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会儿瞎了眼！要不是那回，我哪能跟沈兄弟搭上线？……对了二牛，你家厂子造的武器，哪回不是头一份儿送到咱们独立团？咱这帮人啊，压根就是你们的活体试验场，这事儿咱心里有数！”
“嗯，知道。”
“那这坦克——”
“哟，李团长你是盯上这铁疙瘩了？”沈厂长一拍大腿，“实话跟你讲，厂里早就定了规矩：支援前线的装备，打完就留那儿，不往回拖！兵工厂现在火力全开，目标是组一个坦克营！”
“太他娘的爽了！沈兄弟，真没看错你！”
老李搓着手，眼神发亮：“不过……还有个事，得求你。这坦克，怎么开？得教我，教我底下这群兔崽子！别光咱们自己能溜，都成光杆司令了！”
“早料到你会问。”沈厂长咧嘴一笑，“厂长早就交代了，这几天我就当你们教练，包教包会！”
“好！快走快走！现在就上！”
老李一蹦三尺高，像孩子偷到糖似的蹭上坦克，挺胸抬头，那叫一个威风。底下一群兵看得眼睛发直，喉咙直咽唾沫——咱这土包子，啥时候也能开上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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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区深处，指挥部。
“报告老总！独立团联系上了！”参谋长一脚踩进屋，电报纸都快捏出汗，“他们刚在赵家峪扎住脚，正在喘气儿！”
“伤亡？”老总问。
“过半！但人没散，队形还在！要不是黑云寨那帮山匪及时冲出来挡了三轮炮火，怕是连这点人都剩不下。”
老总点点头，声音低沉：“黑云寨……不光送了弹药，还替咱们挡了刀。这一仗，他们是真拿命在顶。要不是他们，伤亡数字得多翻一倍。”
参谋长叹气：“打仗嘛，你不狠，他就吃你。咱们搞了一百多个团反攻，鬼子反手就是个大扫荡。上面说得对，这是消耗战，比谁熬得久。”
“哼，”老总狠狠一拍桌子，“我们有地盘，有百姓，人死了能补，枪丢了能造。可人心要是散了，那才是真完了！传令下去，全军休整！把民兵、乡勇、自卫队都收拢起来，重新捏成一股绳！”
“报告！”一个通信兵冲进来，脸都白了，“老总！参谋长！刚收到黑云寨加急电报——沈厂长带着兵工厂的人，造出一架轰炸机！刚试飞成功！”
“啥？！飞机？！”
屋里瞬间炸了锅。自己造飞机？！这玩意儿在前线那就是天神下凡！
可还没等大家缓过劲，通信兵又补了一刀：
“沈厂长现在……正开着这架飞机，往太原飞！说是……要炸日军司令部！”
“啥？！”老总猛地站起来，差点掀了桌，“疯了！他疯了不成？太原是鬼子重兵据点！连阳明堡那次后，他们连天上都布了雷达！他拿个铁皮盒子冲进去，是想当活靶子？！”
参谋长压低声音：“老总，您细品——现在鬼子全盯着咱们的扫荡线，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我们敢从后脑勺捅他们一刀。沈厂长那手飞行技术，整个八路军找不出第二个！他这不是莽，这是钻空子，专挑鬼子最想不到的时辰，捅他们心脏！”
老总瞳孔一缩。
被冢义男——鬼子第一军司令，手上二十万大军，指挥着半边华北的杀戮。要是他……没了？
可他还是咬着牙：“那也是自杀式袭击！万一陷在里面……”
“厂长，快到太原上空了。”副驾驶提醒。
“锁定司令部大楼。”沈厂长握紧操纵杆，嘴角扬起，“目标：地下三层，司令办公室正下方。记着，用钻地弹——二十枚，一枚不准少。”
“明白！”
没错，这架刚从铁皮炉子里爬出来的B-25，挂的不是普通炸弹，是专门砸地洞、钻混凝土的重型钻地弹。每颗一百公斤，专治各种不服。沈厂长就一个念头：你不死，我就不姓沈。
这种弹头，不是炸表面的，是往地底下钻，把地基一锅端。机场、碉堡、地下指挥所……全是它的菜。
这一次，他要让被冢义男，连同他那套金丝楠木的办公桌，一起睡进地底下。
普通的炸弹一砸地上就炸，炸个坑完事。
可这玩意儿不一样——它不着急，落地了也不爆，反而像条地龙，直往地下钻，钻到你家地板下面三五米，这才猛地一炸，连带着你埋在地底的窝全给你掀上天。
这玩意儿能钻得这么深，靠的不是魔法，是狠劲儿——动能拉满，速度快得连空气都来不及叫。
沈辰改造B-25的时候，没按常规来。
别人往机舱底下挂炸弹，他直接塞了俩火箭助推器进去。
不是那种小打小闹的火箭炮，是能把你整个人推上天的猛料，动力比老式机载弹强了不止一倍。
弹体自己还带着燃料，一路烧着往下冲，威力比什么“威五”强到没边儿。
再加上个延时引信，碰地不炸，非得等它钻到最深、速度慢到快躺平了，才“啪”地一声——爆！
里头的炸药不是用来炸墙的，是专门来炸命的。地下碉堡？炸没。地上大楼？震塌。连地皮都给你翻三层。
沈辰管这东西叫“穿心箭”。
有这玩意儿在，管你躲地下室躲得多深，管你家义男是将军还是阎王，都得让你从里到外，彻底变泥。
呜——！
B-25一头扎进太源领空，地面上的防空炮还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哆嗦着扭头，飞机已经压着屋顶飞过来了。
“敌机！敌机！快报司令部——！”
这时候，家义男正蹲在地下指挥室，手里拿着茶杯，跟一群军官盘算怎么清山剿匪。
“诸位，扫荡快收尾了，可前线说，还有不少八路溜进了山里。你们说，咋办？”
一个参谋赶紧接话：“将军，山里地形复杂，咱们的人进去就是送菜。四十一师团那支搜索队，两天了连个影子都没找着，反倒是巡逻小队，被人家一口吞了。”
另一个拍大腿：“不如撤回来，派飞机地毯式轰炸得了！”
家义男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飞机咱不是没派过？二十多架，连个毛都没炸着。现在他们钻进山，你让飞机遇哪？天上找蚂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