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的是图太子妃之位,更大的是图那后宫之位,即使不能谋取太子爷之位,可光是侧妃,庶妃之位都不知惹来了多少人会打破头。
忽略了前面半句和后面半句,只取了中间都足以令人惊喜。
“哎哟,祖宗啊,这可是大善啊。”楚老夫人心口怦怦跳,她忍不住站起身,在堂下走了一两圈,平静心中的惊骇。等楚老夫人情绪平定了,王嬷嬷才上前,扶着老夫人才重新坐到贵妃椅上。
楚老夫人惊叹道:“若是太子来健康了,这就是我们楚家天大的荣耀啊!若是我们安国公侯府有幸接待太子殿下,便是日后见了祖宗,脸面上也光彩得很。”
“正是呢。”楚夕月笑道,“前几日大哥忙成那样,多半就是在打听这件事,而且趁着太子来太原健康后,安国公世袭爵位的事情正好可以提一嘴,说不定真的能事半功倍。”
经楚夕月这一提醒,楚老夫人也想到了,前段时间,就是将五姑娘接回来之后,安国公忙的半个月不见人影。原来那时候,他就听到风声了。楚老夫人埋怨:“他也真是的,这种大事,怎么都不和我这个当娘的知会一声?我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娘,更大的喜事,还在后头呢。”楚夕月若有所指地笑道。
“哦?”楚老夫人惊疑地看着楚夕月。楚夕月见关子卖够了,才得意地开口:“娘,郡王府虽然不在健康,但太原离健康也就不到一天的路程。太子殿下来了太原,能有规格接待太子爷的人家,数来数去就这么几家。永安郡王府不发话,谁敢应承接待太子爷这种事?所以显然,太子殿下的头一站必是我们王府。说不定下一站就有可能是健康。娘,你也知道,王府的县主,今年十三了,太子爷十七,你看看这个年龄,这岂不是天赐良缘,挡都挡不住?”
“你的意思是?”楚老夫人还是有点不大相信的犹豫出声。
楚老夫人这才明白花家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永安郡王府如今是青阳国内为数不多的几个异姓王之一,眼看这几年皇上对藩王的猜忌越来越重,皇帝的亲生兄弟都讨不着好,更别说永安王这个异姓王。如果真让县主成了太子妃,那永安王府,就是一步登天了。
不过若是说现在的青阳国是谁在做主,不明真相的必然会说是正当壮年的微宗帝,可也有那心思剔透七窍玲珑心的心,知道现在明面上是微宗帝为天,可这暗中啊!早已被太子爷暗中把控住了。
现在是太子妃,可在过几年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若是伴读有幸入了太子爷的青眼,在如何也得捞个贵妃娘娘的位置当,何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怪不得女儿说是天大的好事。
简直就跟天下掉了个馅饼正好砸在她们头上的好事,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见楚老夫人明白过来了,楚夕月才接着继续道:“太子来太原还没个时间准,什么时候来也没人知道,不过看情况大概也在这一月左右,但是县主的事现在就要早早准备起来了。县主身份尊贵,从小呼风唤雨地长大了,脾气很有些骄纵。县主在家里横就罢了,到了太子面前,哪能和太子爷顶撞?若是想要谋求太子妃之位,县主这个脾气一定要改,所以郡王和王妃想押着县主读书学规矩,好好磨一磨她的脾性。可是,县主怎么都不肯好好学,一个月就赶跑了两个夫子,郡王和王妃没办法了,就想着能不能从外面挑几个姑娘进来,陪着县主读书。只要能让县主静下心来,就是大功一件。”
楚老夫人已经听懂了,沉咛片刻而后道:“你婆婆的意思是……”若当真如此应属天下掉馅饼的事,为何郡王府没有肥水不流外人田,而是给了媳妇的婆家。
人活得久了,特别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宅之中,遇事的时候就忍不住喜欢琢磨一二。有些事琢磨琢磨就能得到回答,最怕的就是琢磨不出其二。
“对。我们家老夫人的意思是,安国公府也是健康内数一数二的体面人家,我们家姑娘的规矩、品性都是信得过的,所以,老祖宗和王妃想从我们家挑两位姑娘过去,给县主做伴读。”楚夕月初听到这惊天喜迅时也是不大相信的,就跟楚老夫人现在所想的无二,可是只要细微琢磨一下,无论此事或成或不出,对于安国公府无异都是个天大的体面。
“娘你就放心好了,我婆婆总不会拿这种事来诓我,再说我们这边也得尽快准备起来才好,毕竟郡主那边也急着要伴读,谁都不知道太子爷还有多久就会来到太原健康,我婆婆对于此事也是催得急了。”若不是她家熙儿是正儿八经的嫡女,她都忍不住想让女儿做郡主的伴读,最起码能见到太子爷的机会也比较多。
可惜啊,这都是命,只能希望那位郡主依旧不服管教,只有这样才能衬托出她的熙儿清丽无双又德才兼备的美来,毕竟天底下有哪个当母亲的不希望女儿能嫁个好人家,特别是一飞冲天那种。
楚老夫人听到后面已经是满面笑意,她激动地拍手:“好好好,我们安国公府的姑娘,自然都是一顶一好的。等明日我让姑娘们好好拾缀拾缀,你来掌掌眼。”
“母亲,王府选伴读,即使时间在赶也哪能这样草率。”楚夕月按住了楚老夫人的手,笑道:“我这次回来,就是给你们传个信,真正的伴读人选,不还得我婆婆和王妃点头才行。我哪儿能做的了主,不过在过几天婆婆那边可能会派人过来!”
楚老夫人也笑道:“是我糊涂了。”
“昨日间几位姑娘我都见了,我的心里差不多有数。母亲,这次我还从王府带来了两个教养嬷嬷,先让她们给咱家姑娘教教规矩,等过几天,王妃会在王府设宴,到时候把姑娘们都带去,这才是正式地相看呢。”
楚夕月拿着绣帕捂唇,笑得灿烂;“到时候姑娘家们的礼仪可不能出半点儿错,否则到时掉的可是整个安国公府的脸面。”
嫁人后的女子,只有娘家越过越好,在夫家的脊背也挺得才直,若是娘家的官比夫家的大,说不定就连婆婆都要看自己的脸色,谁不是盼着娘家好,总不能盼着娘家不好吧。
“好,我明白了。”楚老夫人这样说着,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看来不能再散养着这几个姑娘了,何况此事事关安国公府的长久荣耀,恨不得在多几个同铃的姑娘家出来才好,就连心思也在活络开来。
只不过楚老夫人想到楚云媱的时候,居然下意识的就将人从伴读的位置上否定了,好的刀刃得用在最好的地方上。
可安芎说的话现在还历历在目,令人难以捉摸。
可是又舍不得楚云媱生得如此的好相貌,不求正妻之位,就算为妾也行,光是那张脸受宠个七八年都不成问题。好吃好喝的养在侯府里,那张脸就必须得为侯府带来最大的利益化。
第二天,荣宁堂早早就有人来请安。因为楚夕月在,加上刻意交代过了,以至于姑娘们都盛装出席,力要在姐妹中拔尖。姑娘们都在暗暗比拼,突然帘子一动,楚云妙来了。
楚云妙从花月宁那处儿提前知道了内幕消息,今日打扮越发上心。她穿了最贵重的白梨花底的金彩绣绵裙,白兰花色双领交襟衣,衣领处的瓣兰刺绣十分好看,头上斜挽一支碧玉簪子和淡粉色水晶彩蝶戏花流苏簪,藕合色百花刻丝银鼠袄,脸上细细着了淡妆,出水芙蓉。白锦映金,贵气非常。
光是她一出场,就隐隐将在场的姐妹身上所加起来的穿戴全给比下去了,即使她们长得比自己好看又如何。最后的赢家只能是她——楚云妙的。
“请祖母,母亲,大姑母安。”而后迈着花柳步笑盈盈的来到赵氏身边。
见其他姐妹嫉妒的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楚云妙暗暗得意,这可是她精心准备的衣服,光着一身布料就值上百两,更不用说金线、镶边之类的配饰。在加上头上身上带着更是重中之重,即使容貌稍逊几分,只要在穿着打扮上便可掩过去,甚至是更上一层楼。姑母手里的伴读之位,她是一定要拿到手的,甚至是势在必得。
“咦,我们姐妹几个都到了,怎么好像还差一个。”自从上一次在荣安堂发疯后的楚云婷还是今日头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俩颊倒是消瘦不少,就连这精气神都大不如以前。听说在发生那件事情后面,楚云婷被被人关押在了祠堂内抄写经书多日,就连柳姨娘都遭了侯爷好一通呵斥,底下伺候的人各各都是人精,惯是个见风使舵的主。
而楚云婷对于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楚云媱更是恨之入骨,每日间总会不受控制的给她找些不痛不痒的小麻烦,或是时不时出言讽刺俩句,她自己不痛快,其他人也休想痛快。
“啊!好像五姐姐还没到,她该不会忘记了吧或者是同上一次睡过了头,祖母要不要派个人去催催五姐姐。”假装着一惊一乍的性子倒是说出了不少人的不满,毕竟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要长辈等小辈的情况。
这时,丫鬟掀开珠帘子清脆地叫道:“五姑娘来了!”说曹操曹操到。
苏媱笑着进入荣宁堂,她一进门,还没等找到个地刚站稳,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嗖地一声朝她看来。
苏媱扶了扶丱发旁边的红宝石花瓣发带,圆润的莹白耳垂上还点缀着俩颗小巧的珍珠,随着走动间在梳垂而下的鬓发间若隐若现。
楚云妙见到人进来时更是恨不得咬死一口上好银牙,若说前面她所穿的贵如百俩,那么楚云媱身上这身可是贵中之贵,少值千俩之钱。
其他几个姑娘前面一见楚云妙,都暗暗骂了句就你受宠,就你有人补贴。妆花缎是云锦里面的高端布料,可谓贵中之贵,可楚云媱穿着这一身穿出来,瞬间没人说话了。
倒不是说衣服料子有多么罕见,只是其上绣工复杂,就连那线用的都是金线为画描图,更别提用着碎钻点缀的花纹在阳光下耀耀生辉,贵的不是料子而是其做工与材料。就连绣鞋上的珍珠少说也得百俩一颗,居然就这么明晃晃的给人镶在了鞋面上,惹人心生嫉妒,更别说这一身衣衫依旧身上的佩饰,恐怕但拎一俩件出来都比楚云妙全身上下的还要值钱。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更不存在比较。
其他姑娘纷纷匝舌,更多的眼红发热,安国公这是将侯府的整个库房都给了楚云媱不曾!
还有同为安国公的女儿心里更是嫉妒得发酸,为什么明明同是父亲的女儿,原先比不上楚云妙那个假货就算了,现在这个更是连比都没有比的可能,就连当家主母穿的都没有她这么奢侈,活像个移动宝库。
楚夕月前面本就听说赵氏与母亲说过楚云媱受宠,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受宠程度连她这个正经的王府夫人都忍不住咂舌,光这普通的一身行头恐连她都不禁心动。即使大哥在如何对这流落在外十多年的女儿想补偿,也不用如此吧,直接在成年后多送些嫁妆不就成了。
“见过祖母,母亲,大姑母安。”苏媱盈盈一拜,完全不理会她们的惊讶与不可置信,羡慕嫉妒的目光,简直走到了她平日落座的位置,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说来她脚上的这俩颗珍珠还是昨夜安国公亲自给她送来的,一共整整一盒足有上百颗,颗颗圆润饱满是个尖货,多得可以给她抛着玩,谄媚的语气差点儿忍不住令她混身直起鸡皮疙瘩,后背直起寒气飕飕的。
还说什么,神神叨叨的大福气大造化什么的,满脸笑得露出了张菊花,甚至还在给了她一千俩银票给她当零花???
说是不够再来找他拿或是直接找管家支,不必担心浪费。
人家既然愿意给她就守着,反正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苏媱倒是挺心安理得的守着,就像这钱现在放在她这里,她又出不去,出不去就花不了?无解?
在怎么样她过几天也得出去一趟才行,毕竟外头春暖花开繁花似锦,整日待在这小破地方实在是委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