件时当时可是热闹了许久,楚云妙一跃跃成了侯府中顶顶尊贵的大小姐,一时间风头无二。就连身边伺候的丫鬟下人都时不时拿话讽刺她。说一个堂堂的安国公嫡女又如何,还不上比不上一个乡村妇女生的来得有本事,也就她好命,投了个好胎。
苏媱走后,花月宁也寻了借口告辞出去,而这一切都落在了有心人楚云妙眼中,本就才是清秀的脸满把嫉妒变得扭曲而狰狞,破坏了其美感。
“长随可知道父亲找媱媱是有什么事嘛?”苏媱不是傻子,顶多是脑子有时候不大好使和转不过弯身罢了,可对于有些事还是门儿里清的。
比如安国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将她叫走,就像是卡着一个点儿似的分毫不差,就跟算计好了一样。
还有为什么偏偏独自叫走了她一人,甚至都不告之其意,心里很大程度的有猫腻,想来大概是同接下来说的事情有关,她又不大想过去凑热闹。
“五姑娘到了书房自然知道。”
苏媱从焉雅院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不远处的花月容,倒是有几分惊讶,只不过还没走过去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另一张在眼熟不过的脸。
那句“表哥”二字就跟彻底卡在了喉咙里了无痕迹。
当下在顾不上什么,提裙追赶了上去,上一次她还没问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花妖容,还有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住在哪里?又是什么身份?一切的一切她都心生好奇。
“五表妹。”花月宁站在树荫底下,看见自家五表妹出来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可是还没等他上去,就看见五表妹一溜烟跑得个没影了。
“花妖容,你等等我,你给我站住。”所幸这具身体从她鸠占鹊巢开始就一日不落的锻炼着,否则依现在的小短腿还真追赶不上人家一米八的大长腿。
前面的人是不是当真没有听见,还是假装不想听见,后面苏媱喊得有些累了,就只是蹦跶着俩条小短腿,在自己家里,做贼一样跟着一个少年屁股后面摸到一个院子前。
还没等她想继续追上去的时候,身后突然搭上了一只手。
吓得苏媱全身鸡皮疙瘩直冒,寒毛冷竖,若不是身后人马上出声,她真的担心自己忍不住一个黑虎掏心过去。
“五表妹你怎么在这里。”处在变声期的少年音至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