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点了点头,有人领他到了里面,这里虽然只是她们暂时避身之所,但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虽然不知道外面和公主说什么,但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她们说的话题,多是家务方面的,或者是女人之间的话题,他也不方便去听。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那天书里的内容记住,那根本就没有什么文字,多是一些画,云天对画的记忆力要强于文字,只是这些画上有许多的细节,要一一记住,并没有那么容易。
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好的记忆方法和长期的训练,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记住。
夫人说她能够记住,恐怕是花了数年的时间才能够做到,要云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它记住,实在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云天这才明白,为什么这本书不能毁掉的原因了,它甚至无法模拟,那些图案只要有小小的偏差,就会变成另外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那画上还有些颜色,那颜色的深浅所代表的意义就会不一样,就算是一副完全一样的图画,因为颜色的差异,其所喻含的意思就会大相径庭!
他认真的记忆着,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但几个时辰过去以后,他才勉强记住了几页,照这个进度的话,至少要十日左右,才能够将它完全记住。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但云天未免觉得有些遗憾,他一向对自己的记忆力充满了自信,但这一次,他所面临的挑战超过之前任何一次。
他是一个好胜心极强的人,越是困难,越能激起他的斗志。
他稍稍休息了一下,又开始记忆,一旦进入到学习的状态中以后,云天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他是那样的专注。
每一个细节,他都会在脑海里反复的过一遍,他运用之前学过的各种记忆方法,综合以后,效果越来越明显。
他从来没有记过这么多图,其实在记忆的过程中,要加入一此理解的成分,更有益于记忆,而同时在理解的时候,他对这些画中所体现出来的东西也有了认识。
虽然只是初步的认识和了解,但随着反复的记忆,云天的脑子变得越来越清晰。
记忆是要辅助理解的,理解得越深,记忆的效果就会越好!
这一次,他进展得要快了许多,很快就记住了另外一页,这是一件高强度,极耗脑力的事情,他觉得自己需要休息,需要调整一段时间,不然会事倍功半。
但休息的时间不能太长,要能够把握住这个时间,否则一旦松懈下来,要想重新进入那个状态会更难。
以前的经历对一个人来说非常重要,云天是一个善于把过往的经验合理利用的人。
夫人应该很清楚,要记住这天书中的内容,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而且这本书就算你临摹了一份出来,也会失去它原来的意思!
在记忆的过程中,云天不想让自己的思绪受到大的影响和破坏,所以他并没有走出去,而只是在屋子里随意走了走,他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让自己进入到了另外一种状态,他在放松着身体,他利用呼吸的节奏变化,让身体变得越来越舒服,越来越放松,在这中间,他甚至还小睡了一会。
一个能够自我约束的人,才能够一次次在面对困难和挑战的时候,战而胜之!
这对云天来说,也算是一次考试,他也把它当成了一次考试,他喜欢考试的感觉,喜欢那种备战状态下的专注!
他将体内的浊气排了出去,这样可以让大脑清醒一点,每一次的呼吸都让他的身心在慢慢的恢复。
几个时辰以后,他又精神振作,投入到了另一次的记忆之中,调整得越好,记忆的效果就会越好。
他是那样的认真和专注,而在这个时间段里,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打扰他。
他就这样静静的在屋中学习、记忆,然后休息、调整,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着,而他也好像忘记了外界的一切,专心的记忆着。
从某种角度讲,他现在就是闭门读书,这和他当年备考时的状态是完全一样的,他不会因为没有考试而松懈,他很清楚,这本天书的重要性,他一定要记住。
夫人给他的时间只有几日,他并没有信心完成,若真的要十日,恐怕时间会拖得太久,他也想挑战一下自己。
当压力出现的时候,他能够学会暂时的忘记,不要让自己受到外界的影响,无论是几天,都不必考虑,用尽全力的去做就行了。
结果超出了他的想像,五日以后,他将天书中所记载的内容都记住了。
而且他在脑子里每多过一遍,对于书中的图案的理解便会又深几分,毫不夸张的说,云天现在对这本天书的理解,甚至超过了琳玥夫人二十年!
他本就是一个学习上的天才,他的学习能力,理解能力,还有那份刻苦的精神,可以说他是精英中的精英!
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他和外界几乎是隔绝的,而每天夫人都会让人将食物送进来,那些人将食物放下以后,就会自行出去。
云天也当做没有看到他们,他是那样的专注,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上面,早一点把它记住,就会避免有突发情况出现时,可以及时的应付,否则记到一半,就会前功尽弃!
他终于完成了那个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他走出屋子的时候,才发现,胡子居然长了许多,他这五天来,没有洗脸,也没有收拾自己。
公主见到他的时候,也不由有些心疼,她爱怜的拉着他的手,“云天,这几天我在外面偷偷的看过你好多次,你辛苦了,快去收拾一下吧,一会好好吃点东西!”。
虽然只有五天没有见,但公主仿佛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她不愿意云天离开他,她一直在他身边跟着他。
云天走一步,她就走一步,现在他成了她生命里的唯一!
云天心中的想法也和她差不多,他不愿意再和她分开,这样相守也是他一直所希望的。
琳玥夫人没有打扰他们,看到这对小夫妻如此恩爱,她很欣慰!
而对于云天来说,当他做完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以后,也会适时的调整一下自己,但对于记忆的东西,而且是特别重要的东西,他还是会刻意的去强化,只要能够再持续三天左右的时间去强化,他便不会再忘记。
他把书拿了出来,递到了公主手上,“夫人既然要我们都去记,你也记一下吧!”。
公主摇了摇头,“你这么聪明,都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根本就不可能记住的,其实阿姨都和我说了,她那样说是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现在这个世上除了她以外,就只有你能够记住了,我们休息一天,明天就回京都,把天书交给大羽以后,就向思达进发,好吗?”。
不知道在这几天里,夫人都和她说了些什么,她现在看上去精神和情绪都不错。
云天点了点头,“好!”。
他们在这里逗留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夫人告别,向着京都而去。
上次云天和大羽切磋以后,二人都惺惺相惜,但不曾想却这么快又见面了。
当云天把天书交给他的时候,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云天兄弟,你帮我灵门已经做了许多事情,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四哥,何必如此客气呢?我原来一直担心灵魔子前辈,如果让他悟出了天书的秘密,会对天下不利,现在既然知道他手上的天书是假的,也就放心了!”。
“嗯,我会尽快向师父汇报,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想要亲自会一会他,那天书本是灵门绝密之物,虽然传到了他们手上,但若再被歹人所得,恐对天下不利,多谢了!”。
他又看了一眼云天,“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有没有什么要求呢?只要你提出来,我一定会尽力!”。
云天吸了一口气,大羽可是一言九鼎之人,他既然许诺,就一定会做到。
这本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求他。
但云天摇了摇头,“四哥,我做这些事情其实也都是机缘巧合,而且并非我的本意,其实不该贪功,再说了,我和灵门也些渊源,做这些事情也是份内!”。
“不对,我看你面色有些异样,最近一定有什么心事,或者你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如告诉我,我或许能够帮一下!”。
他是认真的,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想要做成某件事情,自然会比云天容易许多。
云天看了看他,思索了一下,“好,既然四哥开口了,那我就直说,我想见飞鹤前辈一面,有可能吗?”。
大羽立即摇了一下头,“这个没有可能,就算是我,也极难见到他,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不见外人了,恕难做到,还是说说你心中的疑惑,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吧。”。
能见到飞鹤,而他又愿意说出实情,公主的事情自能解决。
但他已经不见世人,就算他武功天下第一,也不必如此呀,更何况他还是灵门掌门,这样神秘实是让人有些不能理解。
“算了吧,既然不能见到他,其他的事情就算说了也未必有用!”。
“你都知道是未必,但或许会有用呢?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就说出来,我或许能有办法帮上你呢?”。
云天点了点头,一个人强者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强,而是因为他可以利用更多强大的力量,只有把各种力量协调好,统一起来,才是一个成大事之人必须具备的素质。
他也觉得自己之前什么事情都靠自己,未免有些偏了方向。
其实不是他想那样,他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他已经在慢慢的将自己的圈子扩大,慢慢的建立起一定的网络。
“好,公主生母二十年前离奇失踪,这件事情背后定藏有许多的秘密,我不想知道得那么清楚,如果你能帮我察出来她到底冤屈在哪里,我就感激不尽!”,说完以后,他向着大羽深深的行了一礼。
“四哥,我不是一个关心别人隐私的人,也不想打听那些政治上的内幕,但此事关乎到公主的健康和精神状态,我只想还夫人一个公平就行了,你能帮我吗?”。
大羽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好,我会尽力的,你先回去吧,三日以后,你再来这里见我,我会给你一些信息的,但我不敢保证会对你有用!”。
见他答应了,云天再次道谢,
大羽将他送出去以后,回到屋中,轻轻把门关上,然后把那本天书慢慢打开,只看了几眼,他就合上了,他的表情里透着一丝讶异。
他的表情迅速的变化着,他曾经见过一本和它极相似的书,这两本书之间有着复杂的联系,难道那本书就是另一本天书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灵魔子手上的那本岂不是假的了?
这不太可能,这是师公传给他们的,就算是飞鹤也无权过问,但会不会是在这中间,飞鹤将灵魔子手上的书偷换了呢?
不然这本书不会和他所看到的另外一本极其的相似。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他对师父极为敬重,他老人家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一切可能只是自己在胡乱猜测而已。
他用手在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这样想也是不好的,会对师父不敬。
他收住了心神,他答应云天去了解一下二十年前安宁公主生母去世一事,而此事他虽然略知一二,但许多细节恐怕还要花些心力才能做到。
灵门人才众多,他一声令下,就算此事不能调查得水落石出,但十有七八是没有问题的,他走出房间,叫来几个人,吩咐了一下,那些人便各自去忙了。
他拿着手中的那本天书,又忍不住翻开了几页,这一看,他便再难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