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话说到这里。”柳芬实在是太清楚了，当时既然能够保季氏安然无恙，那现在也能够把季氏直接拉下水去，“你看着办。”
“至于你那里的。”柳芬心中大概已经有了数，“应该就是我之前与人做的那些勾当吧？”
“大家都是商场中人，这些东西，又算得上什么呢？”
季父的心态已经开始抓狂，他看着身边笑得十分猖狂的女人，心里想着的，满是想要杀了她的想法。
“还有一件事情，一定要保季芸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就问你，可以做到吗？”
谢遂那边，柳芬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不仅如此，她甚至也是想让季芸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这样，她就可以永永远远地不再被束缚，毕竟季家才是她想要的归属。
于她而言，那才是她的家。
“你觉得呢？”季父没想到，柳芬竟然会在这时候和他谈条件，“又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这时候再怎么护她周全，也都是做的无用功吧？”
这话确实是没错，站在季父的角度想想，甚至觉得柳芬这一番要求有些过分了。
“那要是不肯。”柳芬退了一步，“我就不会将手里的东西给你。”
“你要记住，季氏很有可能因为你的这一个决定……”
还没有等柳芬把话说完，季父突然踩下油门，快速向前冲去。
一瞬间，柳芬在力的作用下，猛地朝后倾去，还好有安全带的作用，不然她估计都要久久缓不过来。
“你干嘛！”她能够感觉到，速度在越来越快，上方的山路已经越来越狭窄，再这么继续下去，只怕事情的发展会变得愈发不对劲，“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危险？在他的字典里，让柳芬去揭发那件事情才是最为危险的事情。
再说，这不还有路吗？又不是说不能再继续开了。
“你给我停下来！”车子正在顺着盘山公路一点点上去，柳芬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不行，要是再按这样的速度开下去，两人很有可能会撞上什么东西。
或许是一棵树，又或许是路边的防护带……甚至有可能。
她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身后，两人已经到了一定的高度。
“不停下来吗！”柳芬伸出手，狠狠抓住季父的手臂。
但是在力量方面，她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只能被死死地反钳制住。
前方，路途变得越来越陡峭。
柳芬怒吼着，试图以此引起季父的注意。
然而，似乎都是徒劳。
季父像是发了疯一般，朝着前方冲去。
是悬崖。
看清楚前方路况的瞬间，柳芬伸出手，想要从季父手里争夺方向盘。
“停车啊！”柳芬锤着季父的手臂，然而季父依旧不受她的控制。
等季父意识到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车辆已经不受控制。
他猛地踩下刹车，柳芬的身子朝前倾去。
若不是有安全带的牵引，她险些就要撞上前方的挡风玻璃。
在惯性的作用下，车子朝前冲去。
“啊——”柳芬尖叫出声，她能够感觉到前排的轮胎已经悬空。
车子俨然已经驶出地面！
季父瞪大了眼睛，颇为不敢相信此刻的所见所感。
下午，季雨凝接到电话。
“喂你好？”电话里的来人声音很是平静，但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请问是季雨凝吗？”
“是，怎么了？”季雨凝又看了一遍上方瞩目的前缀，这是当地的公安电话，如此说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您的父亲和母亲，遭遇了车祸。”警官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说话很是套路化，“我们需要您来现场认领一下遗体。”
什么？
一瞬间，季雨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程煜不由分说地带着季雨凝去了现场。
一路上，季雨凝的双手都在止不住颤抖着。
怎么说，季父也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柳芬，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明明前几天两人还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怎么到了今日，事情就发展到了这副模样。
“不可能吧？”季雨凝下意识问出口。
慕程煜也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能紧紧握住季雨凝的手，示意说：“等到了现场再说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季雨凝摇摇头。
车子一路开得飞快。
等开到那条盘山公路，季雨凝看着周围的别墅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
“谢遂是不是在这里有房？”
慕程煜点点头，来之前他就看过柳芬最后的所在地。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柳芬和季父约了见面。
两人一直往山上开去，最后一起冲出悬崖。
正当慕程煜想要爬坡的时候，却看到前方伫立着的警察。
他冲着慕程煜招了招手，示意让慕程煜停下。
“请问是死者家属吗？”他敲了敲车窗，问道。
慕程煜点点头，回过头看到的是脸色刷白的季雨凝。
“请跟我们来吧。”
警察似乎是并不打算带他们上山去看，而是直奔两人的坠落地。
一路上，季雨凝的心脏都跳得飞快。
不远处，警察和法医围成一排。
警官拿着相机，在那里对着现场一通拍摄。
季雨凝才刚走下车，就看到那熟悉的车牌。
白色的地垫上方，是两具尸体。
还没靠近，季雨凝就注意到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
前几天见到季父的时候，身上也是这件衣服。
“女士？”警官伸手示意着，“请您上去辨认一下。”
季雨凝的腿已经开始发软，根本没有勇气继续走上前去。
她摇了摇头。
“不用了。”声音有些发颤，“是我的父亲和继母。”
“节哀。”警官按着程序，一五一十说道，“等下需要您配合我们去局里一趟，签署死亡……”
还没有等警官把话说完，季雨凝便抬起手示意让他停住。
警官表示能够理解，只得用眼神示意身边的慕程煜。
慕程煜点点头，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总要带着季雨凝挑起当下的大局。
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人，今天变已经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