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坐在郑乾坤肩膀上的川子,冲他笑笑,抬起了头。
眼眶变得模糊,但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东西,那东西的形状让我十分的眼熟。
为了确定自己不是看错了,我忙擦了下眼泪,再定睛一看,熟悉感扑面而来。
那个形状,像极了我在长生墓里拿回来的羊脂玉!
没时间告诉其他人,我忙把羊脂玉拿出来凭空比对了一下。
“是一样的!”
我惊呼一声,直接原地跳起来,但现在水位又上涨了,我有些蹦不起来。
但这完全不打扰我现在的好心情。
眼见其他人面露茫然,再看胖子的脸越来越铁青,我忙把羊脂玉的情况说了。
“不管有没有先试试,而且之前郑乾坤你专门问了我这个羊脂玉,是不是就代表这个羊脂玉也是个重要的东西?”
郑乾坤皱了皱眉,没说话,将川子递过来后,直接顺着刚刚的九爪钩爬了上去。
我们眼巴巴的看着他把羊脂玉放进了那个凹槽中。
瞬间,“咔嚓”一声响。
头顶响动了一声,紧接着地面震动起来。
上面的石板没见打开,但是地面晃动的越发厉害,同时水位在飞快的下降。
空气也从四周传进来。
张小倩扎进水里看了一眼,然后兴奋的站起来,“三斤,下面,下面裂缝了!”
话音刚落,地面晃动的更加剧烈了,九爪钩直接从墙壁上脱离,郑乾坤被摔下来。
我们尽量稳住了身形,可地面晃动的太厉害,就仿佛地震一样,再加上我们刚刚缺失氧气身体本就虚弱。
这晃来晃去,我们直接站不稳了。
墙壁上的石块开始脱落,从一点点演变成一大块。
我有预感,这个地方快塌了。
我原以为那个羊脂玉是打开头顶石板的机关,但万万没想到这羊脂玉会毁了这个地方!
被一块石头砸中脑袋,意识即将消失的最后一秒,我心下下次下墓必须得带个安全头盔了。
我是在一阵窒息感中醒来的。
一个激灵坐起来,我狠狠的呼吸了几口口气,才稳住了因为窒息带来的眩晕感。
紧接着,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朝四周看看,这周围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满目黄沙了!
我们不是在雨林里面吗?就算那个水洞塌了,总不能把我们送回沙漠里吧。
“咳咳咳!”
周围传来咳嗽声,我忙回过神暂时将这一茬抛到了脑后。
陆续从周围的沙子里挖出了张小倩等人后,才终于意识到我们是真的回到沙漠里。
也不知道这是回到了哪个沙漠。
我一边想一边去看胖子。
胖子被我挖出来的时候脸色铁青,看起来就像是个死人,这让我心中有些发紧。
“胖子,胖子?”
我拍他的脸,然后喊了好久都不见醒,犹豫的伸出手试探了下他的鼻息。
没有丝毫呼吸,把我定在了原地。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紧闭双眼的胖子,心一点点的下沉。
“怎么会!我们那个时候明明那么快就出来了,怎么会没活过来!”
我不相信胖子出事,把他放到地上开始做心脏复苏。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凑过来。
“三斤,胖子他……”
“闭嘴,胖子一定会没事,他可是赵胖子,号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赵胖子,怎么能死。”
周围无人再说话,然而无论我给胖子做多少的心脏复苏,做多少急救。
他都没能再醒过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脸色越发铁青,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在水洞里控制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三斤,你别这样,胖子如果知道你这样肯定会跟你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小倩过来安慰我,但她自己说话都带着哭腔。
我想到那个对张小倩谄媚至极的胖子,意识到我现在这样,反而会让安生和张小倩更难过。
我们从西周墓开始就一起下墓,我们四个早已经把各自当成家人一样的存在。
尤其是张小倩和胖子之间,还有点……
我深吸了口气,忍下了悲恸,对张小倩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对,胖子那家伙最讨厌男人叽叽歪歪了。”
“没事,不管胖子怎么样,我们都一直是好伙伴。”
安生也走过来,安慰的拍拍我,哑着嗓音说,“走吧,我们带胖子回家。”
“好,带他回家。”
接下来的路上,再无人说话,我们背着胖子的尸体,我背不动就安生来,安生背不动就张小倩来。
我们没让任何人插手一路把胖子被出了沙漠。
到公路边上,看见跑过来的张家人时,我松了口气,然后一头栽倒了地上。
这条带胖子回家的路,我们走了两天一夜。
最后晕倒时,我最后的想法就是,我们终于把胖子带出来了。
我是在医院醒来的,我做了个梦,梦到我们跟胖子一起去了楼兰古城,梦见胖子找到了好多心心念念的宝贝带出来卖发了大财。
还梦见我找齐了所有摸金符,集齐了一亿,完成了爷爷给我的三个任务,带着我新认识的家人去参加胖子和张小倩的婚礼。
在梦里我们四个就跟一开始那样,我们举着酒杯高呼友谊长存。
然而梦到底是梦,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我才发现身边有人。
“你醒了。”
是张长生。
“是你啊。”
我冲他笑笑,但嘴角压根弯不起来。
“行了,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怪丑的。”
他难得居然能笑的出来,我先是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他跟胖子又不是朋友,说到底我们都只是才认识没多久,让他跟我一起难过,似乎有点强人所难。
这么一想,就释然了。
“丑就丑吧。”
我无所谓的说,问他张小倩和安生他们呢。
张长生答非所问。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尸体呢。”
我心想我们都已经在医院了,胖子的尸体自然是被送进太平间了。
摇摇头不再说话。
张长生却又说,“你难道真的不想问问那具尸体怎么样了吗?”
我隐约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对,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张二爷,你是很闲吗,怎么有时间跟我在这儿说废话。”
“你难道不问问那具尸体是谁的吗?”
他和我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