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起来,这确实是一个值得交流的朋友,兴趣相投,性情相合,可这乌艾斯玩惯了,就老想着把乔楚生往他那条道上拉。或者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想把懵懂无知的你,早日拉出爱情的幻境,享受sex自由才是当代年轻人该做的。”
可是,乌艾斯不相信爱,他说爱情只是存在艺术里的东西,是现实中的荷尔蒙被美化了而已。他觉得自己这叫拎得清,并且无聊久了,对乔楚生那个神秘的金主很好奇,他一双眼睛很毒,好多东西看一眼就明白了。
虽然乔楚生一直不承认,但他就是有这个自信,这个大帅哥绝对是陷入了爱情的泥潭。
“他到底哪一点叫你这么喜欢呢?身材好吗?我身材也很好啊,你试一试就知道……”
“打住打住!”乔楚生咳了一声,有些无语,他对乌艾斯讨厌不起来,但对方有时候说话着实叫他咯噔。
“该不会是活好吧?”乌艾斯像是想起来什么,摇了摇头,却瞧着乔楚生眼睛尴尬地晃了一下,顿时张大了嘴巴,“所以你才是上面那个吗?不会吧,你金主挺特别的啊,居然能接受你……”
“……”乔楚生嘴角抽搐,对这个该死的乌艾斯每次都能猜得那么准已经见怪不怪,却仍然适应不了他的“sex解放言论。
“是man朋友。”乔楚生很认真的说。
“OK,man朋友。”
乌艾斯显然对他的坚持很无语。
这么想着,手机响了一下,乔楚生拿起来一看,无奈上翘的嘴角瞬间凝固。
没有显示号码,发了十几张图,每张都是陆易。
准确地说,是每张都是陆易和同一个男孩。
照片里的陆易身着高定西装,男孩穿着与他相配的同系列,共有三套,在不一样的场景,但都是类似于宴会的酒店大厅里。
男孩要么挽着陆易胳膊,要么就贴着他耳边说话,姿态亲密,旁边被拍到的人也都神色如常,似乎他俩本该如此亲密。
“怎么了怎么了?”乌艾斯还在碎碎念,看乔楚生脸色不太好,嘴欠地瞎说,“该不会是你那个‘男朋友’出轨了吧?”
乔楚生抬头看他一眼,冷漠又隐忍。
乌艾斯瞪大了眼睛,“哇哦”了一声,惊叫了起来:“我天,真的啊!”
“我就说爱情这东西是虚幻的吧,人们只是拿它做sex的事前许可证,婚姻什么的就更是了,只是sex合法证书罢了……唉唉唉?你要去哪啊?”
顿了一下,乔楚生没有说话,给他留了一个僵直的背影,推开门就出去了。
虽然陆易把门踹开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亲眼见到这幅画面,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昏暗的仓库被顶上摇摇晃晃的灯照得灰蒙蒙,楚皖生衣不蔽体,趴在地上;她旁边的男人,被揍得看不出五官,满身是血。
看到他们来了,楚皖生动了动,指着旁边的聂鑫,声音沙哑又绝望:“救他,救他!”
张源和杨成赶忙过去搭把手,想将聂鑫抬起来,却发现他双手都被铁钉钉在了地上,那两根一指粗的钉子,真的从他手中心穿过去,被钉在了木质地板上。
“啧。”陆易的女助理不忍心看,过去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给楚皖生围上,轻声安慰她:“不要怕,警察和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救护车先到,急救人员拿着仪器帮聂鑫撬那钉子,饶是见过很多血腥的画面,他们还是被这狠毒的手段惹得连连皱眉。
医护人员把聂鑫抬到担架上,楚皖生站起身要跟着,却被下身的疼痛扯得整个人一歪,被陆易扶着腰带到怀里。
“我抱你过去。”陆易不容置喙,把楚皖生打横抱起,却听到他在小声说着什么。
“戒指,还有戒指。”楚皖生晃了晃腿,揪着陆易的西装领子,眼神坚决。
那盒戒指是聂鑫今天跟他求婚用的,却没想到遇上了一群畜生。似乎是早有预谋,他们熟练又狠毒,还架起摄像机进行了全程拍摄。本该带来幸福的戒指被他们讥笑着踹到一边,滚了几下,就找不着了。
女助理按照陆易的指示,把这个仓库翻了个遍,才在夹缝里挖出那两枚戒指。指环外被蹭出了好些痕迹,还沾着血。陆易在医院里接过这两枚戒指,叹了口气,让肖海萝找下人,把这个复原得好看一点,再定制个漂亮盒子装起来。
陆易的H市出差已经超过了预定时间,却迟迟没有回来,连《临江仙》的剧本都是司机递给乔楚生的。
这是个历史正剧,乔楚生演男二,而且要等到一个月后才开机。
很奇怪。
之前有工作安排,都是陆易自己来告诉他。而且乔楚生在心里吐槽了好几回,这个人每次都要拖到开工前才告诉他,惹得他没太多时间准备。
这一次,陆易给了他时间准备,乔楚生却有些心事重重。
本来说出差半个月,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陆易出差时间也太长了。
乔楚生心不在焉地翻着剧本,心里头烦躁,他没办法忘记那天的照片。
他是想找陆易问清楚,但对方这段时间好像特别忙。视频聊天都是一脸倦态,旁边闪个人影,就捂着镜头或者直接挂掉,隔了好久才能发个解释的微信过来,说刚刚是有公事。
乔楚生自然不会全信,几次想开口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起来乌艾斯的那句话:
“爱情就是致幻的毒药,跟一些不应该的人谈恋爱更是毒药里的毒药,直接会毒得你连苦都说不出来。”
乔楚生在家看了10天的剧本,懒洋洋的,期间乌艾斯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约他出去玩,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渔火》已经录完,这本来就是短剧。
这个人虽然让他觉得志趣相投,但乔楚生最近真的没有跟他交流的欲望。
实话实说,乌艾斯看人太透,让乔楚生本能地害怕。
他自己遇事爱躲,是那种积极地躲,在心底打着哈哈跟自己说没事,调整过去就好了,却放着问题的源头不去摸。
“不用来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