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顿饭吗？”梁婉婉嘀咕说，“你要是想吃，十顿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季雨凝不由得被梁婉婉弄笑，“到时候可千万别嫌弃我。”
“当然不会。”说完，梁婉婉不由得想到昨天季雨凝被投放广告的事情，“话说你家那位。”
“是不是看到了？”
说起这事，季雨凝可就瞬间来劲了：“我感觉多半是察觉到了。”
“不然也不至于昨天就打电话过来问我。”
她放下手里的文件，勉强让自己清醒一些。
“但我能够感觉到，他在隐忍。”季雨凝伸手捏了捏鼻梁，“应该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都这么大面积投放了！”梁婉婉倒是觉得，慕程煜这回没注意到才不对劲。
突然，办公室门被敲响。
梁婉婉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张余。
她当然知道张余和慕程煜的关系，这回他既然找上门来，就说明一定和慕程煜也脱不了关系。
甚至很有可能，他就是为了季雨凝的事情而来的。
“不说了啊。”梁婉婉冲着听筒里说道，“张余来了。”
张余？季雨凝瞬间反应过来。
看样子，慕程煜还是起了疑心。
挂断电话后，季雨凝又开始担心。
思来想去，两人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这时候要是继续瞒着他，是不是有些不怎么适合？
算了算了，还是先顾好今晚女魔头的事情，剩下的等过了明天也来得及处理。
这话落在季雨凝的耳朵里，总觉得有几分深意。
但她倒是尽力让自己从思维陷阱里回过神来，转而向季芷伸出手：“那我，总可以吧？”
季芷侧过头，正好对上季雨凝笑得灿烂的脸。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季雨凝，随即似是因为达到了她的满意程度点了点头：“不错。”
“不过也没有必要为了我精心打扮一番。”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季芷这番话真是好大的口气，季雨凝暗自深呼吸了好几次。
慕程煜的情绪更是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来这里就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受气的。
“倒也不是感不感兴趣的问题。”季雨凝理了理头发，风情尽显，“这得体的装扮，是见面必要的尊重吧？”
此话倒是让季芷挑不出任何问题来。
“再说说您。”季雨凝见她没有立即反驳，继续说道，“您来这里，不也是带了限量款的项链？”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顿了顿，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C牌21年Summner的吧？”
季芷依旧没出声，脸色沉寂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时候不早。”季雨凝见状，只好将气氛继续朝前推去，“不如上菜吧。”
菜单也是季雨凝全程指定的，她事先做了季芷的功课，知道她爱吃什么，又不爱吃什么。
“要是有什么不舒心的。”她还不忘给出适时的安慰，“尽管与我说。”
“我一定叫人换了。”
季芷突然放下手中的餐具，“不必了。”
“怎么吃不是吃。”
见着她这副模样，季雨凝生怕踩在她的雷点上。
没想到下一秒她倒是十分自然地将一口汤送进嘴里，微微抿着唇，似是在担心口红会被破坏。
季雨凝看见季芷这副窘迫的模样，立即从包里拿出了口红雨衣。
这东西她不是第一回使用，已经到了逢人就要安利的程度。
“要不试试这个？”季雨凝伸手示意着，“不用担心会不会吃到嘴唇上了。”
季芷侧过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要知道，平日里聚餐的时候，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直接打断她的进食。
“试试呗。”然而，即便是面对季芷径直的表情，季雨凝也是没有任何的瑟缩。
“不用。”季芷大方地拿起一旁的湿巾，简单擦拭了下嘴唇，“这样更好。”
没有了大红唇的季芷，气势上瞬间缩减了好几分。
“季总。”季雨凝继而说着，“不知道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起过。”
“你这副样子，也很好看。”
季芷刚将食物送进嘴里，差点就没有噎着。
“谢谢。”但该客气的话，还是得有的，“只是我很好奇，你们真是来谈生意的吗？”
好不容易进入到正题，季雨凝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是。”
“一直在想什么时候问您比较合适。”
“停。”季芷突然打断，“不必您不您的，没什么意思。”
“叫我季芷姐就好。”
“可以，季芷姐。”季雨凝想着，这女人倒也没有档案上那般难弄，为人更是十分直爽。
“我们确实是为了项目而来。”她看着餐桌上可口的饭菜，“但现在是欣赏美味的时候，说这些，不合适吧？”
“但我只给你们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季芷没想到，季雨凝这丫头竟然还会这么绕弯子，“你们能争取到一顿饭的时间，就已经实属不容易了。”
这道理季雨凝怎么可能不懂。
她无非就是等着季芷主动去推进流程，好让她和慕程煜在这方面能够快些掌握主动权罢了。
“那就不说什么别的了。”季雨凝想着，既然季芷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她也没有必要再这么绕弯子，“我们直入主题，之所以约你过来吃饭，就是为了上次谈妥的利润比。”
“利润比？”季芷皱起了眉头，“敢和我谈比例的，可没有多少。”
“是，您手里有可观的资源，与你合作也是在给我们贴金。”
“但这利润比，已经压到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接受的地步了。”季雨凝放下手里的餐具，视线死死地落在季芷的脸上。
不得不说，她的五官可真是精巧，耐看极了。
要算起岁数，她比季雨凝年长几岁，但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差不多年龄的。
可见这些年来，她也没有少往脸上花钱。
“不能接受？”季芷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那我大不了就换一家。”
“想要和我合作的人，还少吗？”
这也是季雨凝最为害怕的地方，她手头就是因为不缺合作伙伴，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趾高气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