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她摸摸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许尴尬，“可能最近，太累了吧。”
慕程煜能够理解季雨凝的心情，但他不愿意看到季雨凝继续这么下去，“那接下来呢？”
“是正需要用力的时候。”
“知道。”季雨凝点点头，“这不是正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吗？”
说罢，她转过身，突然扑到慕程煜的怀里，“让我就这样充个电。”
慕程煜从后头抱住她，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甚至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声。
“充电完成！”季雨凝大喊一声，这些天来的负能量全都被发泄出来，“等我！”
“下一步，就是谢遂！”
她伸手指着前方，眼里还有着光亮。
季芸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她只知道，一进门，就看到谢遂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她和谢遂并没有那种强烈的情感归属，见到他就像见到了一位客人。
谢遂注意到季芸脸上的表情，随即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你这是？”
“发病过了吗？”
季芸伸手将谢遂推开，两人拉开相当长一段距离。
“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来管吧？”
谢遂双手直直地朝下垂着，听着季芸的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你妈妈的事情，是我不好……”谢遂可不敢和季芸说，他消失的这几天是出去避风头了。
“是吗？”季芸冷笑了一声，“这几天你不是不在家吗？”
“是。”谢遂点点头，走之前他对柳芬做了多么有力的承诺，离开的时候他便有多想要逃避，“是我不好。”
“我原先想着，要去好好利用下手头的资源去对付对付季家。”他像是在哭诉，又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但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那可是季家。”
他止不住地摇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季芸此刻脸上的表情。
很显然，季芸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妈就这么没了，你知道吗？”季芸发泄说，“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知道。”谢遂无力极了，无论说些什么，似乎都没有办法博得季芸的欢心，也没有办法让季芸的心里觉得好受一些，“但我想告诉你，这不是最后。”
“季雨凝他们一定还会做出什么动作来。”老实说，谢遂已经有所预感。
季芸侧头看了他一眼，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惶恐。
屋内静悄悄的，季芸甚至都没有把灯打开。
“所以呢？”她反问说，“你这是在向我求助吗？”
谢遂愣了会儿，半晌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你是季雨凝的妹妹……”
“就我？”看样子，谢遂是想要借着她的这层关系，去季雨凝那边讨好，“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现在季雨凝指不定怎么恨我呢。”在那么多人面前突然发病，她难以自已的时候，谢遂又在哪里？
还真是荒唐。
季芸不由得朝着天上看去，她多么想让柳芬看看，她所认识的谢遂，到底有多窝囊无用。
“不会的。”谢遂继续嘀咕说，“季雨凝怎么说，也是……”
还没有等谢遂把话说完，季芸便直接拒绝了他。
“你不要动我的念头！”季芸几乎是吼叫出声的，“谢遂，我妈妈要不是因为你，至于这样吗？”
“那如果不是我。”谢遂听出季芸话里抗拒的意味，“会有你吗？”
“滚！”季芸不想继续与谢遂纠缠下去，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至于我妈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再来管！”
谢遂几乎是被她赶出去的，季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看着眼前的家门被无情关上，谢遂摇了摇头。
看这样子，他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季雨凝抓住把柄。
慕程煜的动作很快，才几天就查到了不少与谢遂有关的资料。
“看来，这保健品还只是冰山一角啊。”季雨凝看着手里的资料，止不住嘀咕着。
她实在是惊讶于谢遂藏污纳垢的本事，“不过既然这么繁杂，那应该更能够找到突破口。”
慕程煜点点头，看他这副样子，似乎是有些眉目了。
季雨凝见状立马凑到慕程煜的身前，甚至还伸出胳膊蹭了蹭他，颇有一番示好的意思。
“没看出来？”慕程煜挑了挑眉，对季雨凝的这副反应很是满意，“不行啊我们季总。”
“太久没有接触商场上的事情，退化了吗？”
调侃归调侃，季雨凝也给足了慕程煜面子，“这不是给某人足够的风头吗？”
慕程煜笑着勾了勾季雨凝的手指，“看这里。”
他翻到资金流向那一页，“从这里，几乎可以断定谢遂现在已经在以贷养贷。”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顿了顿，“他手里的资产，很有可能都被抵押了。”
如此说来，事情变简单了不少。
“给我个空壳公司？”季雨凝向慕程煜提出要求，“这总不难吧？”
“法人代表，不能是我。”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季雨凝便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只是想用这个公司，去注资。”
原来是这样。
让谢遂尝到一点甜头，再让他一点点溺死在其中。
“这不是，正好在融资吗？”季雨凝笑着伸手点了点纸张上方的位置，“冲就是了。”
“慕总？”看慕程煜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季雨凝忍不住提醒一句，“不知道，你怎么看呢？”
“我？”慕程煜抬起头，视线正好和季雨凝对上，“我当然是同意了。”
“更何况，你这办法，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伸手一把抓住季雨凝的手臂，两人的皮肤相互摩挲着，动作更是十分亲密。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吧。”季雨凝火急火燎地放开手，似乎是并不想要人看到她和慕程煜亲密的模样。
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梁婉婉。
“婉婉？”季雨凝颇为意外，看着梁婉婉这身价值不菲的行头，不由得怔楞了一会儿。
“你这女人！”梁婉婉的态度却一点都说不上好，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亲自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