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皇上生怒,握的酒杯重重砸放在长桌上。
“老四,是你教的她这般?”
“父皇,儿臣不敢。”夜爵起身,退出几步跪下。
“父皇,此事与我家夫君无关,是儿媳自己想问的。”陆凌函道。
“姣姣犯的罪与眠儿怎可混为一谈?现如今京城得了疫病的尚未解决,她导致的严重性是禁足能够让百姓解恨的?”皇上怒问。
“可是父皇,京城疫病的事,与姣姣无关。”陆凌函回复。
“无关?证据确凿,怎的无关?你想让朕饶了她,可你问过百姓没有?”皇上摆手:“好了,此事不许再提,今日是为素尘设宴,无关的事……”
“父皇。”陆凌函打断:“儿媳有证据能够证明,疫病的事与公主无关。”
“够了!”皇上眸中怒火滔天。“爵儿,你还想让朕怎样?朕是不是告诉过你,要公平公正?就算是公主,犯了错也必须受惩!
你别以为你不出声,朕便不知是你挑唆四王妃出声的,还不将她带下去?”
皇上迁怒夜爵,但从他的话不难听出,他的不满是对夜爵,认为是夜爵让陆凌函如此。
“皇上。”姜素尘出声:“既然要公平公正,刚好四王妃不是说有证据吗?我们看看她的证据,如何?”
夜爵也不知怎的,明明很生气,却不肯多辨,不过看皇上的样子,也不会给他机会,姜素尘只能自己出声。
而皇上见她求情,面色好像更难看。
夜啸道:“父皇,乐平夫人言之有理,不若我们看看?”
“素尘也是受害之一,她都不计较,想看看证据,父皇你便如她所愿吧。”夜眠道。
一口一个素尘,听得姜素尘头皮发麻。
“也罢,四王妃,你有什么证据?”皇上忍下怒火,不耐烦摆摆手问道。
“禀父皇,姣姣虽然骄纵,但儿媳打心眼里觉得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所以便让人去查,果真查到了端倪,儿臣已经带来了证据,请父皇传。”陆凌函道。
“传。”皇上端坐。
陆凌函交代四王爷府的下人。
不一会儿下人带来了好些个人。
“这些人是财源广进赌坊的,他们能够证明,德妃娘娘与乐平夫人被设计那天,姣姣一直在赌坊。”陆凌函道。
赌坊的人跪地磕头,附和陆凌函说的话:“皇上,我们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公主啊,是王妃将她画像给我们看我们才知道的,她在赌坊输了一天钱,我们不是故意赢她的。”
赌坊的人这么说,不像是被收买的。
“如此能证明什么?她的府里……”
“皇上赐给她的宅子里那些药材,是有人刻意陷害。”
陆凌函不等皇上说完便道。
她指着一个跪在边上瑟瑟发抖的人:“他能够证明。”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是……是有人收买我,让我将药材运到公主的府宅的,我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啊。”那人道。
“你偷的公主东西呢?”陆凌函催促。
那人拿出从夜姣姣身上顺走的东西。
“公主去赌坊那日,我见这簪子很是精致,便下了手,本想拿去当,却被人发现,那人给了我很多银子,我一时鬼迷心窍便做了那等事,还请皇上恕罪。”
簪子一看确实不是凡物。
是夜姣姣生辰时,皇上曾赏赐给她的。
夜姣姣这么宝贝这个簪子,现如今出现在别人手里,倒也可能证明这人说的是真的。
“若姣姣没做那些,为何陆枝枝会指认她?”皇上问。
“因为她就是想将姣姣拖下水,皇上,枝枝比起公主,与我更亲一些,若不是真相如此,我又怎会替姣姣说话?”陆凌函道。
“空口无凭,还有什么证据?”
“有。”
刚说完有,便也有人抬来一箱一箱的东西,打开一看,竟都是药材。
“父皇,这是我在侍郎家名下宅子里搜到的,极少有人知道的宅子,而陆枝枝便将收购来的药材藏到了这里。”
“就算证明陆家宅子确实有药材,那姣姣这事你如何说?”
“收买他让他将部分药材运到姣姣府宅的人,便是枝枝收留的一个门客,侍郎府里的人能够证明,所以,能够证实,姣姣就是被人陷害的。”
陆凌函说着,便也有人将侍郎府能证明的人带了来。
“我家小姐确实是收留了一个门客,那个门客要么一身黑袍,一身白袍,总是将脸遮的严严实实的,不透漏一点。”
偷夜姣姣簪子的人道:“收买我的那个人便也是如此,我见过她两次,一次是收买我,一次是带着我去运药材。”
“话如此,便是陆侍郎一家犯的错?”皇上问。
陆凌函沉默。
皇上眯起眼睛,冷嗤一声:“既然是陆侍郎一家搅的京城天翻地覆的,还污蔑公主,那么,陆侍郎一家……”
“请皇上饶二叔一家死罪。”陆凌函重重叩首。
“朕已经不牵连九族,怎的,罪魁祸首的处罚你还要干预?”
皇上震怒。
陆凌函紧咬着牙,皇上威压甚强,但她已经为了夜爵的亲妹妹不死豁出一切,甚至于置自己二叔一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她不能真的让二叔一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为她作证的陆家人也慌了。
“请皇上饶过陆家。”
“儿媳知道,儿媳在为难父皇,父皇要给百姓一个交代,可……一切都是枝枝任性妄为,二叔二婶儿都是无辜的呀,还请父皇饶恕。”
“无辜?那百姓何其无辜!”
皇上站在百姓方面考虑事情,完全没有问题。
按照律法,就算斩了陆枝枝一家,也没有问题。
“来人,传令下去,陆侍郎一家,斩!”皇上下令。
夜爵终于忍不住出声。
“父皇,陆侍郎一家罪不可恕,但不用都斩啊,请父皇换别的惩罚。”
“父皇,四王妃也是陆家人,她却明事理,为了证据,就算会祸及陆家也还是去找证据了,陆家人本性或许都如此,陆枝枝所谓仅一人恶性,还请父皇轻饶其他人。”
皇上怒不可言,在他看来,一个个都在与他对着干。
长公主和驸马也不好说话,他们早就明白,皇上不是软柿子,决定的事,也不是很好改变。
“皇上,您先消消气,其实啸儿爵儿说的也不无道理。”寒辞兮安抚皇上。
皇上欲发的火气在看了她一眼后,又强忍着。
寒辞兮怀有身孕,他时刻记着不能对她发怒发火。
姜素尘揉揉眉心,还是站了起来:“皇上,我这次救了这么多人,还研发出了方子,可有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皇上眉头依旧紧锁着。
“我想要的,便是皇上轻饶陆侍郎一家吧,毕竟罪魁祸首也已经死了。”姜素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