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报纸的顾爷爷惊了，站了起来看向门外。
姜倩也停下了筷子，转过头。
他们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白音音倒是比他们镇定多了，还礼貌地叫了一声，“林队。”
又问道：“是立案前调查？”
林曜很有警官的气场，即使是简单的回答也给人一种压迫感，“对。”
有人报警了，警方立案之前都需要做调查的，只有调查出来的结果和证据足够，才会进行立案。
所以，谁报的警？要陷害她一个什么罪名？
白音音压下疑惑，点了点头，道：“我可以回去换一套衣服吗？”
她身上还穿着居家服，很随意。
林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管家说是给他们倒一杯水，林曜也摆了摆手拒绝了，几个人站在门口，气场十足。
姜倩和顾爷爷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白音音一脸平静，也把话收了回去。
音音不慌就行。
刚好，二楼的书房门开了。
顾言淮走了出来，往楼下一看，看到林曜，点了点头。
林曜也看了他一眼，颔首。
他们都没说话，上楼的白音音却注意到了。
【狗男人和林队认识？】
顾言淮在心里冷哼，叫他就是狗男人，叫别人就那么有礼貌，像话吗？
但看到白音音完全没理他的意思，和他擦肩而过进了房间，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白音音准备换衣服，顾言淮进来关门，靠在门边看着她，她拿衣服的手顿住了。
【不是吧，不是吧，狗男人还有这爱好？】
顾言淮脸色黑了黑，但他就不走了。
他低声道：“我的人在找苏晓晓的私生女了。”
“刚刚看到监控有警车进来，我就让人查了，苏晓晓的母亲在网上控告你谋杀。”
所以警察过来，是为了这事。
白音音好像在顾言淮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关心，但她再抬头看，却又看不到了。
她心里有点动容，但看到顾言淮站着不离开，偏就嘴贱，明知故问，惊讶道：“老公，你是在关心我吗？”
顾言淮冷哼一声，“顾家不能出丑闻。”
【狗嘴吐不出象牙】
白音音扁了扁嘴，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顾言淮明知道这女人又开始演戏了，还是心软了下来，嗓音柔了一点，“我等你回来。”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甚至白音音都来不及说什么，门已经关上了。
我等你回来。
这话在白音音的耳里来回转了转，心里好像被什么触动了。
他没有安慰没有说别担心，连一句废话都没有，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却是对她最大的信任。
因为他知道她会很快回来。
【我和狗男人什么时候还有默契了？】
【呸，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样，我穿什么型号他知道吗？】
房外的顾言淮：“……”
听着这心声，那晚醉酒后将她压在床上的记忆又记起来了。
他想着：B。
【可恶，就让他出去了，刚刚就该问他要不要看我换衣服，让他尴尬~】
顾言淮：“……”
【算了，等我回来再问~】
顾言淮：“……”
算了，听到她的心声还是那么生龙活虎，他也没啥好担心了。
白音音上了警车，围在一旁的记者不停拍照，生怕错过这个抢头条的好机会。
局里。
林曜坐到了白音音对面。
他看人的视线很淡漠，倒有几分像顾言淮看人的样子，但顾言淮那是目中无人的冷，他眼底的冷却有几分严厉。
“昨天上午十一点你在哪里？”
白音音说：“第一医院对面的奶茶店。”
“为什么去那里？”
白音音从容回答：“我弟弟在那边住院。”
“看到苏晓晓跳楼了吗？”
“看到了。”
林曜点了点头，“最后一次见到苏晓晓是什么时候？”
白音音：“前天晚上见过一面，就直播上新闻那时候，然后就没见过了。”
林曜的语气加重了一点，“她之前缠着你丈夫，你对她是不是怀恨在心？”
白音音想起那亲密照就觉得好笑，“大概是怜悯吧，年纪轻轻就瞎了，能看上顾言淮。”
林曜挑了挑眉。
白音音把手机拿出来，将昨晚收到亲密照的信息翻了出来，“而且，这亲密照并不是苏晓晓发给我的，而是来自这个陌生人。”
她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林曜没说话，只是将白音音说的话全纪录下来。
他写完了，才停了笔，道：“苏晓晓写了遗书，她说是你怀恨在心一直逼她，还爆她私密照，甚至用她的私生女的安危威胁她，她受不了打击，所以跳楼求你放过她的女儿。”
“但苏晓晓的母亲说她并不是会轻生的人，一定是有人杀了她再造成她自杀的假象，要求我们立案。”
“我们调查过苏晓晓的公寓确实有第三人来过的痕迹，但嫌疑人很谨慎，没留下任何DNA。”
“苏晓晓的私生女也不见了。”
“你知道她在哪吗？”
最后的语气加重，压迫感几乎扑面而来。
白音音耸了耸肩，道：“不知道，但我相信人民警察。”
林曜点了点头，再问了白音音许多问题，反反复复的话术，都在试探着白音音。
但白音音的心里很强大，回答从容，毫无慌张的感觉。
林曜出去了，他的同事低声道：“这女人牛啊，之前被审问的女孩儿，哪个不被林队你吓得脸色发白？最起码也流几滴汗吧？但我刚刚进去，她不但没流汗，还问我这里有没有果汁，她口渴了。”
“这要么惯犯，要么是清白得不能再清白。”
林曜板着脸，道：“查案要看证据。”
那人低声嘀咕，林队真的永远那么铁面无私甚至不会开玩笑。
忽然，有人从外面跑进来，道：“林队，顾言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