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有情感洁癖，要求我在婚姻中保持纯净。
打车要男司机，看病要男医生。
就连我妈多看我一眼，她都会骂我不爱她。
可是当我提出留下爱的结晶时，她却果断拒绝，还带我做了结扎。
说：“孩子只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二人世界才是最真挚的爱情。”
直到我发现她打掉我们的孩子，只为给白月光冰冻卵子。
1
我老婆白灿灿很爱我，可她有着严重的情感洁癖。
她对我和她在一起之前，有过其他女朋友的事情耿耿于怀。
经常对我视频查岗，生怕我有二心。
就像刚刚，我不过是下楼时帮一群保洁按了电梯，她马上就耷拉着脸。
我们一到家，她就指着我的鼻子闹。
“霍向南，你还是不是我老公了？你凭什么帮别的女人按电梯？你当我死了吗？”
我头都大了。
“老婆，那群保洁里面就一个阿姨，她起码60岁，我只是看他们不方便按电梯，举手之劳而已……”
她却双手握拳，一下下砸着我的胸膛。
“你还敢狡辩？她年纪大了就不是女的？她是不是勾引你了！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勾搭上的？你说啊！”
我刚想安抚她，结果她两眼一翻，晕倒了。
到了医院一通检查，医生恭喜我，说白灿灿这是怀孕了。
我开心得不行。
可身旁的许思敬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他是白灿灿的学长，也是白灿灿的第一紧急联系人。
我曾为此吃醋无数次，可白灿灿发誓，他们只是兄妹。
但我能看懂许思敬的眼神里，透露出的不单纯。
我曾阴暗地揣测白灿灿对他是否有超越男女之间的感情，可白灿灿的情感洁癖只对我有效。
我也只好被动接受他们的兄妹关系。
突然，一个小护士冲进来，拉着我往楼上跑去。
“你老婆要跳楼！”
听到这话，我连忙甩开护士的手往上跑。
生怕晚了就被白灿灿看见护士拉着我，那不跳都得跳了。
白灿灿正站在医院天台外沿，我慢慢靠近。
她指着自己的肚子，质问我：
“霍向南，我听到你和医生说，你早就盼着有个孩子，可你知不知道孩子只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这个孩子我不要！二人世界才是最真挚的爱情，我绝不允许我们的世界里有第三人的出现。”
2
我急得满头大汗，嘴上哄着求着她下来。
“小祖宗，你不是前些天还说生个孩子吗？怎么突然就不想要了。”
“你快下来，孩子的事情我们好好商量。”
明明前些天和许思敬聚餐时，他说生个孩子好。
白灿灿回家以后还兴高采烈看起了婴儿用品。
我以为她是想要孩子的。
许思敬不劝白灿灿下来，却反而劝我尊重她的想法。
“向南，灿灿想和你甜甜蜜蜜二人世界也没错，你们还年轻，以后想要孩子了再要。”
我有点恼火许思敬的不识相。
白灿灿这么抵触孩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第二次怀上我的孩子！
“我们夫妻俩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够了。”
白灿灿却一脸不可置信。
“你冲谁嚷嚷呢？思敬哥才是真正关心我，爱我的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他那样，尊重我的想法呢？”
我想靠近，她不让，可许思敬上前她却不抵触。
我眼睁睁看着许思敬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拿出手机打开视频模式。
白灿灿意会，要我举手发誓。
“你发誓，等我做了人流，你也要去做结扎。”
见我犹豫不决，她当着我的面又往外跨了一大步。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声盖过周遭的惊呼声。
嘭嘭嘭。
“别走！我都听你的！”
今天本应该是我人生中最最幸福的一天。
我和白灿灿的小家庭迎来了，我期待已久的小生命。
可她却用自己的生命，在抵触这个孩子的到来。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疯狂计算利益取舍。
不然即使骗下来了，按照她的性格，分分钟故技重施……
我想要孩子不假，可我最爱的肯定是白灿灿。
我只好强忍着心里的苦涩，举起手对着面前的摄像头发誓。
“我霍向南发誓，这辈子和白灿灿过二人世界，绝不让第三人进入我们的婚姻生活。”
“我同意白灿灿做人流，我自愿为白灿灿做结扎。”
听到我的话，她眼里迸现出巨大的喜悦。
她直接扑倒在许思敬的怀里，向我比了一个耶。
像是吹响胜利号角的战士。
3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将白灿灿哄回病房。
不过缴个费的功夫，她又疯狂给我弹视频，一副我不接起来她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可医院信号差，一接就断。
等我回到病房，白灿灿对着我一顿指责。
“霍向南，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生孩子的工具人了？现在连我的视频都敢挂断！”
“刚刚在楼顶，你和多少个女的对视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听说你和小护士手拉手。”
她抓起旁边的面巾纸，对着我的手使劲擦。
她见我不说话，更加不依不饶起来。
我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直到将她看得眼神闪烁。
我愿意纵容她作天作地，可我不能接受她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也不想去回应许思敬那莫须有的泼脏水。
我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声音里满满的疲惫。
“你有了宝宝不想生下，你可以好好给我说，而不是跑到楼顶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总是这样，我也会觉得累，觉得窒息……”
她猛地扑过来，捂住我的嘴，不许我接着往下说。
“我不允许有其他人来分走你的注意力、你的爱，即使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行！”
“求求你了，我们两个人现在不好吗？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密密麻麻的吻随着泪水落在我的脖颈。
“你连我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她太懂得如何拿捏我。
听着她的啜泣和哀求，我本就不够坚硬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她抓着我的手放到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的身体已经不纯净了，我想要一段纯净的爱情，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那里的皮肤崎岖不平，是烧伤后的增生。
我闭了闭眼。
这道疤是六年前夏令营着火时留下的。
彼时还是陌生人的她，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把我救出来了。
4
白灿灿给我投下今天的第二枚重磅炸弹。
“老公，思敬哥帮我问过医生了，结扎手术只需要修养三天，我要看着你把手术做完，恢复好，才能放心流掉宝宝。”
“不然，我怕又有什么女医生，女护士，趁我躺在床上动不了，对你献殷勤，等下你被人勾搭走了，我怎么办？”
许思敬，又是许思敬。
白灿灿学生时代暗恋过许思敬，无疾而终。
如今许思敬又以兄长的身份强行介入我们的生活。
看着白灿灿的理直气壮，我心中刚刚消散的怒火又差一点聚集起来。
她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算算时间，我和白灿灿认识六年，在一起五年，结婚四年。
房子车子都在她名下，连同每月的工资卡我都如数上交。
她却仍旧不信任我。
就因为我和她在一起时，已经交往过几个女朋友，她从心底里觉得我不算纯净的爱人。
“老公，我每次想到你有过其他人，我就觉得恶心。”
她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把自己所有财产和底牌都交给她了。
如果这还不算爱，那什么才算？
我真的很愤怒，也很难过。
可看着她红肿的眼眶，我那满腔怒火根本无从发泄。
5
结扎手术后，我在床上躺了三天。
白灿灿和许思敬就坐在旁边玩了三天的手机。
白灿灿进手术室前，将我的手放在她的肚皮上。
让我和宝宝道别。
我双手抚过她的肚皮，情不自禁将头贴上去。
这里面正孕育着一条小生命，流着我一半血的小生命。
我做不到熟视无睹。
我喉咙干涩，没忍住又问她，要不再考虑考虑？
可她听到这话，面色骤变。
“霍向南，这三天我当牛做马，就差跪下来求你了，结果你反悔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想说什么，可白灿灿却不听。
许思敬又开始煽风点火。
“向南，身体是灿灿的，你要尊重她的选择，不能剥夺她不想成为母亲的权利。”
我气得一把推开他，可白灿灿却不干了。
“你现在就给思敬哥道歉，否则我就再上一次楼顶。”
她作势要起身，被许思敬拦下。
“灿灿，算了，你老公对我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好好的就行，我无所谓的。”
我气得脑子嗡嗡响，却无法改变白灿灿的想法。
我不想失去她，只能目送她被护士推进手术室。
可手术结束后，医生单独把我叫到一边。
他知道我是白灿灿的丈夫，他拿出一份病历知情单，要求我签字。
“你们年轻人呐，一会冻卵做试管，一会又要人流，这半年前才意外流了试管那一个，现在又主动要流掉自然怀上的……”
我听着医生的话，脑子一片空白。
我一页页翻开，病历上每个字我都认识，可组合起来却晦涩难懂。
还没看完，秘书就打来电话。
“老板，天乐科技的王总说你不尊重人，要取消跟咱们的合作。”
这是早上被白灿灿挂断电话并拉黑的女老总，我还没来得及去跟人家道歉。
这几年，被她拉黑删除一条龙的异性合作伙伴，应该有三位数了。
“而且，咱们的死对头抢先发布了新游戏，里面的设定和咱们即将上线的，有90%的重合度，法务说，我们有被巨额索赔的风险。”
我捏了捏眉心，告诉他等我回去处理。
6
我走到病房门口，门没关紧。
许思敬的声音很清晰，“灿灿，你把孩子打掉，还把整个新游戏的数据送给我，万一向南知道了和你生气怎么办？”
白灿灿轻笑了几声，才说道：
“他有什么脸和我生气？给他生孩子是不可能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有过好几个女朋友，他不符合纯净的标准，我凭什么生下他的孩子？他不配。”
“至于游戏，你那么努力了却总是差点运气，可他靠着朋友的人脉顺风顺水，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门内是爱人对我的极尽贬低。
门外是妇产科新生儿此起彼伏的啼哭声。
我用力闭了闭眼睛，可推开门的手在发颤。
“白灿灿，我有话要和你说，我要和你单独说。”
我想听她解释。
许思敬路过我身边时，对我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我举起拳头往他脸上狠狠砸下，可才砸了一下，白灿灿就挡在他身前。
她一脸愤怒地指着我骂，“你是不是有病？”
我悲凉一笑。
“是，我有病，我不配让你生孩子，许思敬才配是吧？”
白灿灿刚做完手术，苍白着小脸，脸上的神情冰冷无比。
“老公，真不好意思，没想到还有被你发现的一天呢，你就是不配，思敬哥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初恋，而你呢？”
“你以前有过那么多人，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多可笑。
我每天按时回家，按时交公粮。
不管是我的钱，还是我的人，我已经把能给她的都给她了，她却说出这种话？
许思敬见我面色不虞，忙将白灿灿拉到自己怀里护着。
“不怪灿灿乱想，谁让你不检点呢？都怪我当时没防备，才让你趁虚而入，霸占了灿灿这么多年。”
拿曾经的过往来佐证我不检点？
“在白灿灿之前，我只谈过两段恋爱，和平分手，这叫不检点？”
所谓的不干净，不过是我好面子。
在她问我是不是第一次的时候，我撒谎说自己不是童子鸡罢了。
没想到她记了这么多年，还和别的男人说。
我将手里的病历资料，扔在他们面前。
“所以这是你们背着我，偷偷做试管婴儿，生野种的理由？”
白灿灿嗤笑一声。
“我不是不爱你，可是你脏啊，勾搭老保洁还不够，到了医院还能和小护士手拉手，你凭什么让我生下不受自己亲生母亲祝福的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你喜欢孩子，我犯得着去找思敬哥要最纯净的精子，生一个孩子给你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就快要呼吸不了。
许思敬突然拿起花瓶中的狗尾巴草，他手指微动，一个草编戒指成型了。
他直接单膝跪在白灿灿面前，举起手中的狗尾巴草戒指。
“灿灿，我们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继续错过吗？”
“你是否愿意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