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能这么放肆！”夜啸怒吼。
他真是要气炸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昨日说的好好的，今日却齐齐的要毁了举证书。
不等回复，夜啸余光便见夜知跪了下去，呼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也跪了下来呼着万岁。
只剩下夜啸一人显得太过失礼。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夜啸不知道。
当下他也只能迅速转身，跪下：“父皇万岁。”
皇上面色不喜，久久才抬手：“平身。”
“有本启奏。”李公公宣。
夜知瞥眼看向夜啸，小声道：“老五，你还想告吗？”
呵，证据毁了，人也被除掉了，他还能剩下个什么？
贫民的事又牵扯不到他。
夜啸深呼口气，眸光坚定的举着折子：“父皇，儿臣有奏。”
李公公下来接过折子与其一方证据。
折子上写的，是关于程林远放火烧大杂院的事，还有夜知贪污的事。
皇上看后，将折子重重拍在前方黄金案台：“定海侯。”
定海侯出列。
“程世子火烧贫民住的地方，此事你可知情？”皇上问。
“不知，皇上，小儿懂事，怎会如此胡作非为？”定海侯否认。
“懂事？没胡作非为？那这是什么？”皇上挥着与折子一起递上的证据。
贫民的诉罪书！
“上面这么多百姓写下的诉罪书，难不成还是假的？”
上面，还有贫民按下的手印。
“皇上，臣真的不知，这诉罪书……”定海侯看看夜知，又看看夜啸，道：“书是假的，人是活的，谁知是不是伪造。”
“是啊皇上，这也不知是不是伪造啊。”有大臣附和。
“太子可还有别的证据？”皇上发声。
夜啸道：“可传大杂院百姓。”
“传。”李公公宣。
大杂院早就选了代表，就在殿外等候。
宣字一出，便也有人带着贫民进来。
几个人怯弱的跪在殿中。
“你们可是大杂院的百姓？”李公公问。
“是。”几人道。
“可是有人烧了你们的大杂院？”定海侯问。
几人踌躇着，夜啸道：“你们老实说便是，本宫会替你们做主。”
“谁烧了你们大杂院，你们尽管说便是，皇上在此，无人敢伤你们。”定海侯道。
夜啸眉头轻蹙，有不好的预感。
贫民低着头，颤声道：“皇上，没有人烧我们大杂院，没有。”
“怎么会？你们明明亲眼所见，是程世子带着人去……”
“没有，没有人烧。”
贫民们重复着。
夜啸差点失态，皇上叫住：“太子。”
“父皇，此事众多百姓都亲眼所见，更何况近日城中有不少人以搜匪徒为名扰了民康，但实际上什么样的匪徒要经这样的大规模扰民？
儿臣折子中也说明，他们如此是怕他们贪污罪名被公之于众，同时为祸的，还有三王爷夜知！”
夜啸将事态联系在一起。
多位大臣的举证被毁了，也只能从大规模派兵这里入手。
“太子，你怎么说到我了？”夜知惊讶状：“父皇，冤枉啊，儿臣近日很懂事，什么也没做，太子，你冤枉程世子也就罢了，为什么也要冤枉我？”
“是不是冤枉，请父皇查看兵部调兵情况，定海侯府调兵情况，以及一些私兵情况便得知了，至于程世子纵火杂院之事，父皇，儿臣不知杂院百姓为何矢口否认。
但此事目睹人甚广，可以让人去询问街上百姓，人人皆知！”夜啸道。
“太子莫不是在玩笑？你说这么多自己没证据？还让皇上现在派人去查？”定海侯笑话道。
皇上面色沉重：“太子可有证据？”
“父皇，证据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还在来的路上，还请父皇派人查询调兵情况，他们调兵就是怕自己贪污罪名暴露，想毁掉证据，除掉知道真相的人。”夜啸执意调查调兵情况。
如此，确实能说明管兵大臣的异样。
调了兵的大臣们互相给了眼神，若是皇上派人去查到，定是会牵扯更多，对他们不利。
倒不如，现在便先承认。
“皇上，我们确实调了兵巡逻，但不是要抓什么匪徒。”兵部侍郎道。
若是查匪徒的事子虚乌有，也有危险。
“整个京城，谁不知你们是要抓匪徒？”夜啸质问。
“皇上，我们不知要抓匪徒这事从何说起，我们派兵到处巡逻只是想保证京城安全。”兵部侍郎带头一说。
牵扯进这事的官员也附和道：“是啊皇上，这过年烟火横行，我们终怕有地方出事。”
“往年过年总有太多人聚众，聚众便容易闹事，我们也是为了保证祥和。”
“也是不想有匪徒能混入，或许这就是谣言的始出吧？但我们初心是好的。”
“父皇，大臣们一片好心却被太子这般误解，这……”夜知为大臣们抱不平。
夜啸一人难敌这么多张嘴，他原先计划好的顺序，也都被打乱。
他调节着情绪，在皇上将要大怒时震声道：“父皇，儿臣一人难敌百口，但儿臣句句属实。”
想让皇上现在派人去调查，或是不可能了。
夜啸心中明白，便也道：“请父皇稍等，儿臣的证据，很快便也有人传来。”
“证据？怕别是污蔑大家的。”夜知谈笑。
夜啸紧握着拳头，他相信自己不是孤军奋战。
“身为太子，又怎会污蔑大家？既说是有证据，那便是。”
“那敢问太子，是什么证据？”
“你既然否认贪污，那我便让平洲知府来说道说道，你有没有贪污，同时，还有哪些人贪污！”夜啸吼道。
试图吓夜知一吓，让他恐慌一阵。
奈何夜知差点憋不住笑。
“此事事关重大，朕便等等你的证据。”皇上道。
贪污的事，皇上听到些风声的，但终究还是要看到证据，才能下定论。
更何况，夜啸说的证据还是当事人。
夜知离夜啸极近，他实在憋不住，笑话夜啸，但他说的话，也只足几人听见。
“太子啊太子，你怎么那么蠢笨呢？你以为我会给你扳倒我的机会？你的消息也太落后了，你的证人，怕是再也来不了了！”
他还以为谁给夜啸的信心，原来，是不知道人已经没了呀。
……
凤林宫
皇后得知朝堂情况，急忙吩咐宫女：“速速去寻贤王妃，问接下来怎么办？”
皇后相信姜素尘的聪明睿智，即使扳不倒夜知，或许能有法子救夜啸。
宫女分成两处，一处去贤王府，一处去长公主府，寻找姜素尘。
去长公主府的得知姜素尘在承郡王府，连忙赶往。
将朝堂局势告诉姜素尘。
而姜素尘不慌不忙，慢慢品着承郡王府的美食，后而莫名说了句：“我给过他们机会了，可是他们不想要，那就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