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短暂的慌了一下,不过我很快看出不对劲来。
“盔甲里面是白骨。”
我说了声,随手从路边捡起一个石头丢过去。
两排盔甲没有任何反应,看起来似乎就只是摆在了两边,并没有任何行动力。
不怪我这么谨慎,实在是之前遇到过太过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要搁以前你跟我说白骨会攻击人,那我是打死都不信,但是现在……
你告诉我墓里有太阳我都不带丁点怀疑的。
“上去瞅瞅?”
胖子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
我刚要说话,佟小强站了出来,张长生也派了个人,我们转头看向龙城张家的人。
他们似乎有些不爽,但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犹犹豫豫也推了个人出来。
三人呈纵队靠近白骨士兵。
没有任何反应,佟小强试了几次,甚至将其中一具白骨的盔甲脱了下来,都没发生任何事,我松了口气。
毕竟现在还没弄清楚这地儿到底是什么存在,我们一进来就失去了神智,以及忽然出现的老太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要是再来一队能动能打的白骨士兵。
别说我了,怕是安生都得气的骂娘。
确认无碍后,我们纷纷拥了上去,安生向来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抱着具白骨看了又看,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些尸骨都是女性的。”
他这话把我们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怎么说?”
张长生像是极有兴趣。
安生指着尸骨的盆骨,“这里,能看出来这里所有的尸骨都是已经生育过的女性,生育过的女性盆骨和男性有很大区别,二爷你可以自己摸摸对比一下。”
前面还算有用,后面那句话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囧,眼见张长生怔了下,忙轻咳一声。
“所以长生王是女的,楼兰古城里的守卫士兵也是女的,怎么着难不成这个楼兰还是个女尊国?”
胖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到这一茬的。
话音刚落就被安生否定了。
“历史上没有记载过楼兰是女尊国,而且在一千五百多年前,女子虽然地位没有清朝那么低,但女尊国的可能性不大。”
我闻言,忽然想到了之前在王勇居住的墓穴墙上看见的字,忙问安生还记不记得上面写的什么。
安生一愣,很快回忆起来。
“写的是长生王以一己之力夺得楼兰王位……”
安生说到这儿,话音一顿。
事情逐渐变得连贯起来。
“极有可能,在长生王之前,楼兰是一个正常的以男性为王为尊的国家,但是长生王夺得王位之后就发生了改变,你们说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安生顺着事情推断了一边。
我听着,还真觉得挺有道理的。
“那楼兰消失在历史长河,会不会也跟长生王夺得王位有关呢?”我说到这儿,心里又冒出了之前就有的疑问。
“所以这个长生王难道真的长生了?在夺得了楼兰王位后,带着楼兰国居住在地底下,在一千五百多年后又出现在了唐朝末期,在时间留下了关于长生王的传说。”
这么说,倒也说的通。
但……还有一点。
我看着众人,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真假长生王,又是怎么一回事。”
从现有的条件中,我们能确定长生墓里那个卡拉姆是楼兰公主,也极有可能是真正的长生王。在长生墓里,有着汉人长相的楼兰王被认为是邪恶的龙被封印了起来。
但这也不能说明,汉人长相的长生王就是假的了。
我越想越头疼,索性把问题抛给安生。
安生的眉头直接皱成了一块疙瘩,因为这事实在是想不清楚。
“除非我们能在这里找到夺得王位之后的长生王的画像或者壁画。”
胖子忽然道。
张长生也接过话茬,“或者是汉人长生王的画像,如果有我们之前见过的长生王画像,说不定就能确定真正的长……”
“等等!”
安生忽的插话,把我们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亮的惊人。
“还有一种可能。”
我们齐齐看着他。
“其实压根就没什么长生,所谓的长生王也不过是一个笑话,可能她们真的能比常人多活个一两百年,但绝对不会长生。”
我抓住了他话语里的重点,反问道,“她们?”
安生的眼神有些狂热,拿出笔记本在上面画了个导向图。
“是,就是她们,这些长生王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能比常人多活几年的人。”
他在比价本上写写画画,一边同我们解释。
“第一个长生王,我们就暂定为卡拉姆公主,也就是夺得楼兰王位的那一位,我们在那间女子的闺房中找到的长生王手下的信件。上面写长生王被大祭司杀了,我们暂且认为这是真的。但是她留下了什么东西,让长生王这个名头传了下来,也就有了在唐朝末期的这个长生王。”
顿了顿,他划掉上一笔。
“不,或许出现在唐朝末期的这个并不是第二个,但是那时候的历史太早了,楼兰消失在一千五百年前,我们不确定这一千五百年之间,还有没有别的长生王出现,历史留下来的书籍太少,没办法求证,我们只能做出两种假设。”
安生说到这儿,我其实已经基本清楚了。
第一种假设,唐朝末期出现的长生王就是第二个长生王,带着第一个长生王的某种念头或者任务宣传了长生王的故事。而后面,世人发现长生王可以活很久,其实她们早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楼兰的巫术和易容术让世人认为长生王真的可以长生。
第二种假设就更简单了,唐朝末期出现的那个长生王其实是说不清第几个了。
假设到最后,安生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所以,这个长生王到底要做什么?她为什么要让长生王传了这么多代,还留下了关于长生的传说?”
安生这个问题一出来,我先是一愣,再看大家也齐齐陷入了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