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麻将室 昏 内
昏暗的房间里,散落在地的麻将,血水滴向地面。
房间里播放着老歌,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捆绑在椅子上,大口地喘息。
台灯下,帕拉一身拿着一叠照片,探到了在男人面前。
男人缩起了脖子。
帕拉把照片一张一张地亮给男人看。
男人看着照片上的人,模糊的视线里只有惊恐,不断地摇头。
帕拉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继续展示照片,这一张里的人正是骆翔。
男人看了一眼,咽了一下口水,并没有开口。
2.马路 昏 外
一辆车行驶在偏僻的小路。
车内,后排的骆翔被蒙着眼睛,一把手枪正顶着他的太阳穴。
持枪的梁龙:干我们这行,向来不喜欢撒谎的人……
骆翔纹丝不动,没有视线,但已然感觉到气氛有些诡谲。
梁龙刻意顿了一下:上个月,帕拉给我放了几天假,我偷渡回了趟老家,回来的路上去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富东村……
听到这三个字,骆翔握紧了拳头。
梁龙:村子不大,人也不多,我就随便找几个乡亲打听了一下你的事情……
车子停在了路边,澡堂门外。
梁龙拍了拍骆翔的肩:下车!
3.麻将室 日 内
男人颤抖地:我只是知道他……每次都会到同一家酒吧,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帕拉转身,他脱掉了自己的袜子,然后把麻将装到了自己的袜子里。
帕拉: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
帕拉突然用麻将砸向了男人的脑袋,连续砸了五下,男人不再哀嚎,双腿开始抽搐。
帕拉侧过脸,鲜血溅在了他的身上。
帕拉闻了闻自己袜子上的味道,又重新穿上了。
4.澡堂门口 日 内
梁龙用枪盯着骆翔的后脑勺,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楼道上。
梁龙:你离开村子有十多年了,也就几个老人对你有点印象,他们说你五岁死了爸,八岁死了妈,十五岁那年跟着村子人进了城,因为抢劫又被关了两年,后来你就音信全无,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两人来到一扇门前,梁龙敲门。
骆翔:你查我……
梁龙:你猜我还查到了什么?
门被打开,骆翔的眼前站着浑身肌肉的花臂纹身男。
纹身男瞪了蒙着眼的骆翔,不怀好意:进来!
梁龙推骆翔进屋。
梁龙:去年五月,帕拉带我们去卧佛寺请佛牌,我看过你写的生辰八字,正月十八,正月十八……
骆翔:你想说什么?
梁龙冷笑:但我去富东村的祠堂看过,你骆翔不是正月十八出生的!
梁龙取出子弹,把子弹塞到了骆翔的手中,握着骆翔的手将子弹按在了桌面上。
桌面上摆放着各种奇珍异兽的图案,子弹在几张图案的中央开始转圈。
与此同时,梁龙解开了骆翔衬衣的扣子,扒下了骆翔的衣服。
骆翔深吸了一口气,并未反抗。
梁龙:我去你妈的……
骆翔一震。
梁龙:原来之前给你送的生日礼物全他妈白搭了,今天才是你的生日!
骆翔苦笑:就这个事儿?
梁龙摘下骆翔的眼罩,骆翔睁开眼,却看到纹身男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捧着蛋糕。
纹身男笑眯眯地:翔哥,生日快乐!
骆翔一愣,松了一口气。
梁龙捧腹大笑,笑倒在沙发上:惊喜吗?
骆翔惊魂未定,苦笑。
梁龙:快,去看看你的礼物,你自己挑的,没得改了!
骆翔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他看向了桌面,子弹指向的图案是地狱行者的图案。
5前.警察局 日 内
椅子上坐着面目模糊的线人甲,廖永嘉正在给他讲解幻灯片。
廖永嘉:坤托离场,南亚帮占据着华城的市场,头目蔡之明目前处于半隐居状态,至今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廖永嘉的穿着改变,而坐在椅子上已经是面目模糊的线人乙。
廖永嘉:销售集散地,运输线,毒库,工厂,每个环节之间都隔着跑腿,他们从不越级联络,警方可以抓住一个点,但线一定会断……
廖永嘉的穿着改变,听讲的人变成了线人丙。
廖永嘉:其实,表面上看我们是收到了一定的成果,但不切断供给,单纯地打击消费端只会抬高毒品的价格,所以我决定改变战略,如果警方不能在正面战场解决问题,那就让毒贩打击毒贩,找你做线人是我的个人行为,我把这个计划,称之为,暗夜计划。
廖永嘉停止讲解,看向面前的椅子,椅子上空无一人。
廖永嘉的虚影消失。
5.安全屋 夜 内
刷卡,指纹密码。
打开两道房门后,陈陌跟随廖永嘉进屋。
廖永嘉将门关上,陈陌摸了下门把手。
廖永嘉:以后谁先到,就在楼下的信箱里插一份报纸,还有,这门只能从外面开!
陈陌跟随廖永嘉进入屋内。
廖永嘉: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我和我的同事会轮流过来给你进行培训!
陈陌路过玄关,走进客厅,左顾右盼,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墙上一张挂历,挂历上的日期是五年前的五月。
陈陌走到窗前欲拉开窗帘:你们也太抠门了,至少找个朝南的房间吧!
廖永嘉制止:线人法则第一条,永远不要拉开房间的窗帘!
陈陌缩回了手:我女儿怎么样了!
廖永嘉抄写纸条:放心,到这之前,我已经替你付过医疗费了,明天就安排医院动手术!
陈陌:我想去看看她!
廖永嘉:任务期间,避免与家人接触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陈陌:这是线人法则第二条?
廖永嘉把纸条递给陈陌:如果你表现得好,我会给你安排一天假的,拿着!
陈陌疑惑:联络暗号?
廖永嘉:WiFi密码,把你手机给我!
陈陌拿出手机。
廖永嘉将陈陌的手机装进袋子,然后拿出一部新的手机:这部手机加过密,以后你就用这部手机跟我联络,一会儿我会让人传一份文件到手机上!
陈陌输入密码,手机信息响起:收到了!
廖永嘉:这是卧底警员骆翔生前的影像,你要在这几天里,学习他走路和说话的方式,以及每一个面部表情和动作。”
陈陌打开文件,视频里是骆翔在监控画面里拍摄到的影像,画面里骆翔正与帕拉交谈,然后从车上离开,前往渡口。
陈陌:就这些?
廖永嘉:就这些。
陈陌:难道他在卧底期间,就没被你们抓到过吗?
廖永嘉:一次也没有。
陈陌:那看来他还有点本事。
6.安全屋 夜 内
敲门声。
廖永嘉开门,门口站着于升海,肩膀挂着绷带。
廖永嘉:你还能记得这里的路!
于升海逃避陈陌的目光,故作镇定地环顾四周:这里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
廖永嘉对陈陌介绍:介绍一下,这是陈陌,这位是于升海于警官,他作为警局里为数不多见过那个卧底的人,会协助我们进行接下来的任务。
于升海走向陈陌伸出手:好久不见。
陈陌:是啊,好久不见。
于升海一震,向后挪了一步。
廖永嘉也愣住了。
陈陌解释:每个赌场门口都贴着一张宣传画报,上面有你的照片,禁止黄赌毒,我天天能见到你!
于升海这才松了口气。
陈陌凑到了于升海的面前:告诉你一个秘密,每次进赌场前都我要在画报上摸一下你,摸舒服了我手气就来了!
于升海完成了与陈陌的握手于升海。
廖永嘉:坐吧,于警官,你也久疏战阵了,一起听一下,开始培训之前,我先介绍一下梁龙这个人!
陈陌和于升海坐下。
廖永嘉打开了幻灯片,幻灯片上出现了梁龙的照片。
廖永嘉介绍:梁龙,曾是华城最大帮会帕拉手下的一名成员,五年前,帕拉在与金三角大毒枭坤托的交易中发生冲突,在交火中身亡,甚至有传言声称,是梁龙动了私心,为求自保,开枪打死了自己的老大……
7.帕拉的麻将馆 昏 内
廖永嘉(画外音):帕拉死后,梁龙接管帮会,但由于领导能力有限加上脱离了坤托的协助,资金短缺,这些年帮会上下分崩离析,原有的市场逐渐被其他帮派瓜分,可以说如今已经沦落到华城最弱的一方……
梁龙穿着浴袍和人字拖从轿车里走下,直奔麻将馆,阿福和戴维紧随其后。
麻将馆内,所有人停下手中的事情看向梁龙,只有老三坐在游戏机面前不动声色。
阿福走到几个客人的耳边,敲了敲桌子,客人立马站起,离开麻将馆。
无关人员走后,阿福将门一关。
梁龙走到了老三的面前:骆翔死后,你是了解我的人,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要什么!
老三:我不想知道,你的生意,我也从来不过问!
梁龙将笔记本电脑摆在了游戏机上,讲解PPT:你别着急,我先讲讲我的想法,你看,五年前那场交易之后,南亚帮趁虚而入日渐壮大,现在整个华城的市场都被他们掌控着,西南部有南九,北部有大灰,就连我们的老朋友种罂粟的猜叔也参了一脚,弄得我是喘不过气,大量的客户在流失,出货量同比去年已经下降了百分之六十,前两天警察查了我的酒窖,这更是让我雪上加霜……
老三瞥了一眼PPT上的数据波动线:你还整个PPT跟我做数据分析,是要见风投吗!
梁龙伸手,戴维递上领带,梁龙在浴袍打了条领带,显得很正式。
梁龙:你说对了,我就是在拉风投,我需要你帮我度过危机!
老三:我就一个开麻将馆的,能帮你什么,你来错地方了吧!
梁龙:贩毒,重点是什么,是毒,最高纯度的海洛因才是这个行业最核心的竞争力,那么你告诉我,在整个东南亚,谁的产品是最受欢迎的!
老三:坤托……
梁龙拍着老三的大腿:对,坤托,如果我手里现在还有坤托的四号海洛因,我相信不用五年,我就能东山再起,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在找他的货源,也许是我的坚持感动了上天,结果还真被我找到了!
梁龙伸手,阿福递来锤子。
老三丢下烟头,老三的手下上前挡住了梁龙。
梁龙推开老三的手下,从桌上随便拿出一块麻将,将其砸碎,里面竟然藏着一包毒品。
气氛突然紧张,老三的表情有些尴尬。
梁龙摸了摸老三的头,点了根烟塞进老三的嘴边:我听说有人为了买你的货,把肾都卖了!
老三激动地解释:前几天你酒吧被炸了,警察随时都会找你,所以我趁市场空缺想捞一笔,我没想跟你竞争,我可以把挣到的钱补偿你……
梁龙:老三,老三,不用解释,我信你,我也不是怪你抢我生意,你只用告诉我,这批货是哪来的!
梁龙一边面带笑容地说着,一边脱下一只袜子,抓了一把麻将,塞进了袜子里,拿着袜子在手里旋转地甩着,老三顿时紧张。
老三:桑波,是桑波!
8.安全屋 夜 内
廖永嘉关掉了幻灯机,走到了门口:没有问题的话,明天一早我们就开始培训!
陈陌不经意间看了看于升海:我很好奇,一次都没有被你们抓过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廖永嘉和于升海面面相觑。
(于升海看着陈陌天真的眼睛,他想透过这双眼睛看透这个人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但是,自己的内心却越发的紧张。
最终,于升海低头躲过了陈陌的注视,看向了廖永嘉。
廖永嘉埋头调整闹铃:你看看还有什么生活用品需要的,我明天给你带过来。
陈陌:没了,你别把闹钟定太早,我想多睡一会儿!
廖永嘉带着于升海开门离去。删除)
9.路边摊 夜 外
一桌饭菜。
于升海端着两杯奶茶过来,两眼无神。
廖永嘉给于升海盛汤:接下来,要辛苦你了!
于升海:为什么你一定要选我来参加这次的行动!
廖永嘉:因为你见过那个卧底。
于升海一震。
廖永嘉:你当初的那份行动报告里写到过!
于升海:对!
廖永嘉:所以,我想让你来指导他如何成为那个人,毕竟影像资料与真人接触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于升海心不在焉地看着汤锅,没有说话。
廖永嘉:你好像不太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于升海:没什么,我只是担心时间这么短,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好准备!
廖永嘉:当初我派你去做卧底的时候,你不也没有任何准备吗?
于升海: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让人讨厌吗!
廖永嘉疑惑。
于升海:你就是记性太好,总是喜欢提及别人不愿意再想起的过去!
廖永嘉:伤怎么样了,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
于升海:不碍事!
廖永嘉笑,把盛好的汤放在于升海面前。
于升海看了一眼汤,毫无兴趣:走了!
于升海起身走了。
廖永嘉摇摇头,笑了一声,继续埋头喝汤。
离开的于升海目光中透着阴沉。
10.安全屋 日 内
陈陌坐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的监控,一只手缓缓地掏出手机,伸到桌下拨打号码。
号码按下三个数字,陈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将手机重新放回了口袋。
陈陌迅速地冲到窗边,拉开窗帘,却发现整个落地窗都被固定封死。
陈陌继续坐回到椅子上。
11.(闪回)修车厂 夜 内
一杯啤酒倒进了酒杯里,陆老板递给了陈陌一杯啤酒,阿豪兴奋的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来了,多吃点!
陆老板:这第一步我们总算是踏出来了,接下来才是考验我们的时候,那个廖警官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陈陌:明天开始我要接受他的培训!
说话间,陈陌站起,走向了一块黑板,上面贴满了廖永嘉的照片和资料,在几张剪报上“华城罪恶克星”、“缉毒英雄”等字眼清晰可见。
陆老板:在那次行动之后,联合调查组对廖永嘉展开过深入的调查,从警二十多年,兢兢业业,完全查不出有什么问题。
阿豪补充: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也查过他的账户,很干净,他应该是个好警察,所以我们认为坤托潜逃,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
陈陌:这也是我选中他的原因!毕竟我们在这里没有太多权限,他在华城警方里的职务和情报网络对我们很重要,我们需要他这样的人来为我们的计划铺路!
陆老板沉默了一会儿:我们更担心的还是那个于升海!
陈陌平静地:刚才在警局,我已经跟他打过照面了。
陆老板:他认出你了吗?
陈陌:不知道,但我会想办法让他相信骆翔已经死了!
阿豪:干脆找个机会让组织上把他控制起来!
陈陌:他回来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他背后的人是谁,这么长时间我们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通过这次行动,正好一起理清!
陆老板:我会把最近发生的事汇报给季队长,你还有什么要转达的吗?
这个时候,陈陌在资料中,看到了一张女警苏青竹的照片,照片里,她端着那把AT-50的狙击枪,看起来英姿飒爽。
陈陌的手指貌似不经意般,轻轻落在苏青竹照片的脸庞上,他看着照片上的苏青竹,目光闪烁,但他很快隐藏起情绪,收回了手指。
陈陌:没了,我得回去了!
陆老板给酒杯里倒满了啤酒。
三人举杯。
12.陈陌家楼下 夜 外
萧瑟的街道,于升海将车停靠在路边,抬头看了一眼陈陌家的楼层。
13.(闪回)仓库门口 日 外
车内,于升海检查枪械。
一旁的刑警甲把自己的枪亮给于升海:没必要,进去就做做样子走个过场,我现在连子弹都懒得装!
后座的刑警乙盯着远处仓库的大门:他们早就跟我们上面打好招呼了,每年年关,都会拿出一部分毒品让我们交差用,我们俗称为,纳贡。
刑警甲拍了拍于升海的肩膀:里面都是几个未成年小喽啰,等会儿我们一进去他们肯定就双手举头,乖乖照着我们的剧本演。
刑警乙: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别太当真,一会儿下手轻点。
刑警甲把纸条塞给于升海。
于升海:这是什么?
刑警甲:等会儿任务结束,媒体一登场,你对着摄像机照着念,出工不出力,对你这种刚毕业的菜鸟有好处,便宜你了!
刑警乙盯着窗外,一辆车缓缓进入工地,毒贩喽啰甲警惕地探出头观察周围,然后关上大门。
刑警甲冷嘲热讽:门都不锁,演技显然不到位嘛!
刑警乙打开车门:行动!
14.(闪回)仓库 日 内
于升海持枪跟随刑警甲乙冲进工地。
刑警甲对着看门的喽啰甲:蹲下!
刑警甲将喽啰甲戴上手铐,示意于升海和刑警乙进入仓库。
于升海跟随刑警乙碎步跑向后屋,一脚踹开房门,三个喽啰顺势举手站起。
刑警甲带着喽啰甲也随后赶到:都别动,都老实点,铐上!
于升海点头,上前协助刑警甲制服毒贩喽啰,蹑手蹑脚地。
刑警乙掀开帘子,盯着堆积在墙角的毒品:你们过来看下,今年的贡品,是不是有点多了……
说罢,突如其来的子弹便穿过了他的脑袋。
于升海一惊,与刑警甲面面相觑,鲜血已经喷溅在二人的脸上。
刹那间,还未等二人做出反应,刑警甲的胸口也被一发子弹击穿。
于升海抬起头,上方几个毒贩正用枪对着自己的方向,紧接着,密集的子弹迅速袭来,于升海俯身躲避,翻滚着身子逃离现场。
毒贩喽啰开枪追逐。
15.(闪回)仓库 日 内
于升海一个踉跄倒在了泥泞中。
身后,喽啰们已经追至身后,喽啰乙举着枪顶住了于升海的后脑勺。
于升海闭着眼,颤抖着。
生死一线间,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于升海的面前。
车窗缓缓摇下,身后的喽啰瞬间退步。
车上走下一名身着西装的毒贩头目蔡之明,歪着脑袋扶起了惊慌失措的于升海。
蔡之明拍了拍于升海身上的泥土,凑到了于升海的耳边:今年的这批货,你们不能拿!
于升海连连点头,立刻转身离去。
蔡之明:等等!
于升海双手举过头顶,不敢回头,裤裆下已经尿了。
蔡之明给了喽啰甲乙一个眼色,喽啰甲乙匆忙进屋。
在于升海疑惑的眼神中,喽啰甲乙二人很快搬出一捆包毒品,走向了于升海的车子。
喽啰甲乙对着于升海握拳伸手,示意于升海为他们戴上手铐。
于升海匪夷所思。
蔡之明:杀人偿命,拿去交差!
16.陈陌家 夜 内
于升海的手指缓缓抹过摆放在陈陌与阿喜合影的餐桌,眼神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来回飘荡,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于升海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呵了口气,用手臂上的绷带擦拭镜子,通过镜子继续观察着洗手间的每个角落。
于升海的目光停在了柜子上,他打开了柜子,里面藏着一个铁盒。
于升海拿过铁盒,正要打开,屋外灯光亮起。
于升海走出洗手间,门口正站着张欣瑶。
张欣瑶进屋,盯着于升海有些惊恐:妈呀,你谁呀!
于升海掏出证件:别紧张,警察!
张欣瑶连忙退去: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自己要去死的!
于升海追出,拽住张欣瑶:你说什么!
张欣瑶:没……没什么!
于升海:进来说话,有些事需要你配合协助调查!
张欣瑶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声问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他还欠我半年的房租呢!
于升海搬了张椅子让张欣瑶坐下:你是他房东?
张欣瑶点点头,坐直了身子:我叫张欣瑶,今年二十七岁,合泰保险公司的销售,家住……家就住这!
于升海打断张欣瑶:轻松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明白吗!
张欣瑶:明白!
于升海:为什么你会认为他死了!
张欣瑶叹了口气:他女儿尿毒症,要做肾脏移植手术,需要六十多万,他一个开出租的一下子哪能拿出那么多钱,于是在半个月前,他花了所有的钱找我买份了人身保险!
于升海拿过合影照片:他有女儿?
张欣瑶点头。
于升海:所以你认为你会为了女儿用自杀骗保……
张欣瑶解释:我只是猜测,但这跟我真的任何没关系呀,我就是为了业绩给客户提供全方位的服务,我有劝告他的,骗保是犯法的!
于升海:以你对他的了解,他真的会为了他女儿去自杀吗?
张欣瑶:人穷疯了什么干不出来,其实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搬进来一年多,我就只见了他三次面,为了拖欠房租,他可是想方设法躲着我!”
于升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欣瑶:警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于升海:没什么,一个小案子,例行调查!
张欣瑶揉着手: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到底是死没死!
于升海沉思了一下,打开了手中的铁盒,里面却是一份人身保险单,挤出了笑容:他或许死了,又或许没死,我比你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17.安全屋 夜 内
月光如水,陈陌躺在那张粗制的单人床上,伸手摩挲衬衣边缘,大拇指摸到一个铁质的警徽,警徽就缝在他衬衣第三颗纽扣对应的内侧位置。
监控探测不到的方向,那个缝在衬衣内侧的警徽,在昏暗的夜晚里,闪闪发着亮光。
(闪回)郭星转过身看着漫山遍野的无名墓碑:将来有一天,你也可能会像他们一样,为成一块没有名字无人祭奠的石碑,成为某天的报纸上一行冰冷的文字,甚至成为被身边的人无法所理解的混蛋,你还会愿意去执行这项卧底任务吗!
骆翔坚定地站起,敬礼:报告队长,我愿意!
郭星扯下骆翔肩膀上的警衔,交到陈陌手中:很好,但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是一名警察。
(闪回结束)
(闪回)
在狙击镜里,骆翔看见坤托把匕首一点点的插进了郭星的脖子里。
郭星忍着疼痛愣是一声没喊。
(闪回结束)
窗外,深夜的城市灯火璀璨,转瞬到了白天。
18.安全屋 日 内
廖永嘉开门,与于升海一同进房间。
陈陌正在熟睡,闹钟早已被摔在地上。
廖永嘉扯着陈陌的被子:起来!
陈陌捂着脑袋,一脸的不情愿: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廖永嘉对于升海使了个眼神。
于升海卷起袖子,从冰箱里拿出一桶冰块倒在了陈陌的脸上。
陈陌惊醒: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于升海恶狠狠地盯着陈陌,一把将其从床上拽起。
陈陌也怒目而视,瞪着于升海,二人剑拔弩张,于升海被陈陌瞪得缩回了视线。
廖永嘉将饭盒递给陈陌:清醒了没有,吃完早餐我们就开始吧!
19.安全屋 日 内
幻灯片下,陈陌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画面不断地在毒贩、毒品和缉毒警之间切换,廖永嘉指着画面讲解:自2001年禁毒委员会成立以来,我们国家一直在持续加大对毒品的打击力度,一个月内在华城北部四十余个村落对毒贩进行大规模地扫荡,在那之后,我们国家不再生产毒品,但却成为了毒品集散地,从金三角产出的毒品,从深山中运送往华城,从华城运送到香港、台湾、日本,中国的云南,再从东亚发达经济体向全球最大的毒品消费者,十几年来,因为帮派间为了抢夺金三角毒枭坤托的毒品代理权,混战不断,造成了华城历史上最黑暗的一段时期……
陈陌打着呵欠:挑重点的讲!
20.医院 日 内
病房内,阿喜躺在病床上期待地盯着门外。
门开,进来的却是张医生。
阿喜:我爸爸他还没到吗?
张医生瞥了一眼门外的警察:在过来的路上了,一会儿手术结束,你就能见到他了。
阿喜失落地叹息。
张医生:你准备好了吗,小朋友。
阿喜坚定地点头。
护士将阿喜的病床摇起。
21.安全屋 日 内
桌上摆放着毒品样本,陈陌像个实验室里的学生一般蹑手蹑脚地拿起毒品观察。
于升海:你手上拿着的是属于二类毒品,玛卡、可卡因、鸦片都属于这一类的范畴,制造二类毒品,20年以下监禁,如果只是贩卖,两年起步,15年以下监禁……
陈陌缩回手放下毒品。
于升海拿起一小包样本:这是最猛的,也是最危险的一种,坤托所生产的四号海洛因……
陈陌:如果生产这个,得判几年?
于升海:死刑!
镜头切换至——
医院,陈阿喜被推进手术室,医生戴上手套,为陈阿喜做麻醉工作。
镜头切回安全屋。
警员乙在房间为陈陌剪头发。
从长发变成了短发的陈陌形象上与骆翔更加接近。
于升海拿着毒品样本,站在陈陌身前。
于升海:作为一名合格的毒贩,首先要学会如何在不借助任何仪器的情况下辨析毒品的纯度……
陈陌用手指抹了一下毒品,伸进自己的嘴里,皱起了眉头。
随即,陈陌跑到厕所呕吐了起来
镜头切换——
陈陌换上衣服,伸开手臂。
于升海拿着皮尺为陈陌测量身形尺码。
廖永嘉看着镜子里的陈陌,对于升海点点头:这样一看,有那么点意思了!
于升海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拿起另外一件衣服。
于升海:你再试试这一件!
陈陌不解的看了看于升海,他拿起衣服走向了卧室。
透过缝隙,于升海紧紧地看着陈陌的背部。
陈陌脱下了衣服。
看见陈陌的背部,于升海愣住了。
洁白光滑的背部上,什么都没有。
22.面馆 昏 内
陈陌、廖永嘉和于升海一同坐在面馆,吃着面。
陈陌拿着一张地狱行者图案的照片,将手伸到灯下反复地看:画一道上去不行吗?
廖永嘉:你面对的是毒贩,只要让他们产生一丝的怀疑,你就跟这条面一样!
廖永嘉的面断了。
陈陌嘀咕着:反正大家都穿着衣服,谁也看不见,不是吗!
廖永嘉:你要和梁龙碰头的地点,很有可能就在他经营的澡堂,如果你想在一群毒贩面前泡出一池子墨水的话,你可以试试!
陈陌:但这个怪兽……
廖永嘉:怎么!
陈陌: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卧底警官的审美有问题,这完全跟我们这种人的气质不符吧,要纹也纹个张牙舞爪的大老虎,多威风!
廖永嘉严肃地看向了于升海。
于升海:这不是怪兽,这是地狱行者,传说行者为救度众生,甘愿永坠无间地狱,另外,作为一个卧底,很多时候,没得选!
23.安全屋 昏 内
纹身师蒙着脸在于升海的指引下,进入安全屋。
纹身师摘下头套,于升海看向了戴好头套的陈陌。
陈陌戴着头套光着身子趴在椅子上,纹身师拿着仪器开始刺地狱行者图案。
陈陌咬牙。
于升海默默地坐在角落,翻看着报纸,眼神却时不时地游离在陈陌的身上。
陈陌瞥了于升海一眼:你是不是有毛病呀,从进门到现在,你已经色眯眯地盯了我很久了!
于升海低头继续看报纸。
(闪回)
汽修厂办公室,陆老板拿着激光工具,为陈陌除去纹身。
陆老板放下工具,拿着镜子对着陈陌的背部,背上的水泡和模糊的纹身混为一体:还要再洗三次,三个月后你再过来!
陈陌满头的汗水:为什么要这么久!
陆老板:从医学角度上来讲,要除去所有的痕迹,至少要花上三年的时间,一是尽量避免留疤痕印记过重,二是给皮肤一个新陈代谢的过渡期!
陈陌:有没有快一点的办法!
陆老板:有是有,但我怕你会承受不住!
陈陌看着陆老板,陆老板叹气,将激光的度数调至最大。
陈陌咬牙,脸上的汗水滴向了地面。
(闪回结束)
陈陌看着汗水滴向地面,翻了个身:休息一下!
纹身师走开,于升海放下报纸,再次将目光瞥向了陈陌。
在灯光下,陈陌身上的几处伤疤引起了于升海的注意。
于升海不禁站起,看着陈陌胸口和肩膀的几处伤疤:怎么回事!
陈陌愣住。
(闪回)
陆老板放下砂轮,陈陌冷汗淋漓,死死咬唇,疼得快要失去了意识。
陆老板盯着陈陌胸口的伤疤。
陈陌:你还在担心什么!
陆老板:纹身可以除去,但这枪伤,如果是那个开枪杀你的人见到,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陈陌看了一下四周,找一支电焊笔:这好办,你还记得那天你失恋的时候说过的话吗!
陆老板匪夷所思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陈陌插入插头,等待电焊笔加热:你说如果你忘不掉一个人给你带来的伤害,你可以寻找下一个人继续伤害你来覆盖之前的伤痛……
陆老板一愣:我说过吗,那是我喝多了……喂,你干什么!
陈陌电拿起焊笔,咬着牙贴在了自己的胸口,呲的一声,镜头对准了黑板上钉着的一张剪报,上文标题:昨夜凌晨酒吧发生火灾。
(闪回结束)
陈陌看着于升海:你指哪一块?
于升海指着陈陌胸口:这里是怎么回事?
陈陌:烧的!
于升海:怎么烧的!
陈陌:那天在酒吧喝大了,楼上的商场着火,说起来还真有点后怕,那场火灾死了挺多人的!
于升海:哪?
陈陌不耐烦地:GOGO,酒吧,就是我们开出租聚会的地方!
于升海:什么时候的事情!
陈陌:去年五月,你问这干嘛!
于升海不再追问:没事,你继续!
陈陌瞪着于升海,重新趴在了椅子上,脸色却十分地不安,而更为不安的则是坐在角落翻看报纸的于升海。
24.酒吧 夜 内
电视里播放着球赛。
于升海心不在焉地握着啤酒杯,盯着电视画面。
老板给于升海倒酒,打断了于升海的思绪:比赛都进行到八十五分钟了,你觉得还会有球吗!
于升海:盘口主队让两球,七十分还处于低水位,如果就按这个比分结束,就必然是假球!
酒吧老板:你还挺懂球的!
于升海:我只是更懂人心,赌一杯,赢了我请你!
酒吧老板:算了,球是不会有假的,假的可能是这个盘口,他们在诱你朝主队下注,这时候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于升海闻之一震: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酒吧老板将杯子续满,递给于升海。
酒吧老板:你认为他是真的它就可能会是真的,你希望它是假的,也总有办法说服自己它就是假的!
于升海拿出一张陈陌的照片:见过这个人吗!
酒吧老板盯着照片,极力回想。
于升海将照片收回,拿出警官证摆在了酒吧老板的眼前:照片上的人跟我说,去年五月,这里发生过一起火灾,有没有这回事?
25.街道 夜 外
一条鱼龙混杂的夜市。
夜市内,几个晃悠的混混、在剪铁丝的烧烤师傅、站街的妓女、杀鱼的贩子,以及宰肉的屠夫,格外的引人注目。
陈陌貌似忐忑不安地看着车窗外,心里却在回想于升海对他的质疑。
廖永嘉坐在车内,指给陈陌:这段时间你也学了不少知识,考验你一下,你能分得清这些人谁身上有毒品吗!
陈陌藏起情绪,摇摇头。
廖永嘉:我先带你了解一下这条街的生态,了解这条街,你就了解了这座城市,那个烧烤摊老板是负责收钱的,那个女的负责放风,屠夫负责监督出货量和进账数,鱼贩子是负责带货,毒品就藏在鱼的肚子里!
陈陌:你怎么知道?
26.澡堂梁龙的办公室 夜 内
戴维刨开一条鱼,取出里面的毒品。
梁龙走到关公像前,上了一炷香。
戴维对梁龙点头,梁龙站起,拿起棒球棍,走出办公室。
走廊两侧,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梁龙整理了一下手下的衣服,咬了一口柠檬,向走廊尽头走去。
27.街道 夜 外
陈陌和廖永嘉坐在车里沉默着。
陈陌:我想去见见我女儿!
廖永嘉注视前方,不予理会。
陈陌:你答应过我的,如果表现良好,会给我一天的假,到目前为止,我自认为我表现还算可以!
廖永嘉将脸转向了窗外的几个毒贩,将窃听器装在了陈陌的衣服内:你表现如何,我说了不算,他们才是你的评委!
陈陌下车从夜市走过。
廖永嘉开着车,扬长而去。
廖永嘉(OS):他叫桑波,南亚帮大灰的外甥,从几年前开始,这里的酒吧,夜总会,赌场全是他的产业,近几年开始涉及到一些毒品,大灰给了他一百公斤货试水,你现在去找他,以骆翔的身份跟他拿货,只要他愿意给你一小包毒品,你就成功了。
混混甲对着两侧的摊子里的鱼贩子和屠夫使了个眼色,然后拿出了手机开始叫人。
鱼贩子拿起杀鱼的刀,屠夫取下挂肉的钩子,一批人朝着陈陌的背影跟去。
陈陌突然神情一变,走路的方式也变成了骆翔的模样。
在身后,混混们的目光全聚集在陈陌身上。
混混们窃窃私语,混混甲:他不是死了吗,不会见鬼了吧!
混混乙:是人是鬼,试一下就知道了!
混混们拿着手里的工具,蜂拥而上。
陈陌突然回过头,用凶狠的眼神扫视众人。
混混们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陈陌:带我去见桑波!
28.天台 夜 内
混混甲乙带着陈陌来到天台。
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走到了陈陌的跟前。
陈陌瞪了一眼,对方正是十年前被梁龙致残的桑波。
桑波丢开拐杖,架起自己的腿放在栏杆上: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阿翔,还记得它吗!
镜头切至街头,廖永嘉坐在车内,按住耳机。
陈陌瞪着眼前的男人,冷笑一声:不记得了,提醒一下!
桑波伸手,混混甲伸过来一把锤子。
桑波:按住他!
陈陌拖延时间:等等!
桑波停手。
陈陌:其实,我是特地过来向你道歉的,代表我的好兄弟梁龙向你道歉!
桑波:你找过梁龙?
陈陌:对!
桑波:是他让你来的?
陈陌:除了他还能有谁呢,你也知道他这人好面子,一直不好意思来见你……
镜头切至酒吧。
二个顾客正在摇骰子喝酒。
陈陌:(OS):所以我就替他出来说句话,当初这件事也让他三个月没吃下饭,心里一直很内疚,每次喝醉酒,总念叨你桑波的名字,他说你和他很像,敢打敢拼有勇有谋,要不是帕拉,他早就拿你当兄弟了!
服务员端着酒水过来,两个筛盅掀开,里面是两包毒品。
服务员一愣,顾客一抬头却是梁龙。
梁龙搭住服务员:别紧张,我就来做个市场调查,这两包东西,你尝尝看,有什么区别!
服务员想要挣脱,却被戴维和阿福迅速按在了卡座上,脸贴向了毒品。
回到天台。
桑波:他真是这么说的吗!
陈陌点头。
桑波差点被说动了,仰头看着天空:想不到梁龙也是重情义的人,其实我也挺怀念那段岁月的!
29.汽修厂密室 夜 内 删场
30-1.酒吧储藏室 夜 内
酒吧老板吹了下硬盘上的尘土:去年的,都在这!
于升海点开文件夹,手指顺着鼠标往下滑动,寻找监控记录的日期。
酒吧老板:五月三号!
于升海一愣。
酒吧老板:发生火灾的那天是五月三号,一直往下拉,倒数第六个文件!
于升海点头,迅速点开倒数第六个文件夹。
31.酒吧门口 夜 外
车内,陆老板和阿豪看着酒吧方向。
陆老板:骆翔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阿豪:放心吧,我这一年的剪辑不是白学的!
31-1.酒吧储藏室 夜 内
监控视频中,是酒吧全方位视角的画面,陈陌坐在角落喝酒。
视频有些跳帧,于升海皱眉。
于升海:这是怎么回事?
酒吧老板凑上来一看:应该是硬件老化。
紧接着画面开始闪烁,半个黑屏挡住了陈陌的方位,很快,火势蔓延,只看见很多人往外奔逃。
于升海关掉播放器,站起身准备离去,突然想起了什么。
于升海回头:把倒数第五个文件打开!
酒吧老板照做。
于升海夺过鼠标,快速拖动画面,酒吧已经空无一人,只见一辆救护车停在门外。
31-2.酒吧门口 夜 外
陆老板看着于升海从酒吧离开的背影。
陆老板:看样子,他应该没查到什么!
阿豪:不过这次的事件结束之后,他对阿翔的怀疑,应该减轻许多了。
陆老板:这件事反而我觉得于升海这个人,没这么简单,我们阿翔接下来的路会越来越难了!
32.酒吧 夜 内
横七八竖的椅子,满地破裂的酒瓶。
手下搬起桌子砸向了落地窗,场面一片混乱,顾客惊慌逃散,混混乙也从混乱中溜走。
梁龙站在卡座上,踩住服务员的手:告诉我,桑波的货藏哪了!
服务员已经口吐白沫,说不出话。
梁龙拿起球棍,不停地敲打服务员的脑袋:回答我,说呀!
服务员伸出手,指向了厨房的位置。
33.天台 夜 内
桑波拍了拍腿:但光是一句道歉,我就放你走,那这十年的腿就白瘸了,你们总得拿出点实际的诚意吧!
陈陌:我过来道歉,当然不是指口头上的!
桑波期待地看着陈陌。
陈陌:我知道你现在手里有一批大灰留给你的货,足足一百公斤,目前只能在你的酒吧里零星地散卖,根本满足不了你的胃口!
桑波:你怎么知道我有一百公斤毒品!
陈陌:这你不用管,我知道的还有很多,包括你现在被警察盯得很紧,不过,你别担心,我可以帮你!
桑波:你怎么帮我!
(闪回)
陈陌(OS):你也知道,我消失了五年,在这五年间,我一直躲在暹城,在那边我有个渠道,能一劳永逸地解决你所有的麻烦!
修车厂密室,陈陌看着背景板上的剪报,在酒吧火灾新闻的一旁还贴着暹城的地图以及走私新闻。
(闪回结束)
34.酒吧 夜 内
梁龙从车里拿出一枚炸药,对戴维:我们的酒吧前几天是不是也刚炸过!
戴维点头。
梁龙进入酒吧,寻找安放炸药的位置。
梁龙走出酒吧,头也不回地上车了。
紧接着身后的酒吧一声爆破。
35.天台 夜 内
陈陌刚要开口,火光照亮了天台,陈陌和桑波惊讶地看向了爆炸的方位,烟雾弥漫。
街道尽头的廖永嘉也听到了爆炸声响,抬头一看,梁龙的车正从眼前驶过。
廖永嘉迅速将车调头,朝着天台的方向开去。
与此同时,混混乙连滚带爬地进入天台:酒吧被人砸了!
桑波:谁干的!
混混乙:是梁龙!
桑波杀气腾腾地看向了陈陌。
桑波:你刚才口中的那个梁龙,跟我印象中的梁龙,是同一个人吗!
陈陌一脸地尴尬和无奈。
陈陌傻笑:可能是吧,也可能不是,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所见到的骆翔,跟你认识的骆翔,不是同一个人!
桑波手中的锤子朝着陈陌的膝盖袭来:去你妈的!
陈陌踹开了混混甲,在栏杆上翻了个身,锤子打在了栏杆上,栏杆弯曲。
陈陌一翻滚,窃听器从天台掉落,掉入水沟之中。
镜头切至街道,廖永嘉的耳机里传来咔嚓的声音,再也没有了信号。
镜头拉回天台,陈陌仿佛解开了封印,面对来势汹汹的众人,眼神变得凌冽。
桑波不寒而栗,众人再次围住了陈陌。
陈陌逐一躲闪,咬着牙继续招架身后的偷袭,混乱中混混乙一把抱住了陈陌,试图将其推出栏杆外。
被推到天台边缘的陈陌砸掉了手机,随手拿起一块碎片的屏幕玻璃,扎向了困住自己的手臂。
混混乙被疼痛的刺激松开了手,陈陌一把将混混乙撞向了天然气管道上。
桑波:把他扔下去!
此时,天然气从管道中喷出。
陈陌将打火机伸向了管道,用一副同归于尽的态度威胁:让开!
众人看向桑波。
远处,酒吧方向,传来警笛声。
桑波指了指陈陌,挥手,众人退去。
陈陌走向桑波,看着他的眼睛,当着他的面,从他衣服里拿走了一包毒品。
35A.街道 夜 外
廖永嘉闻声赶来,一个急刹,将车停在路边。
陈陌故意撕破自己的衣服,踉跄地下楼,拿出了一包毒品。
廖永嘉下车,捡起水沟里的窃听器:恭喜你,过关了!
陈陌靠近车门,喘着气:一天,一天假期……
36.医院洗手间 日 内 删场
37.医院病房 日 内
阿喜身上插着输液管,坐在床上。
陈陌一身毒贩造型,正在照顾阿喜。
阿喜: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陈陌:我哪让你不省心了?
阿喜:你穿成这样,我会被人当作坏小孩的!
陈陌:最近工会搞活动,为了招揽游客,所以穿得精神了一点!
阿喜:那你的脸怎么回事?
陈陌挠头:那天你不是动手术吗,我着急呀,我刚送完客人就嗖嗖的往这边赶,结果撞树上了,脸也毁了!
阿喜:我怎么总感觉你有事在瞒着我,还有,我动手术的钱,你哪来的!
陈陌给阿喜拿水果:你不用管!
阿喜盯着陈陌:你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
陈陌躲开阿喜目光,往门口一瞥,正看见于升海站在门外,直愣愣地看着陈陌。
于升海面无表情,二人经过短暂对视后,于升海转身离去。
陈陌向阿喜:我先出去一下!
38.医院走廊 日 内 (删场)
39.门诊室 日 内
王医生拿着药物在给于升海肩膀的伤口擦药。
王医生:我们这确实是离火灾现场最近的医院,当时也确实有大批伤者是被送到了这里,但根据《国家卫生局医疗机构病历管理法》规定,我们不能随便把病人的隐私透露给你!
于升海:王医生,确实是紧急案件,你看能不能这样,以你私人名义登入你们医院的病例系统,帮我调一份资料出来!
王医生:抱歉,我也没有这个权力,这样吧,于警官,你回去先打一份调查申请书,要警局盖章的,然后我再拿给我们院长批准,这样操作会比较合理!
于升海:需要这么麻烦吗!
王医生双手一摊:这是医院的规矩!
于升海慢条斯理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于升海发出冷笑,态度突然转变:王医生,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在华城只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讲规矩,只有不讲规矩,才能在这生存下去!
王医生惊慌地看着一脸冷漠的于升海。
于升海把电话机缓缓推向王医生。
躲在门外的陈陌,立刻溜走。
40.大楼门口 日 内
陈陌坐在车里焦急地等待。
张欣瑶端着奶茶从门内走出,见到陈陌,奶茶掉落在地,然后调头就跑。
陈陌下车,追赶张欣瑶。
陈陌拉住张欣瑶:你跑什么!
张欣瑶:警察到处在找你,求你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陈陌:警察?
张欣瑶:昨天晚上有个警察来找过我,你肯定是惹上什么事了!
陈陌:哪个警察!
张欣瑶指着远处公交站牌下画报里的于升海:就是他!
陈陌震惊。
张欣瑶:你警告你,跟我保持距离!
陈陌拿出一个鼓鼓的钱包,故意点着钞票,吸引张欣瑶的注意。
41.兽医诊所 日 内
昏暗的房间,年轻的兽医助理正在逗猫。
兽医正在伪造陈陌当年烧伤的病历。
陈陌正在给张欣瑶数钱,然后分成两份交给张欣瑶。
陈陌:这是之前欠你的房租,这是这次你帮我的费用,两清了。
张欣瑶疑惑的看着陈陌:你哪来的这些钱,你是不是真的去骗保了?
陈陌懒得回答。
兽医抬起头:日期。
陈陌:五月三号。
张欣瑶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就能帮你?
陈陌:你手头紧的时候,替客户干过这样的事。
张欣瑶惊恐:你调查我?!
陈陌却很平静:我就住你隔壁,多少还是对你有些了解的。
张欣瑶有些羞愧,没再看陈陌。
陈陌: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兽医将伪造好的病例和药物清单递给陈陌。
陈陌将一张纸钞递给兽医。
兽医拿过钱,却皱皱眉。
兽医:我不管你是不是张小姐的朋友,一张不够。
陈陌:为什么?
兽医:因为这件事除了我,别人办不到。
陈陌无奈,又掏出几张钱交给兽医。
兽医满意的接过钱,递上名片:下次直接找我!
陈陌收起名片,突然想到阿喜,又拿出几张钱塞给张欣瑶。
陈陌:这些天我要出去一趟,阿喜在医院,帮我照顾一下她。
张欣瑶应下,毫不客气地接过钱。
42.资料室 夜 内
看到于升海的证件,管理员打起了精神。
于升海:王医生通知过你了吗?
管理员点头。
于升海:我要的东西呢?
管理员扭过头,看着身后一列列的书架。
于升海看了一眼上面堆积如山的文件箱,倍感无力。
43.一组镜头
马路,陈陌驾车快速驶向医院。
资料室,病例档案从于升海的左手边换到了右手边,仍然有数个大箱的档案没有查看。
44.(闪回)警局 日 内
警察和犯人不断地在面前来回穿梭。
满脸稚嫩的于升海捧着咖啡杯坐在角落显然还没从惊慌的情绪中走出来。
喽啰甲乙戴着手铐从审讯室里走出,对着于升海嘲讽地一笑。
身后廖永嘉拿着文件,对于升海招了下手,于升海恍恍惚惚的站起,走向了廖永嘉。
45.(闪回)廖永嘉办公室 日 内
廖永嘉叫一份文件丢给了于升海:这是他们俩的口供。
于升海点头,身体仍在瑟瑟发抖。
廖永嘉:新来的?
于升海点点头。
廖永嘉:你得习惯华城的情况,你越害怕,罪恶就越会有机可乘!
于升海继续翻看口供:两份都不对,当时的情况是……
还未等于升海把话说,廖永嘉便从于升海手里夺过口供文件,撕毁了其中一份,然后将剩下的一份塞进了文件夹里。
于升海疑惑地看着廖永嘉。
廖永嘉拍了拍于升海的肩:我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甚至连你看到的都不一定是对的。
于升海点点头。
廖永嘉笑:如果一个事情没有真相,那么我们就让假象不断地延伸下去,终有一天,真相他自己就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46.资料室 夜 内
于升海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档案,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手边的文件箱。
躲在楼道的陈陌,不断地拿起望远镜窥探资料室的方向,但却只能束手无策。
没过多久,陈陌在望远镜里看到,于升海抱着三个文件箱从资料室出来,然后和管理员打了招呼,关门离开。
陈陌立马蹲下,透过栏杆看到于升海正坐电梯下楼。
陈陌起身下楼追去。
47.安全通道 夜 内
陈陌追至安全通道口,继续窥视着于升海走向远处的停车位。
于升海把三个文件箱逐个放入了后备箱,然后从后备箱拉出一个拖车,似乎还要上楼再搬运一次。
在陈陌的窥视下,于升海拉着拖车走向了远处。
陈陌长舒了口气,走出了安全通道。
令陈陌意想不到的是,于升海并没有返回档案室,而是躲在了另一个角落。
于升海盯着后备箱里的三个文件箱。
廖永嘉(OS):如果一个事情没有真相,那么我们就让假象不断地延伸下去,终有一天,真相它自己就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陈陌拿出了那张伪造的病例,向于升海的停车位靠近。
于升海紧紧盯着,等待真相的揭开。
陈陌加快步伐,眼里只有于升海汽车的后备箱。
陈陌突然想到了什么。
陈陌打通兽医电话:刚才那件事,是不是除了你没人能办得到!
兽医(OS):对!
陈陌停下脚步。
镜头快速拉至三个文件箱,里面竟是空的。
48.病房 夜 内
于升海焦急地奔向楼梯,穿过走廊。
来到病房门外,于升海不放心地打开一条门缝,眼前,阿喜在病床上已经熟睡。
陈陌也正守护着阿喜,趴在床边背对着门。
于升海轻轻地关上了门,终于可以安心离去。
陈陌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
镜头随着陈陌的视角推到了病房窗外,档案室里,陈陌伪造的假病例已经被他塞进了众多档案中间。
49.医院走廊 夜 内
于升海站在走廊,看着夜空,抛起了硬币。
50.(闪回)仓库大门 夜 外
硬币落下,月光下,四下无人。
于升海的车就停在距离仓库大门不远处的位置。
那辆坐着蔡之明的黑色轿车也如期停在了大门外。
于升海拿起望远镜,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跟随蔡之明从黑色轿车里走下,二人交谈甚欢。
而此人,竟是自己的上司廖永嘉……
第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