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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梁氏那边传来消息。"李总监拿着一份机密文件走进办公室,"他们准备在下周举牌新源科技。"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持股比例?"
"预计达到15%。"
新源科技是顾氏基金重仓的一家芯片企业,目前顾氏持股23%,是第一大股东。如果梁氏真的举牌成功,势必会动摇顾氏的控制权。
"有意思。"我打开电脑,调出新源科技近期的交易数据,"查到他们的资金来源了吗?"
"是通过离岸公司操作的,但根据资金流向,很可能是和霍氏有关。"
果然。这就是顾清宁和霍家联姻的代价。
"通知风控部,暂停新源科技的所有交易。另外......"我顿了顿,"帮我约一下梁语嫣,就今天晚上。"
晚上八点,半岛酒店的VIP包厢。
"陆总好雅兴。"梁语嫣一袭黑色晚礼服,优雅地坐在我对面,"不知道约我有什么事?"
"听说梁小姐看上了新源科技?"我给她倒了杯红酒。
她轻笑,"消息很灵通嘛。怎么,是顾清宁让你来探口风的?"
"你觉得呢?"
她抿了口酒,"那就直说吧。新源科技的控制权,我志在必得。"
"就算会得罪顾氏?"
"商场如战场,本就是利益为先。"她直视我的眼睛,"更何况,顾清宁最近不是忙着筹备婚礼吗?"
我放下酒杯,"你就这么确定能拿下?"
"怎么,陆总有别的想法?"
我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新源科技最近的研发报告。他们在AI芯片领域的突破,恐怕要让某些人失望了。"
她快速浏览着文件,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这是......"
"一个月后就会发布。"我说,"到时候股价至少翻倍。"
她抬头看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正说着,包厢的门被推开。顾清宁走了进来。
"抱歉,路上有点堵。"她在我身边坐下,看向梁语嫣,"梁小姐,好久不见。"
梁语嫣挑眉,"这是你们设的局?"
"不。"顾清宁说,"这是一个合作的机会。"
我接过话题,"新源科技最近在筹备B轮融资,需要引入战略投资者。"
"而梁氏恰好在布局芯片产业链。"顾清宁补充道。
梁语嫣若有所思,"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与其在二级市场恶意收购,不如我们三方坐下来好好谈谈。"我说。
她沉默片刻,"霍家那边......"
"这就不劳梁小姐操心了。"顾清宁淡淡道,"毕竟,商场如战场,本就是利益为先,不是吗?"
梁语嫣突然笑了,"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承蒙夸奖。"我举起酒杯,"那么,合作愉快?"
她也端起酒杯,"合作愉快。"
送走梁语嫣后,顾清宁靠在我肩上,"你早就算准她会同意?"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搂住她的腰,"梁氏需要芯片领域的布局,而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
"所以你就把我们的底牌告诉她?"
"有的牌,就是用来给对手看的。"我亲了亲她的额头,"更何况,在这个圈子里,朋友比敌人更有价值。"
她抬头看我,"那霍家那边......"
"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我说,"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解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这个周末,有空吗?"
她看着盒子里的钻戒,眼圈微红,"你这是......"
"向你的父母正式提亲。"我单膝跪地,"顾清宁小姐,你愿意......"
她直接扑进我怀里,"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笑着抱住她,"在金融圈混了这么多年,总得学会一点浪漫吧?"
"油嘴滑舌。"
"那你喜欢吗?"
"喜欢。"她在我耳边轻声说,"最喜欢。"
窗外的陆家滩金融中心依旧灯火通明,见证着这个不眠城市的每一个故事。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一周后,霍氏集团的股价跌去了40%,市值蒸发超过800亿。
"陆总,顾氏基金已经投入超过50亿护盘,但还是挡不住下跌。"分析师递来最新报告。
我看着报告上的数据,嘴角微扬。顾清宁终于尝到了被市场反噬的滋味。
"陆远!"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顾清宁冲了进来。
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大概这几天都没睡好。
"顾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是你在背后搞鬼对不对?"她双手撑在我的办公桌上,"你到底想怎样?"
我靠在椅背上,"商场如战场,这不是顾总常说的话吗?"
"你..."她咬着嘴唇,"你知道我们在霍氏投了多少钱!"
"所以呢?要我收手?"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苦笑,"你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彼此彼此。"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起。是顾成山打来的。
"爸?"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什么?霍家撤资了?"
我拿起外套,"看来你的未婚夫坚持不住了。"
"陆远!"她拦住我,"帮帮我,就当看在......"
"看在什么?七年的地下情人?"我冷笑,"还是看在你妈妈学生的份上?"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这一刻,我突然有些恍惚。记得七年前在斯坦福,她也是这样站在我面前流泪,说自己被高盛的同事排挤。
那时的我,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她这边。
"陆远,我错了。"她低声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沉默片刻,"可以。"
她眼睛一亮。
"但是,你要先解决好你父亲那边的麻烦。"我看着她,"毕竟,顾氏现在的处境,可不太妙。"
她咬着嘴唇,"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让顾氏把支付牌照转给梁氏资本。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摆平这次的危机。"
"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和梁语嫣串通好的?"
我笑而不语。
"好,我答应你。"她突然平静下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说。"
"等这件事结束,你必须离开摩根大通,来顾氏做副总裁。"
我挑眉,"这是命令?"
"这是请求。"她直视我的眼睛,"陆远,我需要一个能制衡我的人。"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突然笑了。
这个女人,果然还是那么善于谈判。即便在最狼狈的时候,也不忘给自己谋划后路。
"成交。"我伸出手。
她却没有和我握手,而是直接扑进我怀里。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她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搂住她的腰,没有说话。
商场如战场,有时候需要的不是你死我活,而是适时的妥协。
更何况,这一次的妥协,未必不是一个双赢的结局。
就在这时,梁语嫣的短信发了过来:
"听说顾氏的支付牌照要转让?陆总好手段。"
我看着短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在金融圈混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最大的利益,不是击败对手,而是让对手心甘情愿地成为盟友。
6
一个月后。
"陆总,顾氏的支付牌照转让手续已经完成了。"法务部的同事汇报道。
我点点头,看向窗外。对面顾氏基金的办公室里,顾清宁正在开会。
这一个月发生了太多事。霍氏集团在东南亚的资产被梁氏资本收购,顾氏基金在我的帮助下止住了损失,而我也如约准备转投顾氏。
"在想什么?"顾清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办公室。
"在想怎么和摩根大通告别。"
她走到我身边,"后悔吗?"
"你觉得呢?"
她靠在我肩上,"我爸让我们这周末回家吃饭。"
我挑眉,"打算公开关系?"
"是时候了。"她笑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解决一个麻烦。"
"梁语嫣?"
她点头,"她最近在市场上动作很大,明显是冲着顾氏来的。"
我若有所思。确实,自从拿到支付牌照后,梁语嫣就开始在各个领域和顾氏对抗。
"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她认真地看着我,"毕竟,你才是玩金融战的高手。"
我笑了,"其实解决方案很简单。"
"说来听听。"
"我们不如......"正说着,手机突然响起。是梁语嫣。
"陆总,有时间喝咖啡吗?"
我看了眼顾清宁,她点点头。
半小时后,我出现在了半岛酒店的咖啡厅。
梁语嫣还是那么优雅,"听说你要去顾氏当副总裁?"
"消息很灵通嘛。"
她轻笑,"所以,你和顾清宁和好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切入主题,"你最近在市场上的动作,有点过了。"
"哦?"她挑眉,"所以你是来警告我的?"
"不,我是来谈合作的。"
她明显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拿出一份企划案,"这是顾氏和梁氏的合作方案,包括支付、基金、证券等多个领域。"
她快速翻看着文件,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这是顾清宁的意思?"
"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我喝了口咖啡,"与其两败俱伤,不如优势互补。"
她沉默良久,"有意思。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因为......"我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我和顾清宁的婚前协议。上面写明,如果我们离婚,顾氏在支付领域的股份将无条件转让给梁氏。"
她震惊地看着我,"你们要结婚了?"
"本周末就向两家父母宣布。"
"所以你是在用你们的婚姻,来换取我的信任?"
我摇头,"不,我是在用我的未来,来证明这次合作的诚意。"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笑了,"顾清宁好手段。她知道只有这样,我才会相信这个合作是认真的。"
"所以?"
"成交。"她举起咖啡杯,"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回到办公室,顾清宁正在等我。
"怎么样?"
我把合作协议递给她,"她答应了。"
她松了口气,随即问道,"你真的把婚前协议给她看了?"
"嗯。"
"不怕她觉得我们太功利?"
我将她拉入怀中,"在金融圈,最值钱的就是信任。而信任,往往需要用筹码来换取。"
她靠在我胸口,"这次算我赢了吗?"
"你说呢?"
"我觉得是我们都赢了。"她仰头看我,"毕竟,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了。"
我低头吻住她。
七年地下恋情,最终以这样的方式画上句点。也许这就是金融圈的爱情,需要用交易的方式来维系,用利益的纽带来加固。
但至少,我们都在这场博弈中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位置。
7
周末的顾家别墅,觥筹交错。
"恭喜顾总,贺喜顾总!"来宾们举杯祝贺。
我站在顾清宁身边,看着她和各路金融大佬周旋。这场订婚宴,更像是一场金融圈的社交盛宴。
"陆总好手段。"梁语嫣端着香槟走来,"短短一个月,就让三家达成了战略联盟。"
我笑而不语。昨天,梁氏、顾氏和摩根大通的三方合作协议正式签署,轰动了整个金融圈。
"清宁这次算是因祸得福。"顾成山走到我身边,"不过你小子也够狠的,差点让顾氏伤筋动骨。"
"伯父说笑了。"我举杯,"没有这场风波,您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倒是了解我。"
酒过三巡,顾清宁拉着我来到露台。夜色中的陆家滩金融中心灯火通明,那是我们打拼的战场。
"在想什么?"她靠在我肩上。
"在想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在斯坦福的图书馆,她正在为一份金融衍生品的作业发愁。
"你那时说,想要在华尔街站稳脚跟,就必须学会在残酷的金融市场中生存。"我轻声道。
她笑了,"所以你就开始疯狂学习量化交易?"
"不然呢?总不能让自己的女朋友看不起。"
她转身面对我,"现在呢?你觉得我会看不起你吗?"
我将她搂入怀中,"现在是我在担心,你会不会太依赖我。"
"油嘴滑舌。"她锤了我一下,随即正色道,"不过说真的,你真的不后悔离开摩根大通吗?"
"后悔什么?能和自己的未婚妻天天在一起工作,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分。"
"少来。"她白了我一眼,"我知道摩根大通给了你很多优惠条件,希望你留下。"
我捏了捏她的脸,"但他们给不了我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爱你的身份。"
她眼圈微红,"陆远,这七年委屈你了。"
"傻瓜。"我吻去她眼角的泪花,"在金融市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早就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有时候,最大的收益不是来自于交易,而是来自于等待。"
就像我等了七年,终于等到了今天。
"叮咚"一声,我的手机响起。是交易系统的提醒:美股期指大跌,亚太市场恐将受到冲击。
顾清宁也收到了消息,她立刻恢复了女强人的姿态,"看来我们的蜜月得推迟了。"
我笑着摇头,"不,行情可以等,婚礼不能等。"
"可是......"
"放心,我已经让团队准备好了对冲方案。"我捏了捏她的手,"这次风暴,就让它成为我们新婚的献礼吧。"
她靠在我怀里,"好。"
远处的陆家滩金融中心依旧灯火通明,见证着这个城市无数金融人的起起落落。但此刻,我只想和眼前这个女人一起,在金融的浪潮中携手共进。
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尔虞我诈的金融圈里,我们终于找到了彼此最真实的样子。
不是以金融大鳄的身份,不是以地下情人的身份,而是以灵魂伴侣的身份。
"对了。"她突然抬头,"程岩的事......"
"已经让他去了新加坡分部。"我说,"毕竟是个人才,不能浪费。"
她点点头,"谢谢。"
"和我还客气什么。"我刮了下她的鼻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夜色渐深,觥筹渐歇。
我和顾清宁依旧站在露台上,看着这座永不入眠的金融之城。
七年,从相识到相爱,从地下到明面,从对手到伴侣。
这大概就是金融圈最好的爱情故事了吧。
因为我们都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最珍贵的不是利益,而是两个灵魂真诚相待的勇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