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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荒烟2025-10-22 17:392,227

六月十九日,警局。

我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刑警惊慌失措地说:「璜土山,有个大案!」

1.

因为昨晚下了一场大雨,所以有农民今早赶去璜土山察看农田的情况。

暴雨冲刷了地表的泥层,两具女尸就这样如同惊天骇人的梦魇般浮现出来。

确切的说,那不是尸体,而是一堆残缺不全的肢体。

两具尸体都被凶器肢解分割,血液早已经流淌殆尽,脱水干瘪的皮肤上遍布尸斑。

然而最触目惊心的是,两具尸体的脸皮都被残忍地割离了下来,灰黑色的肌肉组织裸露在外。

凶杀案件,尤其是这种极端恶劣残忍的案件,最为重要的便是现场保护。

我命令其他警察把现场封锁起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现场的蛛丝马迹是破获疑案的重要线索,但也极其容易被破坏。

我戴好手套脚套,拿着一箱专业设备,和法医一起走到检查现场。

眼前的一幕可谓触目惊心,我有十年的刑警经验,大大小小的凶杀案件也经历过几十件,但从来没有一件能让我有如此强烈的恶心呕吐的感觉。

这两具交织杂和的残尸,像是把我所有的意志凿空。

我们面对的是非常棘手的局面,抛尸地旁边的脚印都被大雨冲涮。

一场磅礴大雨把一切证据都毁灭殆尽。

留在现场的只有这两具被分割的残尸和周围泥泞的土地。

现场勘察没有得到突破,我们只好带着尸体打道回府。

尸体解剖中心。

我和法医身穿防护服,看着解剖台上陈列铺开的尸体。

四条胳膊,四条腿,两个头颅,两副躯干。

裸露的骨头处有被利器劈砍开的痕迹,青黑干瘪的肌肉组织上还有破碎的骨渣。

解剖室内温度很低,但真正寒彻入骨的是这罪犯惨绝人寡的手法。

这两具女尸遇害前应该都是精致靓丽的女孩。

两具尸体手部和脚部的指甲盖上都涂有闪亮的指甲油,二人的唇部也有残留的口红印记。

验尸过程中,法医让我到解剖室外等待,认为我在解刨室会耽误他的工作。

我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听从,离开了解剖室。

半小时后,法医给出初步尸检报告:

「两具尸体皆为女性,年龄皆为二十五岁左右,死亡时间应该是三日到四日。」

但这些线索是远远不够的。

我追问道:「可还有更多的线索?」

「罪犯的手法很是小心谨慎,两具尸体上皆未发现指纹。」

「DNA检查结果需要两天之后。」

他留下这两句话就扬长而去。

看来在DNA结果出来之前,是没有什么有效信息了。

我望着天花板上明亮刺眼的灯光,却感到从未有过的迷茫。

下午四时。

我自己一人蹑手蹑脚地进入了解剖室。

在成为警察之前,我有过几年的法医经验,不过妻子一直不支持我的法医工作,我才转行当了警察。

我看着解刨台上的肢体,觉得还有许多有迹可循的地方。

刚才法医在这两具尸体上发掘的信息太少了。

我穿戴好防护服,拿起解刨设备,或许经过我的检查后,会获得更多更重要的信息。

我最疑惑不解的是,凶手为何会剥离死者的脸皮,肢解是为了方便抛尸,那剥离脸皮是为了什么呢?

我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尸体,但两个小时下来,还是没有获得更多的信息。

我冷静地观察,力求细致入微。

尸体腐败破烂的气味透过口罩传入我的鼻腔,恶心欲呕。

骨骼符合正常的尸体表现,肌肉已经脱水干瘪,也察觉不出一丝异样。

我闻着难以忍受的恶臭味,把头凑近尸体,观察除了尸斑以外的其他症状。

时间流逝,我摘下手套,因为疲惫,揉了揉眼睛。

然而,眼前一抹红光闪过,我注意到了二人手指上的美甲。

二人双手上皆装饰上了美甲,长度大约为五厘米。

我重新带好手套,拿起了一条胳膊,放在眼前,细致入微地看着。

我用镊子撑开指缝,映入眼前的,是指缝表皮上的几抹红点。

我嘲弄一笑,觉得自己太粗心大意,之前竟然疏忽了指缝这个地方。

我转头看向另外四根手指,它们也和这根手指状况相同,指缝里长满红点。

不仅一只手如此,二人两双手皆是如此。

我感到很奇怪,在尸体掩埋三四天后,这红点却是如此鲜艳刺眼,仿若朱砂痣一般。

我拿棉签在上面涂抹了一下,准备检测上面的化学物质。

之后继续检查尸体,却是一无所获。

我精力不济,便离开了解剖室。

层层围绕的迷雾依旧没有消退,作案讲究顺藤摸瓜,可我现在连瓜藤在何处都不知。

晚上九点。

检测报告结果已出。

关于二人指缝表皮提取的化学物质,报告单上仅仅有相关化学成分组成。

其化学性质和性能根本没有相关记载。

这是个尚未对外界公布的合成化学物质。

它如同一个幽灵般,无人知晓。

如同在迷雾弥漫的海面上行船,我没有视线,没有方向,周围只有铺天盖地的谜团覆盖着我。

晚上十点。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报告。

最近的案子在本市引起了轩然大波,媒体铺天盖地地报告,夸张地渲染,市民们人心惶惶。

局内寥寥数人,安静沉闷,我的心慢慢被焦虑填满。

然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我有些控制不住脾气地朝门外喊:「什么事情?」

敲门的人却直接走了进来。

「刘哥,有人来自首了!」

「什么?自首?」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

「他承认是他杀害了这两个女性,并进行了肢解和抛尸。」

我连忙赶去见他。

小安跟我一起,对审讯做笔录。

我看见自首的那个男人,正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低垂着头,纹丝不动。

我心中疑云重重。

如此穷凶恶极的罪犯会在案发不到一天后来自首?

案件的进展一直在向媒体如实报告,来自首的罪犯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良心不安。

第二种就是警察已经发掘出大量的证据,嫌疑人即将暴露罪犯的身份,走投无路了,来自首换取减刑。

如果他真的是胆小怕事,良心尚存,为什么还对死者进行残忍的肢解和抛尸?

杀害两人并肢解的罪犯会良心不安吗?我还真没见过。

排除了第一种可能,那他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如果他关注媒体报告的话,他就知道我们现在没有发掘出任何的证据,他暴露的风险很低。

为什么放弃躲藏,主动选择来接受法律的制裁呢?

我心中很疑惑,决定先对他进行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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