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提醒到:“穿好了防护服可以进去探视了。”
三人就小心的站在了乔楚生父亲的病床前。
乔楚生的母亲,望着病床上的丈夫,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面颊静静地流了下来。
陆易连忙上前把乔楚生母亲拥住:“妈妈,说好了不能哭的。你让爸爸知道了,该有多么伤心啊,他该责怪我们了。”
乔楚生母亲回身拍拍陆易:“好孩子,我也不想哭,就是忍不住。”
她温柔的望着丈夫:“平常我跟他打打闹闹的,他什么都顺着我,由着我。我以为,他永远的,不会生病,不会倒下,可以站在我身前把我护在身后,为我遮风挡雨一辈子。”
她笑着:“既然这个老头子倒下了,就该换我担心他,保护他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再倒下的,你们要照顾爸爸已经很辛苦了,我不能再给你们添乱啦。”
乔楚生安慰道:“妈,爸要是听见你说这些话,高兴的不定怎么样呢。”
仪表上,曲线开始起伏起来,乔楚生的父亲动了动手指,眼睛还禁闭着,艰难的,沙哑的开口:“我有生之年能听到我老婆说这样的话,挨这一下也不亏。”
三个人都愣住了,乔楚生拉住要扑到父亲身上的母亲,回头向护士说道:“麻烦您去找一下医生!”
乔楚生的父亲伸出手,断断续续的说:“别哭了,你一直都爱漂亮,怎么成了小哭包啦。再哭眼睛肿的像个核桃就不漂亮了。”
“别瞎说,”乔楚生母亲被乔楚生揽在怀里,还抽抽搭搭的,“我怎么样都漂亮。”
“行了,妈,我爸他才刚醒,跟虚弱,让爸自己休息一会儿吧。”乔楚生劝说到。
乔楚生母亲忙答应了,自己就先跑回去,乖乖的回到了病房,自己去病床上躺好。
眨巴着眼连连的对乔楚生和陆易说让他们先去照顾乔楚生父亲,自己这里不用他们操心。
乔楚生看自己母亲确实情况很好,精神头也十足,像个孩子一般,笑着便留了陆易陪着母亲,自己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陆易给乔楚生母亲剥了个芒果,又学着平常乔楚生给自己弄的那样,一小块一小块的切好了,递给乔楚生母亲。
她接过来,一脸惊奇:“哎,小陆你怎么知道爸爸在家怎么给我削芒果啊。”
陆易噗嗤一笑:“因为乔楚生也是这样给我吃的呀。”
两个人又絮絮了一会儿家常,乔楚生母亲故意还跟陆易说了好多乔楚生小时候的做的那些有趣的事或顽劣的事,引得陆易不断的发笑。
自从自己的父母在自己幼时过世后,陆易一直轮流跟着爷爷奶奶或姥姥姥爷与姐姐一起生活。
年幼无知的孩子跟老一辈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祖父母辈给的也多是溺爱,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成长过程中父母所给的引导。
他很少与父母辈的长辈一起交流,不管是作为年幼丧失双亲的孩子,还是作为乔楚生的恋人,他都渴望与他母亲接触。
他从前只是仰望乔楚生,可是这个与他从前远的要命的乔楚生却主动的与他从平行线变成相交线,给了他很多简直是奢望的很多东西。
乔楚生的父母一点也不见外的,简直把自己当成了亲生儿子一般,很好的给了他缺失的,理想的父爱母爱。
他一直都是心里感激乔楚生的,也感激这样好的一对夫妻,生养了这样好的儿子。
陆易的电话忽然响起,他本来不太想接,看了看,是公司财务部的主管小刘打来的,斟酌着,还是决定接了电话。
他起身:“伯母,那个……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乔楚生母亲问道:“你自己工作上的事吗?那快去接吧。”
陆易点点头便掩上门出去了。
刚接起电话就听见平日里一向沉稳的刘部长着急忙慌的:“小陆总,大事不好了。”
陆易知道一定是不小的事才能让刘部长这么着急,忙问道:“你先别着急哈,有什么事慢慢说。”
刘部长的声线都有些颤抖:“张震把公司的资金从账户里转走了一些。”
陆易心里咯噔一下:“转走了多少?”
“倒也不多,几千万,但是这绝对不是个小事啊,谁知道他以前有没有一点点的挪用,而且他一口气转走这么多钱,谁知道他用来做什么呢。”
陆易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毕竟他自己也和张震相处了很久,也对他有了一点感情,几乎把他当成了知己兄弟:“你确定,真的是张震?”
刘部长急得几乎跺脚:“小陆总,我们都是知道您和张震关系很不错的,怎么能空口白牙冤枉人呢,都是查了很多遍,绝对没有错的。”
陆易叹了口气:“已经这样了,就交给警察慢慢调查吧。”
“对了,张震前几天把您私人名下的一辆车从公司车库里开走了。”
自己名下里的车,前几天,乔楚生父母的意外车祸……
糟了。陆易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只想找到乔楚生,这一切不是他做的,他不能够失去乔楚生。
他在走廊上小跑着,四处张望乔楚生的身影,正扭着头时,迎面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怎么了?”乔楚生一手揽住他,一手擦擦他因奔跑和着急而出的汗。
“乔哥,张震他,他转走了我公司账户上的钱,足足有两少多万。”
“怎么会这样呢,”乔楚生皱起眉头,“他没有跟你说他用这笔钱要干什么吗,是不是,他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陆易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告诉乔楚生:“其实,你父母他们住进医院的那天,我就已经联系不上张震了。”
“哎呀,”乔楚生有些着急,“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陆易垂着眼:“你为你父母的事已经够操心的啦,不想在给你添麻烦,让你分心。”
他实在是太懂事了。
乔楚生一时间把责备他粗心的话全都吞回到肚子里,把他拥的更紧了些。
“陆易,你的事,永远不是麻烦。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