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呀？一大早上的，砸场子吗？”
罗锦年还没有睡醒，也没有搭话，看着刘管家跑去前厅，不一会儿便又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小姐，小姐——”刘管家捂着脸匆匆进来，看到罗锦年又是一脸委屈。
罗锦年这才发现，他脸上的旧伤未好，此时又添了几道新的。
“王家的？”罗锦年挑眉，问道。
“正是，王程氏前来拜见罗大小姐。”一个凌冽的妇人声音，将刘管家的声音完全盖住。
转而，罗锦年便见此人从前门进来。
罗锦年唇角挂着一丝淡笑，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这妇人一身戾气所影响。
“王夫人一大早就冲过来，打伤我的管家，不知道是何事？”罗锦年明知故问。
“何事？你们罗家干的好事，现在还要来质问我何事？都是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就是没你爹的水准，连我们这种老合作商都欺负，真是没天理了。”王氏嘴上编排着，眼角竟然掉了两滴泪。
罗锦年见状突然觉得好笑，这真是贼喊捉贼，着实不要脸。
见罗锦年脸上一副捉摸不透的淡定神色，王程氏脸色阴沉，“我道是怎么就不肯跟我们合作了，原来是你们有了高枝就不想搭理我们这些老合作伙伴了，我说小姑娘，别怪当婶子的说你两句。你要知道，这个时候了，全城买卖都不好做，咱们若是内讧，以后你也不好，我也不好，何必呢？”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还是想什么说什么吧。”罗锦年笑道，脸上的神情当真就像是个小辈面对长辈时的谦卑一般。
王程氏见状语气也缓和不少，本来嘛，她也不是来闹的，开始这个态度，无非就是想让罗锦年认怂，眼下看着目的似乎达到了，马上也换了神情。
“对嘛，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什么话说出来，大家好商量，这样闹僵了，对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年丫头。”王程氏笑着，脸上的褶子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是，既然您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妨问一句。前几日我伙计去你们店里，怎么就丝毫布匹拿不出来，反而弄了一身伤呢？据说当日，可就我一家没有拿到货。”罗锦年突然正经起来，语气也没了刚才的那种亲和。
王程氏闻言，刚还堆笑的脸一下子僵住，转念道：“哪有的事情？你们哪个伙计胡诌的？拉出来跟我对峙呀。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小人这般诋毁我王家布庄。”
“王夫人也不必激动，当日的伙计自然在，当日你布庄门口，车水马龙，唯独没有准备我罗琦阁的布料，想必也是有人会记得的。具体中间出现什么事情，想必不是我能参详的，自然还请您，不灵赐教。”罗锦年一字一顿，说的话柔中带钢，似乎完全不是王程氏说掩盖就能遮掩过去的。
“哎呦，我当是哪日呢。当日还不是我那外甥结婚，布料都送去我娘家了，党务你的事了。我当时真的忙忘了。这不今日特地上门来跟你说说嘛，年丫头也不必太过较真。”王程氏一会儿工夫，换了三四个嘴脸了，此时便见硬来不行，又打算跟罗锦年打感情牌。
罗锦年却没有那么迂腐，冷笑道：“我不管当日你们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当日我罗琦阁店内空空，连开门做生意的料子都没有，只能闭店一天。而且当时暴雨，若不是潘家庄的少东家相助，等你来找我谈判的时候，我罗琦阁早就黄铺了。”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向来都是你们订货，我们送。你们近日没有订，我们怎么供应？”王程氏可算是找到罗锦年话中漏洞了，插着腰反驳道。
罗锦年见状也不急，微微笑道：“竟是这样吗？我怎么记得，期初确实是这样的。可是后来，你们王家承工人不够，让我们罗琦阁自己派人去接货。每日都直接拿着单子接当日的货，可是我们罗琦阁的管事，那日去了，却没有拿到货。王夫人还要在这里强词夺理吗？”
罗锦年脸上的笑容骤然收起，语气冰冷。对于那种见利忘义的合作伙伴，她向来客气不起来。
“这话怎么讲的？罗锦年，是不是我给你客气脸，你倒是非要踩我不可？”王程氏跳起来，爪子朝罗锦年抓过来。
欲雪从屋顶见到，飞身下来却见罗锦年已经率先拉住了王程氏的手腕，冷哼一声，“就这点本事？市井小民行径？说不过便动手？还记得我的管家吗？”
“那个狗东西，怎么能忘了。”王程氏似乎也知道和罗锦年的谈判崩了，于是不管不顾的骂道。
罗锦年闻言，咬牙道：“狗东西？你可真是嘴不饶人，若不是刘管家我早就把你们换了，何苦等到你们先发难。还记得他脸上的被你抓的爪子印吗？”
“你想干什么？”王程氏听到这话，才有点慌张。
向后挣扎着，想立即挣脱罗锦年的束缚一般。可是罗锦年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脱，就那样死死的拉住王程氏，突然向前一拽，将她摔在地上，随意一脚踩在她的身上。
王程氏双手双脚乱蹬，眼看着都要踹到罗锦年了，突然感觉四肢都动弹不得了，一抬头，便见面前，一黑一红的两个少年分别踩住了自己手脚。
“放开我，罗锦年，贱丫头。”王程氏狂吼。
罗锦年被骂也没用什么怒气的感觉，只是轻轻俯身，凑到王氏面前，“放开你？可以——但是，我也要在你脸上留点什么，要不然你不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说罢，罗锦年从地上拾起一个石子，瞬间在王程氏脸上扫过。
只听一声尖叫，王程氏挣扎的更大力了。她很想去摸自己的脸，因为那里被石子刮的火辣辣的痛。
王程氏声嘶力竭的哭嚎着，罗锦年摆手，示意乘风和欲雪松开她。
没了束缚，王程氏立即跳起来，想冲到罗锦年面前，但是终是怕了。直接罗锦年，双眼猩红道：“罗锦年，我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