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陆易是个有点“小仪式感”的人。
他真的拿了个个超级大的盘子,端着早餐进来了。他把乔楚生当残了一样从床上捞起来,抽了两张纸,给他塞在下巴那,当口水垫。
“来,张嘴。”陆易端起热腾腾的鸡蛋羹,舀了一大勺,滴滴漏漏的,才吹了一下就要伸过来喂他。
“……我自己来。”乔楚生赶忙接过那瓷碗,小心翼翼,生怕滴到被子上。
鸡蛋羹很烫,乔楚生慢悠悠地,才喝了两勺,碗就又被陆易夺过去;他刚抬头表示疑惑,嘴就被对方煞有介事地擦了两下。
“来,擦擦嘴。”陆易捏着擦完的纸,才又把瓷碗端给他。
“……”其实根本就没沾上东西,您这是擦了个寂寞呢?
“仪式感仪式感。”陆易嘿嘿一笑,把乔楚生吃完的餐具放到盘子上,又把抽纸拿出来,再给他擦擦嘴,才端着盘子出去了。
不一会儿,陆易又进来了,这次手上拿着一条濡湿了的热毛巾,满脸的跃跃欲试,“来来来,我来给你擦脸,你躺着就行。”
“……”我只是感个冒,又不是坐月子,不至于瘫在床上啥都要你来服侍。
不知道为啥,乔楚生的感冒拖着不好,陆易也就拿他当病人,事事都要亲为,乔楚生深刻地感受到了,来自陆易的各种“小仪式感”是什么样子。
陆易每天到了点就起了,给他煮早饭,煮完非得端到房间给他吃。乔楚生第一次,连续三天,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每次快到中午,他才堪堪起床,跟陆易坐在桌上吃午餐。
午餐时,煮了虾,陆易就给他剥好了,让他蘸酱吃;煮了骨头汤,陆易就会专门再取个碗来,盛半碗,放上汤匙,给乔楚生顺手喝;端上鲫鱼汤,陆易也会先拿筷子,把鱼肚挑开,将那黄灿灿的鱼子掏到他碗里。
这些变化他全默默看在眼里,终于,在第三天早晨,他感冒已经完全好了,陆易还要给他擦脸的时候,乔楚生忍不住了,握住他手腕问他:“你咋做这些做得这么习惯?”
“啊?啥?”陆易显然没反应过来,手一滞,顿了两秒,又继续给他擦,“你是病人啊,所以照顾你。”
“可我觉得你这不是照顾病人的手法。”乔楚生盯住他脸,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瞬间的表情,“你这手法像是在照顾坐月子的老婆。”
“啥老婆啊?我没结过婚好吧,我连女朋友都没谈过。”陆易急了。
其实他陆易根本没有特意在脑子里想过,这些动作都是顺手就做了,没有所谓的经验和设计之言。只是没想到,他的一些无心之举,乔楚生也会去记心里去。真的要拿出来问他,他也实在茫然。
流淌的阳光穿过玻璃,在白色的房间里摊开。陆易逆着光,微张了唇的茫然表情映在眼里,乔楚生忽然就笑了,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觉得陆易大概就是那种“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