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吗？”季父看柳芬久久没有动作，再次问道，“怎么不上车？”
这下，柳芬才打开了车门。
“去哪里？”季父掌握着方向盘，审视着四周的环境，“不得不说，这谢遂眼光倒是不错。”
“这地方的居民区，挺有意思的。”
没想到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够开这样的玩笑。
相较而言，柳芬则是要紧张多了。
她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上车的，自然也是没有季父这般心态。
“这些话，很有意思吗？”柳芬总算是开口。
她摘下墨镜，为了见季父，她还特意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季父一扭头，仿佛回到了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柳芬可比现在年轻多了，但不变的是她的气质和风情。
“往前开就是。”她似乎是并没有确定的目的地，只是示意让季父继续往前去，“随便开。”
“看来不是有目的地啊。”季父似乎是有几分失望，“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什么地方呢。”
“这不是说事情更重要吗？”
此话一出，季父倒是变得哑口无言。
“那你说说，怎么才肯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仔细想来，季父这几年做的亏心事虽然不少，但掌握在柳芬手里的，那可一点都不少。
“东西？”柳芬突然笑出了声，万万没想到，即便是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也能够让季父先开口求她，“你就不好奇，我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好奇，当然好奇。”季父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
眼前女人可真是风情万种，这红唇，这高挺的鼻梁……
只可惜，这女人竟然给他戴了一顶绿帽。
“我倒是觉得，你和季芸的事情……”
“我那时候是迫不得已。”还没有等季父把话说完，柳芬便直接解释出声，“谢遂那时候还没有成家立业，在圈内也没有那么高的知名度。”
听到这里，季父不屑地嗤笑出声，“然后你就选择了我？”
“其实我对你，也是动了心的。”
动心？这话要是放在早几年前，或许还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可是眼下，他们两人已经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现在这时候谈“感情”，那不就是在说废话。
“柳芬，你凭什么认为，就这么几句话，就能够让我改变心意呢？”
柳芬摇了摇头，“我不求你能够改变心意，但求芸儿能够安全成长。”
一听这话，季父直接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这里是高档别墅区，越开到山上，路变得越来越狭窄，但人烟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稀少。
“她还没有长大吗？”提起她和谢遂生的野种，季父便有些不能自已。
他可是把季芸当做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来，他无论是出席什么场合，都不忘和别人提起自己像模像样的女儿。
即便是后来季雨凝出现后，他也依旧忘不了季芸。
可上天却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原来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并不是他亲生的。
他不过就是一个接盘侠。
“你不知道。”柳芬哽咽说，“芸儿现在患有抑郁症。”
“要不是谢遂那些药物还在发挥作用，这时候她可能已经不成样子了。”
不成样子？季父听到这四个字，心头还是不免一紧。
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他还是没有办法从中缓过神来。
“所以呢？”难不成，柳芬这次叫他过来，就是为了季芸的事情吗，“你想要我继续好好照顾她吗？”
“你做梦！”季父几乎是怒吼出声的。
声音大到不远处的小宠物都开始狂吠。
柳芬坐在车内，耳边突然传来这般巨响，更是下意识皱紧眉头。
“你们娘俩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还不够多吗？”他反问说，“难不成，我接下来的半生还要继续被你们折磨？”
“那时候谢遂没有名声，现在他总算是有了基础吧？”
季父也是没有想到，当这是真正落到他自己头上的时候，竟然会是这般不受控制。
柳芬任由季父发泄着，自始至终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是。”半晌，她听季父没有再发出声音，才点头应道，“他确实有了名声，可是芸儿并不怎么喜欢他。”
“那也是你们活该！”
此话一出，柳芬忍不住深吸了好几口气。
仔细算算，季父确实没有任何亏欠季芸的地方，从小到大也确实是在扮演作为一个家长的角色，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也都有。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季父才会这般难以接受吧。
“东西我。”季父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耗尽，“我现在不想和你继续待下去。”
他伸出手，冲柳芬示意说。
“你只要把东西给我，接下来你们无论是跑到哪里，我都不会来干涉。”他只想快些离开这娘俩。
远离眼前这个说谎成性的女人。
“那你说的呢？”柳芬也没有忘记她此行的目的，“你不是说，会把你的那份也给我吗？”
来之前，季父却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但眼下，柳芬的发言已经彻底激怒了他。
“你做梦！”季父索性直接开口拒绝了她，“你真以为，我会把东西给你吗？”
“柳芬，今天我来这里，就只是为了拿回东西！”他再次示意，“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不然你们一家人就等着被舆论指责吧。”
“真的吗？”看样子，她确实需要拿出她的杀手锏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手里的东西，很重要呢？”她嘴角微微勾起，“足够让你牢底坐穿？”
一瞬间，季父脸上的表情变得尤其复杂。
有震惊，也有疑惑。
“什么？”他还是不敢相信。
尽管做过的坏事不少，但还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吧？
“你仔细算算。”柳芬看向窗外，心情比刚才刚上车的时候好了许多，“那时候你偷工减料，工地上又出人命的事情？”
此话一出，季父所有的记忆都被唤醒。
“柳芬！”那时候，事情实在是闹得太大，是柳芬去求了同学，这才得以把消息压下来。
不然，整个季氏或许都不会有今天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