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可能是姜宣儿。”娇儿道。
“姜宣儿？”说起这个名字，红樱便牙痒痒：“她破坏阿姐名声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到底想做什么？若是让我见到她，我一定将她撕的稀碎！”
“不清楚，就像是突然传出的鬼姬的事，王妃猜或许是离恨。”娇儿道：“王妃刚开始还想着，或许那个人没有恶意，但联想到有人假扮她的事，她猜测离恨与姜宣儿定是在设计些什么。”
“该死！”红樱重重跺脚：“不行，明儿个我一定要去找到假扮鬼姬的人，如果真是离恨，我……我撕碎她！”
仙儿已经不止第一次设计姜素尘了，倘若这次又是她在设计，红樱当真难忍怒火。
既然是要设计，明日她一定还会出现的，以鬼姬的名义出现。
而现在，想要知道她们在哪里是不清楚的。
“太子找阿姐做什么？”红樱问。
“应该……是有事吧？”娇儿也不太清楚。
就在一刻钟前，夜啸来了这里，与姜素尘说安排好了一切，可以去了。
当时姜素尘有很多事要处理，娇儿也不好多问，等她处理好便道：“娇儿，你去找苍耳，先回府，我有事要去处理。”
她想跟着的，奈何姜素尘匆急，不打算让她跟着，她也只能听话。
“那我们先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等阿姐回来再说。”红樱道。
她得找点事做，让自己冷静冷静。
纵使夜冥渊不对，她也不该这么冲动就说出知道他假装的事……
彼时。
姜素尘与夜啸已经进了天牢。
夜啸安排好一切，不会有外人知道他们来过。
“那日之后，我让人仔细看着这里，不准任何人破坏，所以当时二哥查完是什么样子，这里就还是什么样子。”姜素尘与夜啸走到美淑妃临死前待过的牢房前，夜啸道。
“嗯，辛苦了。”姜素尘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
之前她粗略看过一次，这次她要仔细查看，看看美淑妃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这一切，是否是二王爷在拨弄风云？
美淑妃被杀时躺在哪里她不清楚，但根据飞镖落的地方，应该就是靠近那里的。
姜素尘从自己捡到飞镖的那个角落开始看起。
墙上她检查过，但再次细细检查一遍，然后是牢房的木门，被枯草铺着的地面。
夜啸站在牢门处，静静的不说话，不打扰。
直到见到姜素尘动作停止，一直看着一个地方，方才走进去：“发现什么了？”
他靠近，到了姜素尘身边，见着地面被掀开枯草的地方，干硬的泥面上，有用指甲划出的两条杠。
“二哥？你来便是想再次确认是不是二哥杀了她？”夜啸终于问出心中疑问。
可他又觉得，以姜素尘果断的才智，既然之前猜测证明是他二哥，就不会再因为这件事再次来看。
“不是。”姜素尘眼神晦暗，杀美淑妃的人，她断定就是二王爷，不需要再次证实，尽管不知道他的目的。
“你父皇很多年前得了古药，你可知道这件事？”姜素尘问。
“之前父皇病倒，有以古药想让世间医术极高之人来救治。”夜啸道。
“古药很多，有人用古药害人。”
“古药只有父皇能有用的权利，谁敢用古药害人？害了谁？”
夜啸不敢相信。
但姜素尘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我曾遭受过毒手，我之所以变的肥胖，便是遭了那古药。”姜素尘道。
“啊？”夜啸很是震惊。
姜素尘继续道：“我家王爷身体里有一种毒，他活不过两年了，而那种毒，也是其中一种古药。
宫中嫔妃也被古药残害过。”她与夜啸合作，有些事也没必要瞒着。
“我一直在查古药的事，之前查到美淑妃身上，可她沦落至此，而她也中了古药，我猜想是有人不想她说出真相，于是给她下了古药，我问她到底是谁，
可我们来不及听她说出真相，便有刺客出现，紧接着我之前与你说的人便出现了，在后来，她便丧了命，我看过她的尸体，指甲是磨损过的，我猜测她留下了线索，果然！”
“二哥？可二哥他……”夜啸慌了：“他与你与贤王都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对你们下手？”
“这就不得而知了。”姜素尘道。
“或许不是二哥？毕竟这药只能父皇驱使，会不会是三哥？哦不，三哥早就死了，他没办法做后面这些，那……”
“那你是想说，是你父皇？”
“不……不会是父皇，父皇更不可能，贤王于国有恩，缺他不可，父皇也向来仁慈，他不会……”
呵。
姜素尘轻笑一声。
眸眼渐渐眯起。
夜啸不肯接受他的皇兄这么坏，猜想这些，倒是让她想到皇上也是有可能的。
二王爷动机不清楚，但若如果皇上忌讳夜冥渊功绩，让二王爷去下手呢？
“你当真认为，你父皇仁慈吗？”姜素尘问。
夜啸梗着脖子，却无法点头。
若是很久以前，他会毫不犹豫。
可是在经过这么多事后，他只能说，人生在世，生死不由人。
“总之父皇大可能不会对贤王动手的。”夜啸道。
“丹书铁券。”姜素尘缓缓起身：“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贤王永远不会无用。”夜啸道。
“这是于你而言。”
“那你是断定，就是我父皇亦或是，我二哥了？”
“我没有证据，没法给我们讨个公道。”
“贤王妃……”
“但是，我会尽全力护住我想护住的人。”
不会再让夜家遭受前生那样的下场了。
“贤王妃，你说的话我无法反驳，但有些疑问我还是要说，假若这些事的背后是我父皇或是二哥，
他们为何让你变得肥胖？宫中嫔妃他们为何会害？
我二哥母妃身份低微，是宫人所出，他向来不得父皇宠爱，父皇也不爱见他，所以他定是得不到权利驱使古药的。
美淑妃生前与他也没什么来往，当然，我说这些不是否决你所有猜测，若是有一天，你能够证实所有一切与他们脱不了关系，我自也会护住你们。
就算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仅仅因为贤王府世代忠良，我不论是君，还是仅仅是一位王爷，我也会拼尽全力，护住你们。”
“有些事太过复杂，却也不是想不通，其实，若是找到丹书铁券在谁的手上，便也会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了。”姜素尘道。
她已经在心底假设过太多次，这次看到美淑妃留下的线索，她已经确切是谁了。
二王爷的心机，世间少有。
他的部署，甚是精细。
他的出身，或许是他想站得更高的理由。
他的出身，也促使他小心翼翼，以至于他每次都安然无恙，总有替死鬼。
夜啸现在不相信，但若有一天，二王爷掀竿而起，他便会明白的。
二王爷若是有心这江山，她相信总有一天，也能为前生的夜家报仇！
“贤王他的毒……”夜啸知姜素尘心中的认定，也不再提，真相如何看时间造化。“你说活不过两年，你也没有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