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大海 日 外
狂风中的一艘渔船。
正在收帆的渔民甲看到远处正漂浮着一个人影。
随着镜头缓缓拉进,人影的面部逐渐清晰,此人正是中弹遇难的骆翔。
2.澡堂 日 内
一面白墙。
手下甲对面镜头声音抑扬顿挫,裂开了嘴:老婆,吃了吗,我挺好呀,现在风声紧,过段时间就回来!
梁龙的手指出现在镜头里,指向了手下甲左侧的手下乙:下一个!
手下乙面无表情:老婆,你吃了吗,我挺好的……
正趴在床上搓澡的梁龙摇摇头,手又移到了右边:情绪不到位,你!
手下丙捏了下嗓子,却是个结巴:老……老婆,吃……吃……吃了吗,我在外……外头,风……风声紧……
梁龙挠头,愁眉苦脸地:行……行……行了,就没一个学得像样的吗!
身后的搓澡师傅:这也不是个办法,外面新闻铺天盖地,我们瞒不了太久的!
梁龙突然爬起,瞪着搓澡师傅:你说什么!
搓澡师傅惊慌退步。
梁龙:不是,你把他们刚才的台词说一遍!
搓澡师傅指着自己:我?
梁龙:对!
搓澡师傅把毛巾挂在了脖子上:老婆,吃了吗,外头风声紧,我过一阵子就回来……
梁龙对手下:怎么样,像不像,有没有那么点阿翔的味道!
众手下点头。
梁龙把手机丢给了搓澡师傅:就你了,打电话!
搓澡师傅接过电话。
众人屏住呼吸,随便手机免提嘟的一声响起,门外的铃声也随之传来。
梁龙惊愕望去,门口苏青竹的身影正向他靠近。
3.渔船 日 内
渔民甲与渔民乙二人将漂浮在海面上的骆翔拉上了甲板。
渔民甲将骆翔翻过身,看着胸口的弹孔,渔民乙触碰鼻息,然后对渔民甲摇摇头。
二人双手合十,向骆翔鞠躬。
很快,一张破旧的帆布盖在了骆翔的尸体上。
4.澡堂 日 内
苏青竹点了根烟坐在梁龙的面前。
苏青竹:来这的路上,我差不多都听说了!
梁龙坐立不安:其实我们也不是想瞒你,主要是怕你受不了打击,毕竟那是你男人……
苏青竹:你只管说。
梁龙满脸惭愧,双手一摊:坤托临时改变了交易地点,我们也是毫无准备……当时他正在验货,哪里知道警察就冲过来了,我跟他隔着一片海,根本没法救他……
苏青竹:谁杀的?
梁龙:不知道!
苏青竹眉头一皱:尸体呢!
梁龙惭愧地摇了下头。
苏青竹眼角泛着泪光,戴上了墨镜。
梁龙搓着手:我是这么打算的,现在外头风声紧,等过了这阵,我会接帕拉的班,召集兄弟东山再起,阿翔,我算他一份,赚到钱,会归你账上,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
苏青竹:你拿什么东山再起?
梁龙轻声地:坤托临走前抛下过这么一句话,谁占领华城的市场,他就回来跟谁合作。
5渔船 日 内
日出。
渔民甲走向甲板,伸了个懒腰向放置骆翔尸体的地方靠近。
渔民甲掀开帆布,眼前只有一滩血迹,骆翔已然不见踪影。
暗夜无边
第三集
6.街道 日 外
廖永嘉(OS):你今天看到的华城,和你开出租时看到的华城有什么不一样吗?
陈陌(OS):我看不出什么区别!
闹市街头,一辆正在营业的甜品车。
一个大约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盯着甜品车的“土耳其冰淇淋”招牌留着口水付钱。
一支盛着甜筒冰淇淋的勺子很快递于小男孩的面前,小男孩连忙伸手,售卖员小哥朵玛却用独有的魔幻手法戏耍起了小男孩。
小男孩手跟随着勺子的节奏上上下下的移动,似乎永远拿不到冰淇淋,十分焦急。
朵玛将勺子停下,小男孩迅速地握住冰淇淋。
朵玛坏笑着将勺子一挪,小男孩发现自己的手里只得到一个空蛋筒。
小男孩急哭了,朵玛只好将新的冰淇淋放置在小男孩的手中。
得到冰淇淋小男孩的脸立马笑了,舔着冰淇淋心满意足地离去。
7.安全屋 日 内
桌子上是热气腾腾的火锅。
廖永嘉:我刚当警察那会,我的上司派我去一家洗车行做卧底,目标是找出老板涉毒的罪证,我跟了他三年,期间一共涨了七次工资,老板手把手教我如何擦车抛光打蜡,三年来我跟他寸步不离,完全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
8.街道 日 外
廖永嘉(OS):后来我以情报有误为由向我的上司申请终止任务,上司很快批准,并亲自接我回警队,结果那天晚上我打开上司的车门,却看到了一具被割开喉咙的尸体,脑袋就挂在脖子上,而凶器就是老板常用的那台抛光机!
一个神色慌张的年轻人插着口袋跑到了甜品车的面前,年轻人左顾右盼,掏出了一张大额的钞票递给朵玛。
朵玛再次伸出细长的勺子,勺子上仍是一只蛋筒上面盛满了冰淇淋,准备继续戏耍新来的顾客。
然而这一次,年轻人却没有像小男孩一样跟随着勺子的节奏摆动,他握紧了拳头,在勺子上上下下移动的同时,他自顾自地在左右右左左右的移动,最后恶狠狠地握住了勺子。
这手势仿佛是一个暗号,二人对视了三秒。
朵玛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立马停止了笑容,迅速将蛋筒收回,从桌底掏出一小包粉末状的药物藏入了蛋筒中,然后用冰淇淋将其覆盖,递交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藏有药物的冰淇淋,鼻子抽搐了一下,毒瘾发作,调头就消失在了闹市街头。
9.大街 日 外
廖永嘉(OS):从那之后,我就长了四只眼睛,没有一刻不在观察这座城市!
朵玛收摊。
关闭车门后,朵玛将剩余的毒品从桌底拿出,浸入了存放冰淇淋原料的铁桶内。
朵玛坐在驾驶座上,启动车子,离去。
朵玛驾驶着甜品车行驶在巷子中。
朵玛注视着前方,戴着棒球棒的陈陌缓缓从巷子的一侧走来,挡在了车面前。
朵玛看不清陈陌的脸,不知道其何来路,神情不由地紧绷起来。
只见陈陌伸出了一只手,十分冷静地在挡风玻璃前左右右左左右地比划着,频率和顺序都和之前的那位毒瘾年轻人一模一样。
朵玛松了口气。
陈陌靠近车窗,假装毒瘾发作。
朵玛摇下车窗:没见过你呀……
陈陌:阿福介绍的,快点,熬不住了!
朵玛下车:你等等!
陈陌抖着身子。
朵玛左顾右盼打开车厢门,跳进车厢后。
陈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手帕。
朵玛并没有察觉身后的动静,埋头从铁桶里寻找毒品。
朵玛转过身:要多少!
话音未落,陈陌已经将手帕捂在朵玛的脸上,朵玛随机昏迷。
廖永嘉和陈陌将昏迷的朵玛拖进了车厢,车门关闭,画面黑。
10.安全屋 日 内
火锅慢慢地沸腾着。
廖永嘉夹起一块羊肉,涮好了放在陈陌碗里。
陈陌吃了一口。
廖永嘉:怎么样?
陈陌摇头。
廖永嘉:你觉得一块肉变成这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刀工,火候,汤底,酱料, 都不重要。
陈陌疑惑。
廖永嘉:肉切厚了,就多煮一会,汤底不鲜,就多沾点酱料,酱料不合口味,大不了重新去调,这就是火锅的好处,每一步都可以错,每一步都可以选择,每一步都可以重来!这顿火锅,就当是为你壮行了!
陈陌疑惑:什么意思!
廖永嘉:昨天晚上梁龙抢了桑波的酒吧,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这样一来,桑波会找梁龙算账,而他又见过你,如果梁龙从桑波口中得知骆翔还活着,这势必对你接近梁龙不太有利,所以我决定了,你见梁龙的日程提前了,希望你已经做好准备!
陈陌僵住了。
廖永嘉: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唐突,但如果你根据我和于警官制定的部署来走,我保证你会没事的!
陈陌:你怎么肯定桑波不会比我先一步找到梁龙!
廖永嘉:因为我们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拖住他。
11.警局 日 内
于升海:(os) 有这么一个故事,说是从前有个国家,人人都是贼……
镜头从警局门外向内推进,大厅,楼道塞满了桑波的手下,包括混混甲乙在内,每个人都戴着手铐蹲在地上。
于升海:(os)一到傍晚,每家每户的人就出去行窃,失窃的东西总能在邻居家找补回来,物资维持着平衡,直到有一天一个从不行窃的老实人来到了这里定居,纵使他想什么都不干地过日子,天天晚上呆在家里,这就意味着有一户人家第二天没了口粮,这反而让他成为了被唾骂的罪人,于是他也只好每天傍晚出门,因为他不偷窃,所以不到一个星期,他就发现自己家徒四壁了。
镜头推进了审讯室。
于升海正坐在桑波的对面,桑波一脸憔悴。
于升海直视着桑波:如果你是那个老实人,你偷不偷!
桑波:于警官,别再给我讲故事了,现在我才是受害者,是我的酒吧被人炸了,你们反而把我给抓了,这让我上哪说理去呢!
于升海:发生这么大一场爆炸,你都不选择报警,是不是怕我们查到些什么,酒吧里藏毒了还是藏尸了!
桑波:没凭没据的,你这样讲就有点不负责任了!
于升海拿出证物袋:好吧,那我们换个方式,这是刚才案发现场找到的,这是一周前你隔壁的另一间酒吧爆炸现场留下的,经过比对,两份炸药的成分比例几乎一致,由此,我怀疑这两起案件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桑波:这能说明什么,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有证据,请直接一点!
桑波伸出双手。
于升海:我们还有三十二个小时,来收集证据,如果真的和你没关系当然最好,我自然会让你走,如果你有线索,你有没有兴趣向我透露一点!
桑波:我没有兴趣。
于升海:那一大早,带着这么多人,人手一把管制刀具,又是去找谁!
桑波:我这人,天生胆子小,出门就喜欢带着这么多人带这么多刀,壮胆。
12.澡堂 日 内
梁龙正在澡堂里泡着澡。
这个时候朵玛慌张的跑了进来,她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地进入澡堂。
梁龙埋头吸毒。
朵玛手舞足蹈,语无伦次:货没了,整辆车都没了!
阿福一把揪住朵玛:谁干的!
朵玛摇摇头。
梁龙站起,洗手,然后哈哈大笑。
众人愣。
朵玛和阿福面面相觑。
梁龙笑罢,走到朵玛的面前,贴心地为朵玛整理头发:我早就告诉过你,要贩毒就好好贩毒,要开甜品店就好好开你的甜品店,你一边卖着毒品一边又把甜品店开成了网红店,这他妈迟早会被人盯上!
朵玛:我的错,龙哥,是我大意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梁龙擦手:在哪被劫的!
13.树林 日 外
梁龙的车在荒野上行驶。
车内,阿福驾着车,眼神飘忽不定,后排坐着朵玛,两边还有梁龙的两个手下。
梁龙盯着后视镜里的朵玛。
朵玛左顾右盼:龙哥,不是这里……
手下甲乙将朵玛按住。
梁龙指了下右前方,阿福扭转方向盘将车开进了没有路的树林。
朵玛疑惑。
车停在一片荒无人烟的空地。
朵玛被带下车:带我来这干什么!
梁龙从后备箱里拿出铁锹,交给阿福:排除两种可能,黑吃黑,不可能,干我们这行的杀人不眨眼,但你却还能毫发无损的跑澡堂来见我……
阿福拿过铁锹开始挖地,朵玛浑身颤抖。
梁龙:是警察,这更不可能,如果是警察,他们就应该有证据来逮捕我,即使没有证据,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地从你嘴里挖出证据,那么,在我看来,只剩下一种可能……
朵玛:龙哥,你怀疑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梁龙拿出枪:这批货是我昨天刚从桑波那搜刮的,今天你说没就没了!
朵玛:我真的是被人劫了,相信我……
梁龙用枪指着朵玛的脑袋:你是不是桑波的人?
阿福用铁锹铲出了一块土,往一旁一撩,泥土连着草根落在了梁龙的鞋子上。
梁龙拼命地用手拍打鞋子上的泥土,不慎一抖,另一只握枪的手扣下了扳机。
朵玛:龙哥,我不是……
话未说完,子弹击穿了朵玛的脑袋,一滩鲜血溅在了梁龙的脸上。
梁龙无奈地叹息,对阿福:下次别让我吸那么多,人一上头,容易犯错!
阿福点头。
手下甲乙迅速将朵玛的尸体挪进了阿福挖好的土坑内。
朵玛的口袋里掉出了一张写着房号的磁卡。
阿福捡起磁卡递给梁龙。
梁龙不由地皱起眉头:找出来!
14.街道 日 外
宾馆对面,廖永嘉坐在车内,吃着包子。
廖永嘉:桑波那边都安顿好了吧!
于升海: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够我们为梁龙布局!
廖永嘉的对讲机里传来陈陌的声音。
陈陌(OS):廖警官,我都等了一天了,他还来不来,我直接去见他不行吗!
廖永嘉:你的出场方式会决定梁龙日后对你的印象,你冒充的人,已经死了五年了,突然出现他一定会怀疑,什么时候见他,在什么情况下见他,这都是要经过精密部署的,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所想,你借花献佛,梁龙失而复得,这会更增加他对你的好感!
陈陌站在宾馆的窗台看着廖永嘉(OS):可是我现在很无聊,你们俩要不上来一起等,三个人斗会儿地主也行!
于升海盯着眼前,在阿福的带领下,三个喽啰正朝着宾馆走去。
于升海对廖永嘉使了个眼色。
廖永嘉冷静地观察着,拿起对讲机:人上去了!
15.宾馆房间 日 内
视线跟随阿福前进,走廊上垃圾桶内,正摆放着两个冰淇淋桶。
阿福指了指前方的房门,喽啰甲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喽啰甲对阿福点头。
阿福敲门,陈陌打开房门。
陈陌:你好!
阿福上下打量陈陌。
16.街道 日 外
在廖永嘉望远镜的视角内。
阿福的人正押着陈陌走出宾馆。
阿福对手下:你们先走,人交给我!
手下点头。
镜头回到廖永嘉的车内,廖永嘉对于升海:跟上!
17.公路 日 外
于升海的汽车尾随在阿福的车后。
于升海:这好像不是去澡堂的方向,难道他们不是去见梁龙!
廖永嘉眉头紧锁,盯着前方:继续跟着!
两辆车一前一后保持距离,飞驰在公路上。
17+1.树林 日 外
廖永嘉和于升海下车。
廖永嘉:监听器打开了吗!
于升海点头。
廖永嘉和于升海同时戴上耳机,望向树林深处。
18.树林 日 外
树林深处,先前朵玛的埋尸地点。
阿福停车,打开后备箱,将陈陌拖出。
陈陌浑身被绑着绳子:阿福,是我啊!
阿福:翔哥,我知道是你。
陈陌:你要干什么?
阿福,拿起地上的铁锹开始挖地。
随着泥土地逐渐被挖开陈陌清楚地看到地底下竟露出了一颗朵玛的人头,脑袋上还留着被子弹打穿的痕迹。
陈陌触目惊心。
阿福指着露出一半的脑袋:他的东西是不是在你那儿?
陈陌:叫梁龙来见我,我要当面跟他谈!
阿福没有理会,继续挖地。
阿福将铁锹丢在一旁,看着朵玛的尸体:说实话,我不想再跟着那个疯子了,就因为一点点的怀疑,他居然杀了阿天!死了以后尸体还要被做成炸药,结果被炸得连毛都不剩,还有这个,跟了我不到三个月,好好地卖着冰淇淋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梁龙活活打死埋在荒郊野岭,他要哪天吸毒上头了,下一个会不会死的就是我!
陈陌:阿福……
阿福:还有,他现在居然想要去跟南亚帮斗,他以为他是谁,还是五年前的梁龙吗?不,现在他一无所有,只会虚张声势,卖出的毒品还没他吸的多,手下的人早就对他不满了,我凭什么要为他卖命!
陈陌:阿福,你冷静点!
阿福用枪顶住陈陌的脑袋,大声地:货在哪?!
19.树林 日 外
廖永嘉和于升海二人握着枪,猫腰朝着树林深处靠近。
远处,阿福正用枪指着陈陌的脑袋,激动地手舞足蹈。
廖永嘉将手枪上膛:你掩护,我去救人。
于升海拉住了廖永嘉:先等等。
廖永嘉:等什么!他要是死了,我一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于升海:万一这是梁龙设的局,我们一旦出面,他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廖永嘉陷入了犹豫。
于升海:我们要相信他,他会度过难关的!
廖永嘉只好作罢。
于升海期待地窥视着树林深处发生的一切,耳机里传来阿福的呐喊。
阿福(OS):告诉我,藏哪了?
20.树林 日 外
陈陌背对着地上的铁锹,轻轻地用铁锹割开捆绑手腕的绳子。
阿福激动地浑身颤抖:我再问一遍,冰淇淋车里的货和钱,你藏哪了!
陈陌拖延时间,继续割绳子:杀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而且你觉得梁龙他会放过你吗!
阿福恍惚地:你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吗,我想借这次机会,跟他撇清关系,彻底消失!
陈陌: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如果你开枪,就没有回头路了,听我的,放下枪!
阿福一脚踹开了陈陌,哈哈大笑:翔哥,你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陈陌终于割开了绳子,拿起地上的铁锹砸向了阿福持枪的手。
枪响,镜头移向了天空,飞鸟从树林上方飞过。
阿福被陈陌的脑袋顶住向后退去,接连开枪。
廖永嘉和于升海的视线被汽车挡住。
最终,阿福被陈陌顶翻在了汽车的后备箱内。
陈陌迅速盖上箱盖,整个人压在了后备箱上,死死地顶住阿福的挣脱。
不料,一发子弹击穿了箱盖,接着又是一发。
陈陌跳下后备箱,捡起地上的铁锹准备下一步的反击。
然而,等到第三声枪响之际,子弹却并没有击穿后备箱,而是在后备箱内来回弹射。
摩擦的火星点燃了后备箱内的炸药,轰的一声巨响,汽车连带阿福被炸上了半空。
巨大的爆炸,将陈陌整个的吞噬掉!
21.树林 日 外
一阵耳鸣,陈陌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廖永嘉和于升海从远处跑来。
陈陌崩溃不已: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为什么我会在这,你们说要保护我的……
廖永嘉:首先,我得先向你道歉……
于升海仔细地绕了一圈,在旁边的几棵树上发现了弹痕。
于升海蹲在了插入地面的铁锹旁边,检查隔断的绳子,以及地上的脚印。
在于升海的眼前,出现了陈陌和阿福的身影,案件再次重演——
廖永嘉(OS):但这里是华城,太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能控制的,这里一切有他的自然的法则,我们也没想到梁龙最得力的手下会在这时候动了私心!
陈陌(OS):别跟我来这套,我不干了,线人费我想办法还给你!
廖永嘉(OS):你冷静点!
陈陌(OS):我怎么冷静,我差点就交代在这了!
画面迅速跳转,陈陌割开了绳子的同时,阿福朝着陈陌开枪。
陈陌盯着枪口,闪身一躲,子弹从陈陌的脸颊划过。
陈陌徒手将阿福的手枪掉落在地。
阿福急忙去捡,拿起地上的铁锹砸向了阿福持枪的手。
阿福反击,陈陌却用头撞向阿福。
阿福被陈陌的脑袋顶住,在于升海的跟前退去,泥土地上,被踩出了四行脚印。
阿福接连开枪,子弹打在了四周的树皮术上,细节处,阿福被陈陌掐住了手腕关节,导致无法将枪对准陈陌。
最终,阿福被陈陌顶翻在了汽车的后备箱内。
廖永嘉:于警官,于升海!
廖永嘉打断了于升海的思绪,于升海换了一种眼神看着陈陌。
陈陌瘫坐在地上,神色恍惚。
廖永嘉对于升海:打电话给同事,叫他们过来收拾一下!
于升海点头,目光一直停留在陈陌身上,似乎已经看穿了陈陌。
22.澡堂 日 内
桌上摆放一部手机,屏幕是阿福的照片。
梁龙点了三根香烟开始祭拜。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画面里正是树林被爆炸过的痕迹,以及被警察抬出的尸体。
记者(画外音):……爆炸的原因,警方正在全力调查之中,另外,警方还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名被枪杀的马来西亚籍男子……
梁龙关掉电视:好,谁能解释一下,阿福为什么会死在那!
众人面面相觑。
梁龙看着窗外:一定是桑波,我们已经被桑波盯上了,我们炸他的酒吧,他就抢我们的货,我们在那埋个尸,他就在那杀个人,他想干什么,他是想以牙还牙,让我血债血偿,这太像南亚帮做事的风格了!
面对激动的梁龙,众人不敢吱声。
梁龙吸食了一口毒品:在这个充满信仰的国都,杀人连全尸都不留,肠子流的满地都是,太残暴了,这他妈是挑衅,是对我的宣战……
说着,梁龙去手下甲的手里夺枪,准备出门。
梁龙念念叨叨地:我要把他装进麻袋,吊在广场上,用枪扫射他!
戴维拉住梁龙:现在外面都是警察,你不能出去!
梁龙冷静了下来,去拿烟,慌乱中烟洒落一地。
梁龙:去把桑波找到!
23.医院病房 日 内
一个闹钟摆放在了阿喜的床头。
阿喜扭过头一惊:房东太太。
坐在床前的人正是张欣瑶,阿喜作出一副要下床逃跑的样子。
张欣瑶按住阿喜:我有那么可怕吗。
阿喜:我爸说了见到你就要躲着走。
张欣瑶:放心,你爸已经把欠的房租还清了。
阿喜笑嘻嘻地。
张欣瑶:不仅如此,他还额外付了钱,让我来照看你,不过先说好,我是按小时收费的,等这个闹铃一响,我就回去。
阿喜:房东太太,这段时间我都住在医院,我爸也出去了,这个月的房租能不能不收了?
张欣瑶坚决地:那不行,房子已经租给你们了,住不住那是你们的事。
阿喜:你怎么一谈到钱就像变了个人?
张欣瑶叹息:那是你不知道没钱时候的痛苦。
阿喜:一听就是有故事的人,你要是想找人倾诉,我可以当你的听众。
张欣瑶看了一眼水果篮下的一本杂志:你真的想知道吗?
阿喜好奇地点头。
24.澡堂门外 日 外
陈陌坐在车内魂不守舍。
廖永嘉:我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对你的心理造成很大的障碍,但你要明白,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廖永嘉捏住陈陌的下巴,将陈陌的脸转向了澡堂。
廖永嘉:把你的眼睛睁开,看着那扇门,梁龙就在里面,你要面对的恐惧就在那扇门后面!
陈陌看着远处的澡堂。
廖永嘉:如果是以前的我,早已经把你一脚踹进梁龙的澡堂了,我不会管你的死活,但是谢远的死,让我收敛很多了。
陈陌:你是在给我做心理建设吗!
廖永嘉:不,我是在给你做选择,今晚你可以照我们的计划去见梁龙,也可以选择现在下车,就当这些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陈陌一惊。
廖永嘉话锋一转:但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桑波见过你,你劫了梁龙的货,阿福死在了你面前,当然,你可以忘了这些事,但你认为梁龙会忘吗,等他出现你面前的时候,你能告诉他你不是骆翔,求他放过你和你女儿吗!
陈陌狠狠地看着廖永嘉:你一点都没有收敛,你只是换了个方式胁迫我而已!
廖永嘉:那你做好选择了吗?
25.医院病房 日 内
阿喜瞪着好奇的双眼:什么,边境新娘!
张欣瑶:对,运气好的话会被卖到城市里,生一堆孩子,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运气不好的话会被卖到金三角的毒贩手里,他们会强迫我们吞毒品,帮他们在边境运毒,不知道哪天就死在路上了!
阿喜:那你是属于运气好的还是运气差的!
张欣瑶:我从不相信运气,所以我在半路就跑了,在司机接水的时候,我跳下了车,从悬崖上滚了下来,昏迷了好些天,醒来后靠着我超强的意志力在丛林里走了足足一个月!
阿喜:那你不饿吗!
张欣瑶:饿呀,饿的实在不行了,就啃树叶嚼地上的草,所以你觉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钱重要吗!
阿喜开始傻笑。
张欣瑶:你笑什么,你有没有点同情心,我把我这么惨的故事分享给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阿喜从水果篮下抽出那本杂志:后来你是不是还遇到了一个卖茶叶的老爷爷,是他救了你!
张欣瑶:你怎么知道!
阿喜:你说的这个故事,这本书上都有,昨天陆叔叔都已经给我读过一遍了!
张欣瑶有些尴尬:陆叔叔又是谁,他讲的有我生动吗!
阿喜:房东太太,你就是在这磨时间,这么一个小故事,你讲了一个多小时,你这就不地道了!
在病房门外,陈陌正在偷偷地看着阿喜,无奈地笑了,不舍地转身离去。
张欣瑶(OS):对了,阿喜,你妈妈呢!
26.茶楼 日 内
铃铛的声响。
苏青竹将打包好的外卖从窗口递出,交给了赵大明白。
27.巷子 日 外
赵大明白提着外卖,神色慌张地进入巷子。
因为脑袋受过伤,他只能歪着脖子走路,手脚也十分不利索,眼前站着一排混混,赵大明白哆嗦了一下,从混混身前走过。
短发的混混一把握住赵大明白的手腕:你钱包掉了!
赵大明白转身寻找,短发混混从地上捡起一个钱包。
赵大明白摇头,把钱包推开。
短发混混把钱包塞给了赵大明白:拿着!
赵大明白恍恍惚惚地走了两步。
一个蹲地抽烟的混混叫喊着:你们谁看见我钱包了!
短发混混挡住了赵大明白:站住!
赵大明白急忙把钱包还给了短发混混,短发混混又将钱包丢给抽烟的混混。
抽烟混混打开钱包:少了!
短发混混拉住赵大明白:交出来!
赵大明白摇摇头。
抽烟混混:我钱包里明明有三千块,怎么过了一遍你的口袋,就没了!
赵大明白像只无头苍蝇在巷子里的角落俯身寻找着。
短发混混一脚将赵大明白踢到在地。
众人将赵大明白按住,抢走了赵大明白的钱包,外卖盒洒落一地。
抽烟混混拿出钱包里的钱,闻了一下:这就是我的钱!
赵大明白呜呜地挣脱着。
短发混混一拳打在了赵大明白的肚子上。
在众人的嘲笑中,赵大明白愤然扑了上去,抢夺抽烟混混手里的钱。
赵大明白将钱死死地拽在怀里,却再次被人打翻在地。
在与混混的争夺中,赵大明白果断地将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一口咽下。
混混目瞪口呆中,赵大明白突然噎住了,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指着外卖盒内掉落的矿泉水向短发混混求救。
短发混混见状,急忙退步:走!
众人散去,只留下了脸色发青开始抽搐的赵大明白。
28.医院病房 日 内
随着一声救护车的长鸣,镜头跳转到医院的病房。
苏青竹站在窗前默默地等候。
鼻青脸肿的赵大明白在睡梦中惊慌,嘴巴在抽搐。
苏青竹按住赵大明白的手:是我!
赵大明白清醒,打着手语解释。
苏青竹:你好好休息!
赵大明白傻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表示钱在肚子里。
苏青竹:谁干的!
29.审讯室 日 内
于升海提着一个袋子进入审讯室,桑波一脸的困意。
于升海拿出一小包毒品:一个最新消息,你猜我们在你的酒吧找到了什么!
桑波眼睛一瞪。
于升海:你认得这个吗!
桑波摇摇头:不认得!
于升海:来自金三角坤托的货,你不认得吗,像这样的东西,你应该还有一百公斤吧!
桑波:一百公斤?坤托的货?不认得!
于升海拉开包的拉链,满满一袋子的钱:那这些呢!
桑波眼神黯淡,咬着牙摇摇头。
于升海拿出一叠钱,闻了闻:我要是你,这么多钱就不会藏酒吧!
桑波故作轻松地撇清:我要有这么多钱就好了!
于升海:七十六万八,辛辛苦苦攒了这么久,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可都是你跟你兄弟的血汗钱,都是你们拿着命,靠着这类东西,一克一克地卖出来的!
桑波愤怒地看着于升海。
于升海给桑波倒水:说到你兄弟,我们的同事正和他们在谈,以我对我同事的了解,应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你给卖了!
桑波:那就等着吧。
于升海关掉摄像机:也好,趁这个时间,我跟你聊点题外话!
桑波:你想聊什么!
于升海将陈陌的照片推给桑波: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见过他,他和你说了什么!
桑波疑惑地看着于升海。
30.大灰办公室 夜 内
昏暗的办公室,回荡着一首老歌,戴着大金链子的大灰正在擦枪。
手下甲进入办公室:有消息了,桑波人在警局,还在审。
大灰:怎么就突然被警察盯上了?
手下甲:前天他好像见过一个人。
大灰:谁!
手下甲:骆翔!
大灰看着窗外:他回来了!
31.审讯室 夜 内
于升海继续给桑波倒水。
于升海:现在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吗?
桑波:我全都想明白了,骆翔就是你们警方的卧底!
于升海饶有兴趣: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桑波:我刚见过他就被抓了,他就是你们派来套话的!
于升海满意地笑了:那你被套出来了没有?
桑波警觉:套什么?我又没做过!
此时,进来一个警员甲对于升海交头接耳。
桑波惊愕地看着二人窃窃私语,紧张地握拳,与此同时,在门外,另一名警员乙带着混混甲有说有笑地路过,混混甲的手里还拿着一块汉堡。
于升海对警员甲点头,警员离去。
于升海重新坐回位置:在我们警局有个规矩,只有听话的犯人,才能享受汉堡的美味!
桑波的脸色极为难看。
门外,混混甲咬了口汉堡,对警员甲:你们给我吃什么都没用,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警员甲乙相视一笑。
于升海持续地吹着口哨,静静等候,并时不时瞥了一眼桑波。
桑波被于升海的口哨吹得不耐烦,举手:我要上厕所!
32.洗手间 夜 内
于升海押送桑波穿过走廊,走向洗手间。
于升海盯着出口的标识,凑到了桑波的耳边:我认识一个好的律师,专门为死刑犯打官司,你的情况需不需要我跟他沟通一下,或许可以给你减到无期。
桑波直冒冷汗。
于升海拍了一下桑波的肩,解开了桑波的手铐,又瞥了一眼出口标识:别在这耍花样,你逃不掉的!
桑波愣住。
于升海去检查每个隔间。
桑波受到了于升海的心理暗示,左顾右盼,迅速爬出了窗外。
于升海冷冷地看着,走到洗手台前,用头撞向了镜子玻璃。
鲜血从于升海的头上滑落,镜子玻璃上反射出于升海奇怪的笑容。
33.台球室 夜 内
空无一人的街上,苏青竹戴着墨镜一个人在行走,解下了头发上的橡皮筋。
路边的酒吧内,顾客们在狂欢。
(闪回)
酒吧门后,苏青竹打开配电箱,用橡皮筋固定电闸,然后将香烟点燃,放在了橡皮筋下
(闪回结束)
路过了喧闹的酒吧,苏青竹抬头看了一眼,上方,是一间台球室。
苏青竹走向楼道,两边站满了混混,门外,戴着金链的男人拦下了苏青竹。
苏青竹:我要见大灰!
金链子男对苏青竹搜身,放行。
镜头切到配电箱内的香烟,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一。
镜头切回台球室,之前的短发混混正在打台球。
苏青竹盯着短发混混,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在二人的对视中,直接砸向了他的脑袋。
短发混混捂着脑袋:你干什么!
苏青竹将短发混混按在了台球桌上,拿起一颗台球摆在了短发混混的面前。
众人围住了苏青竹。
苏青竹再砸掉了第二个酒瓶,指向了众人,众人也拿起酒瓶,指向了苏青竹。
剑拔弩张之际,大灰从里屋走出。
大灰亲切地:苏青竹,我猜的没错吧,欢迎欢迎,有兴趣切磋两把吗!
苏青竹推开大灰递来的台球杆。
大灰:不来打球,你过来干嘛,茶楼里最近不忙吗!
苏青竹:你的人打了我的伙计,你说我过来干嘛!
大灰看向了短发混混。
短发混混:钱是那傻子自己吞的!
大灰:闭嘴!
苏青竹拿着一把巧粉: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人我带走,第二,让你的手下把这个吞了,然后向我保证,不要再招惹我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
大灰比划了一下巧粉:过分了!
苏青竹:你们的人三番五次地欺负我店里的伙计,我只想要个说法,难道南亚帮现在都这么不讲规矩吗!
大灰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混混:这里,我就是规矩,别以为你是一个女人,我就不敢动你!
众人再次围住了苏青竹。
34.街头 夜 外
镜头再次切换到配电箱中,燃烧到尽头的香烟引燃烧断了橡皮筋,电闸突然上跳,发发丝丝的火星。
台球室对面的酒吧内,突然一片黑暗。
正在狂欢的顾客哗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在闷热的环境中,全部走出了酒吧。
一时之间,原本空无一人的街头顿时站满了人。
苏青竹冷然一笑,掀开了窗帘。
大灰朝着窗外望去,楼下已经围满了人,看谁都是虎视眈眈的表情。
短发混混也朝着窗外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苏青竹:现在不是比人多的时代,但如果你硬要用那套方法做事,我也奉陪!
大灰立马缩回了脖子,招呼着短发混混。
短发混混凑到了大灰的身边,大灰二话不说,顺手拿过苏青竹手中的巧粉塞进短发混混的嘴里。
众人触目惊心,短发混混脸色惨白,捂着喉咙跑向了垃圾桶开始呕吐。
苏青竹点了根烟,在短发混混的呕吐声中扬长而去。
大灰望着苏青竹的背影:对了,帮我转告骆翔一句话,但凡与警察合作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苏青竹:骆翔!
大灰耸肩: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当我没说!
苏青竹立即走回来,目光冷冽,浑身上下散发出可怕的压迫感,大灰不懂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变了,竟然让他感受到害怕。
苏青竹:说清楚!
大灰:你不知道吗,昨天夜里,他跟梁龙砸我手下的场子!
苏青竹深思了一秒,果断转头,从人群中离去。
大灰的手机响起。
大灰接听,手机里传来桑波的声音:表舅,我遇到麻烦了!
35.巷子 夜 外
苏青竹迅速下楼。
似乎走了许久,苏青竹终于回过了头,确定没有人跟上后,她加快了步伐转进巷子。
一辆白色的汽车堵住了她的去路。
车窗摇下,廖永嘉露出了和蔼的笑脸。
36.边境小破屋 夜 内
屋内,桑波灰头土脸地在踱步,屋外的一道亮光,引起了桑波的注意。
屋外,一辆车停在院落,车灯熄灭,又陷入了暗黑,大灰的手下甲乙下车,对视点头,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两把手枪。
桑波提着行李袋,走出屋外,欣喜,要往车里走。
桑波: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手下甲按住车门:灰哥让我问你,你和警察都说了什么!
桑波:什么都没说!
手下甲:灰哥给你的货呢!
桑波:我要亲手交给他!
手下甲对手下乙点头。
通过倒车镜,看到了手下甲乙手中的枪,缓缓地向后退去。
手下乙举起枪,对着桑波射击,桑波不断躲开,冲出了院落。
手下甲拉开行李,里面却只有衣物,二人面面相觑。
手下甲乙持枪走出院落,看着地上的血迹,消失在了黑暗中。
37.公路 夜 外
偏僻幽静的公路。
桑波从一侧的树林里翻滚下来,捂着中弹的肩膀在奔逃。
黑暗中,一辆车飞速驰来,急停在了桑波的面前,车灯照亮着桑波惊恐的面容。
桑波被吓地倒地。
车门打开,借着微弱的月光,桑波看到车内一双人字拖正缓缓地踩了下来。
38.一组镜头
澡堂大门缓缓地打开,陈陌从黑暗中走来,进入了院落。
廖永嘉(OS):这次的会面,安排在澡堂,所以没有一切监听设备,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我会在门外等候,尽可能地排除你的危险!
陈陌踩在木质的地板踏入走廊,氤氲的雾气在空中弥散。
陈陌(OS):你确定梁龙会把我当兄弟吗,要是赌错了,这可能是我人生最后一次泡澡了!
廖永嘉(OS):事实上,梁龙从没有拿骆翔当过兄弟,兄弟情义不过是在利益共同体下延伸出的一个冠冕堂皇的词汇而已,我赌的当然不是这个!
进入更衣室,陈陌的眼神变得坚毅,打开衣柜,脱去了上衣,背上露出了地狱行者纹身,在场的几个客人不禁退让开来。
陈陌(OS):那你赌的是什么!
廖永嘉(OS):赌他对金钱和权力不变的欲望!
陈陌裹着毛巾,走向了浴池边上,环顾四周,缓缓地潜入了浴池。
陈陌(OS):你们还有没有别的筹码,比如梁龙想要的货源,梁龙要找的仇家,梁龙爱吃什么,都行!
廖永嘉(OS):没有,就目前而言,你就是最好的筹码!
39.澡堂 夜 内
陈陌的脸上敷着毛巾,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破旧的电扇。
电扇的影子映在光滑的地面,在缓缓旋转。
陈陌摘下毛巾,梁龙穿着一双人字拖缓缓走来,覆盖了影子。
戴维将梁龙的浴袍脱下,梁龙摘下手表,踏入了空旷的浴池。
此时,陈陌和梁龙就坐在浴池的两侧,隔着上升的雾气,两人对视。
直到烟雾被电扇吹散,梁龙率先看到了陈陌,通过陈陌身后的铜镜,同样看到了陈陌背后的地狱行者纹身。
梁龙平静地向陈陌点头。
陈陌也同样平静地回以微笑。
梁龙缓缓爬出了浴池,路过戴维的身旁,捡起桌上的手表砸向了地面。
梁龙揪住戴维:我跟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监督着我,不要让我这个点碰毒品,你们他妈的就是不听,现在好了,都他妈出现幻觉了!
戴维转过头,看着梁龙指向的方位,发现泡在浴池里的人正是陈陌。
梁龙推开戴维,走向了陈陌身旁。
陈陌继续平静地仰着头看着电扇。
梁龙拍了拍陈陌的肩膀:兄弟,不好意思,最近压力有点大,吸多了,把你给召唤出来了,一会儿回去我多给你上柱香,你就在下面好生待着!
陈陌:第一次?
梁龙冷冷地一笑:第一次,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陈陌:那有没有可能,我不是你的幻觉呢!
说着,陈陌狠狠地按住了梁龙的脑袋,按在了水里。
在戴维惊愕的目光中,梁龙的脑袋沉入水中不断地吐出泡泡,几乎快要窒息。
40.澡堂 夜 内
良久,陈陌终于松开了手,梁龙钻出水面,大口地呼吸。
陈陌瞪着梁龙:清醒了没有!
梁龙刚要说话:骆翔!
陈陌又将梁龙按在水里,继续吐着泡泡。
梁龙再次钻出水面,戴维上前,被梁龙伸手制止。
陈陌:看着我,是不是幻觉!
梁龙被水呛住,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兴奋地:你他妈没死!
陈陌瞪着梁龙。
梁龙:你怎么就回来了呢,不会是找我报仇的吧,当年那件事,你可不能怪我,我在你墓碑前解释过很多遍了,当时我也是自身难保!
陈陌:你不用解释,我不是找你算账的!
梁龙:那……那你回来是想干什么……
陈陌:我想找你一起掌控这座城市!
41.灯塔下 夜 外
苏青竹翻看陈陌的资料和照片。
廖永嘉:抱歉,照片上的这个人不是骆翔,让你失望了!
苏青竹:五年了,我早就已经放下了!
苏青竹看着照片里五年后骆翔的样子,放不下,也挪不开眼。
苏青竹:照片上的这个人是谁!
廖永嘉:他叫陈陌,是我找的一个线人,我准备把他安插到梁龙身边继续追查坤托的下落,我观察了他一年,是个完美的人选,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合作!
苏青竹:我已经离开警队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廖永嘉:陈陌和骆翔之间还有一道缺口,而你正好能够把它填补上,毕竟这个世上,你才是最了解骆翔的人,难道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苏青竹:我考虑一下!
廖永嘉的手机响起,是于升海打来的电话。
于升海(OS):桑波跑了!
廖永嘉一愣,挂掉了手机,严肃地看向了苏青竹:现在已经没时间让你考虑了!
42.澡堂 夜 内
澡堂里的客人已经被清空,空荡荡的浴池边上摆着一块黑板,黑板上贴着华城的地图。
陈陌已经穿好衣服和梁龙的一众手下正在听梁龙的讲解。
梁龙披着浴袍在地图上比划: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大概的方向,我从老三那得知桑波掌握着坤托的货源,我不知道这些货他是怎么搞来的,反正市场反响很好,很有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发展,加上他的地盘与我相邻,所以吞并桑波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我会把所有的人力物力财力全部集中在这个阶段,再用一年时间往北扩展,霸占大灰的运输线,然后休整一年……
陈陌:别说了,照你这么弄,没个十年,办不下来,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我比你更明白一个道理,在这条道上走,有没有明天都是个未知数,所以要做,就要快!
梁龙:你的预期是……
陈陌伸出了手。
梁龙:五年?
陈陌:你可以再大胆点。
梁龙:五个月?
陈陌点头。
梁龙:这可能吗!
陈陌走向了地图:为什么不可能,现在的大环境是什么,政府在推展旅游行业,为了给周边各国树立安定繁荣的形象,吸引更多的游客促进经济,正以最大的力度打击毒贩控制犯罪率,所以此刻,毒品的生意自然会受到冲击,我们竞争对手的实力自然会被削弱……
梁龙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陌。
陈陌:梁龙,什么叫时势造英雄,现在就是我们千载难逢大展宏图的好机会,我也知道你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我才看准了这个时机,重新回来找你!
梁龙越听越起劲,突然脸色一沉:所以你杀了阿福!
陈陌一愣,众手下面面相觑。
梁龙:我是遇到了点麻烦,但我的麻烦,不都是你找的吗!
陈陌一愣。
梁龙凑到陈陌的面前,瞪着陈陌:是不是你抢走了我的货,是不是你杀了阿福,是不是!
陈陌屏住呼吸。
43.路边 夜 外
路灯下。
廖永嘉盯着澡堂的方向,在方向盘上紧张地敲打手指。
于升海匆忙赶来,坐在了副驾驶座。
于升海:对不起,是我失职!
廖永嘉:先不讲这些,找到桑波的下落了吗!
于升海点头,拿出手机:根据桑波最近拨出的电话定位,我从交通部的同事调来了监控……
廖永嘉拿过手机,画面里,桑波从道路一侧的树林里翻滚出来,奔逃,一辆车停在了桑波的面前。
廖永嘉顿时僵住,目光再次转向了澡堂。
44.澡堂 夜 内
陈陌:对,我承认是我抢了你的货,我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所有人,洛翔,又回来了!
梁龙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确实很像你们翔哥的行事风格,解释得通,勉强解释得通!
众手下点头。
梁龙停止笑声,揪住陈陌: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了阿福,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跟了我十二年,是帮派里最忠心的骨干,你就这么把他给炸了!
陈陌从口袋里拿出了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阿福(OS):说实话,我不想再跟着那个疯子了,就因为一点点的怀疑,他居然让我亲手杀了阿天,死了以后尸体还要被做成炸药,结果被炸得连毛都不剩,还有这个,跟了我不到三个月,好好地卖着冰淇淋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梁龙活活打死埋在荒郊野岭,他要哪天吸毒上头了,下一个会不会死的就是我……
梁龙听完,砸掉了录音机,众手下面面相觑。
陈陌也终于长松了口气。
梁龙有些感慨:阿福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真没看出来,他会有二心,其实作为一个帮派的老大,我挺失败的,每次了解一个人都是从别人口中去了解,阿福如此,你也如此。
陈陌疑惑地看向梁龙。
梁龙:神出鬼没,死去活来,我一直都没有看明白你洛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直到今天有人告诉我,你是卧底!
一侧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
陈陌震惊地看向木门拉开的缝隙,肩上绑着绷带的桑波正端着一杯温酒,举起球棒,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走来。
第三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