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服装厂”有上百名工人,哪怕每月只领基本工资,一个月也是五5000块钱,三个月就要1万5了。
徐潮最后这一句,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厂长最怕这些女工找他要工资,他连连挥手:“我不是正在给大家想办法嘛!”
他见徐潮对市场了如指掌,又会发动群众,只好堆着笑脸说道:“徐经理,你再给加一点!”
徐潮想了想:“这样吧,T恤1块2,衬衫两块5,裤子两块5。你觉得行,我们就付款。不行,我们就走人!”
于厂长长叹一声:“好吧,给钱吧!你自己找车来拉,运费我就不管了!”
“那我借你的电话用一下!”
徐潮用于厂长的电话打到“潮流服饰”那边,让李自强去联系一辆货车。
半个多小时之后,李自强真的带来一辆解放牌卡车。
大家装车的时候,女秘书小卓在计算器上敲出几个数字:“T恤一共是4095块,衬衫一共是11158块,裤子一共是18875块,合计是34128块钱。”
于厂长则大气地说:“徐经理,你给3万4吧!”
徐潮笑道:“你们派个会计,跟我去银行一趟,我取钱给你们!”
于厂长大手一挥:“我亲自开车送你去!”
听他这么说,徐潮就向院子里看。
果然,墙角的车棚里停着两辆汽车,一辆是白色的苏联产“拉达”,一辆是本土的吉普2020。
于厂长和徐潮一起往车棚走去。
当徐潮走向吉普2020的时候,于厂长却拍着“拉达”说道:“上这辆!”
徐潮很疑惑:“于厂长,放着这辆新车不开,你去开旧车啊?”
吉普2020是最近一两年才上市的,而那辆“拉达”看外观起码有十年历史了。
于厂长苦笑:“我们厂欠了很多外债,我要是再开新车出去不合适。找个机会,把它卖了还账!可是了,两年才开不到一万公里!”
徐潮心中一动:“我正需要一辆车,等忙完这一阵,跟他砍砍价!”
到了银行之后,徐潮给于厂长开了一张三万的存折,又取了40张百元大钞给他。
回到服装厂,徐潮等人和卡车一起来到“潮流服饰”的门前。
趁着李卫东等人都在,一起帮着卸车,花了小半天时间,才把这些衣服搬进仓库。
“今天晚上,我们就别睡了,把这些衣服都整理出来,全部上架。明天试营业!”
“好,为了我们的事业,加班!”
姬羽、李自强和张小菲三人齐声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怪笑着闯了进来:“还准备加班?我看你们都去派出所加班吧!”
徐潮回头一看,进来的却是“红梅服装厂”保卫科那个酒糟鼻子,身后还带了两个保安。
他十分奇怪:“同志,你是什么意思?”
酒糟鼻子嘿嘿冷笑,然后向门外招了招手:“进来吧!”
从门外又进来一个身材肥壮,面颊象发面馒头似的妇女。
那个妇女一看到徐潮,立即大声说道:“就是他!偷我项链的就是他!”
徐潮一愣:“大婶,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偷你项链了?”
那妇女带着哭腔:“刚才,我们在帮你们装车的时候,我带着项链不方便,就摘下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桌子边就你一个人,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
徐潮又问:“什么样的项链?”
“金的,24k,长长的,细细的!”
这年头,能戴得起金项链的女人不多。但是,这个女人白白胖胖,看起来似乎也能买得起。
“你们在厂里找过了吗?”
“没有必要在厂里找!我把项链摘下来时,只有你在桌子边上,你嫌疑最大!”
徐潮心中冷笑:“戴项链能耽误干活?不在厂里问问,就直接找上门来!分明是想诬陷我!”
不过,他又想不明白:“我跟她无怨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女人一定是受人指使!是谁指使他的呢?”
他苦笑了一下,直接给于厂长打了个电话:“于厂长,你们厂里有个女工说,她的项链丢了,说是我偷的。你可得帮我洗清了!”
于厂长似乎也很无奈:“你说那个女工叫黄丽娟,她的确有一条项链,恨不得每天都把项链向所有人展示。刚才她说被偷了,我正发动全厂职工在找呢,还没找到!我让保卫科的訾科长带去找你,也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訾科长?”徐潮一愣,艾山姓訾的很少,他真不认识有谁是这个姓。
“就是那个红鼻子!”于厂长说道。
徐潮回头看了一眼:“你就是訾科长?”
酒糟鼻子狞笑了一下:“我就姓訾!”
这时,李自强来到徐潮的身后,小声说道:“阎学军他妈也姓訾!”
徐潮顿时明白了:“怪不得刚才鸡毛说看这个酒糟鼻子有点面熟,他跟阎学军的妈有点像!很有可能是阎学军的舅舅!这么说,就是他指使黄丽娟诬陷我的!”
他就向电话那头的于厂长说道:“他们很坚决地认为是我偷了。那我只有报警了!”
于厂长其实也希望走这个程序:“那就报吧!警察会还你一个清白!”
徐潮再次拿起电话,拨了城关派出所的电话。
然后,他小声向张小菲叮嘱了几句,张小菲匆匆出门。
又过了一会儿,城关派出所的警车也来到了“潮流服饰”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