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老总，您别光握着他手啦！”另一人笑着挤过来，“我也想沾沾这‘天才手气’，摸一摸，兴许明天我也能开上坦克了！”
一群人哄堂大笑，气氛热得能煮沸水。沈辰领着大伙儿一路转，基地太大，干脆动用了步战车代步，足足耗了两个钟头，才看完核心区域。
“歇会儿吧！”老总一摆手，“想看全了？没个三天你别想打道回府！”
一下车，所有人还陷在震撼里，眼神直勾勾地扫着满山铁甲与钢筋水泥，连话都懒得说了，就俩字儿——震撼！
“那就好好看呗。”沈辰咧嘴，“老总您难得来一趟，干脆住下！实在不行，指挥部直接搬这儿，您看多省事儿——坦克趴坡上，防空炮架山顶，飞机在头顶转，谁敢来？”
“嘿，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孔捷立马附和，“之前日本那帮特种兵不是总惦记咱指挥所？现在咱这地方，他们来了怕不是连尸首都找不到！”
老总一听，摇头笑了：“你小子，想得美。我不能真在这儿待着——我终究是前线的指挥官。不过……”他顿了顿，眼神一亮，“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敌人打到家门口，我怕是真得拎着铺盖来投奔你这个‘地下军火大亨’，到时候你可别把我锁门外啊！”
大伙儿又是一阵大笑。老总今天难得轻松，但笑容没维持几秒，脸色一沉，正色道：
“好了，不闹了。我这次是硬挤出时间来的，前头战事紧，不能多待。现在，咱们得谈正事儿。”
“走，去前面！”沈辰一抬手，“炊事班刚宰了猪，热菜正上锅，边吃边聊！”
一行人从后山走到前寨，正好有个通信兵跑来立正：“报告！山下侦察哨传讯——独立团李云龙团长、新一团孔捷团长、新二团丁伟团长，带着物资，刚到营区！”
老总一愣，随即乐了：“哟呵？这不是掐着点来的嘛？小沈刚说做饭，他们就拎着酒鸡冲进来了，我正想着吃完饭去他们营地串门呢，好嘛，自己送上门了！”
李云龙那帮人当然知道老总要来，但具体啥时辰，谁也没说。沈辰心知肚明——他们不是来迎接首长，是冲着前几天那批新装备来的。
“沈兄弟——！”李云龙老远就开嗓，“老子给你带了烧鸡、老白干！好久没跟你碰杯了——哎？！”
话说到一半，他一眼瞅见寨子里站得整整齐齐的一帮穿将服的大佬，脸色唰一下就白了，鸡腿差点掉地上。
赵刚、孔捷、丁伟更是一愣，立刻“啪”地敬礼，声如洪钟：“首长好！”
老总眼神一扫，盯着李云龙手里那油乎乎的烧鸡和酒瓶，不怒自威：“你们几个，搞什么名堂？”
“嘿嘿，老总！”李云龙赶紧把东西往身后藏，“这不是……听说沈兄弟连轴转，没吃上口热饭，我们几个带点荤腥来慰问慰问……”
“对对对！”丁伟笑得脸都挤出褶子，“我们哪知道您几位都亲临现场啊！早知道您们在，我们肯定提前半天到！”
他压低嗓子，扯李云龙衣角：“别扯了！这会儿不是诉苦的时候！你嘴巴给我放稳当点！”
“你俩嘀咕啥呢？！”老总眼皮一抬，冷声质问，“李云龙！你这个团长，好端端不在你那一亩三分地蹲着，跑这儿晃悠什么？是不是我一走，你们就老往这儿串门，打小报告？”
“冤枉啊老总！”李云龙一把扯开领口，“我们这是来慰问、探望、表心意！不是来打秋风！我发誓，我就是想吃顿热饭！”老李嘴上喊冤，腿可没闲着，三天两头往黑云寨晃悠，每次去都像进自家后院，顺手牵羊那是家常便饭。丁伟和孔捷也一样，压根不把这儿当外人地儿，打卡式串门，勤快得跟上坟似的。
老总瞥了眼三人，冷笑一声：“你们仨，没一个嘴上能剩点德行。平日里给沈厂长添的乱，能堆成山了。”
刘师长跟着插刀：“特别是你李云龙！平安那一仗，你带人追着鬼子跑出几十里，要不是沈厂长及时下命拦你，你是不是打算直接杀到太原城门口去放炮？”
陈旅长一拍桌子：“别扯没用的！你们干的事儿，我早摸得一清二楚——别以为我没听说，你们新二团上次打完仗，缴了几十车战利品，回头还趴沈厂长办公桌上哭穷装可怜，是不是？”
三人一愣，齐刷刷闭嘴，连呼吸都压低了。
老李立马举手喊冤：“老天爷作证！我们哪敢惹沈兄弟？他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让他撵狗，我们连鸡都不敢碰！比亲儿子还听话！”
丁伟赶紧附和：“对对对！炸桥就炸桥，阻击就阻击，从不含糊，执行命令像接圣旨！”
孔捷刚要开口，陈旅长一挥手：“你闭嘴！我听说你新二团一边捞好处一边装孙子，这事还没完呢！”
沈辰站在旁边，悄悄摊了摊手，眼神无奈：真不是我告的状啊。
老总一拍桌子，声音冷得像铁块：“我再说一遍——兵工厂的军需，沈厂长说给多少就是多少！给，你拿；不给，你别腆着脸来要！谁再拿这事去烦他，别怪我按妨碍军务处置，直接捆了送去窑厂挖煤！”
说完，他头也不回，推门进了指挥室。刘师长和陈旅长对视一眼，啥也没说，只给了三人一个“你自己品”的眼神。
老李立马扑到沈辰跟前，一把抓住他袖子：“兄弟！这咋回事？你真告状了？我真不知道兵工厂现在这么紧巴！早知道，我宁可吃土也不敢伸手啊！你赶紧跟老总说说，我们不要了！真不要了！”
丁伟也急得直搓手：“对对对，我们回去写万字检查！你可得在老总那儿替咱说点好话啊！”
沈辰摆摆手：“我哪有那闲工夫？旅长是谁？情报老手！你们三个一抬脚他就能猜到你想撒什么尿。老总？人家眼里早把你们仨的裤衩都数清楚了。不过你们别怕，他就是吓唬吓唬你们——真动真格的，早就让你们去扛大包了。”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以后啊，武器弹药、雷管炸药，能省就省着点，别整天盯着我这后院扒拉。”
这话一出，三人直接懵了。
老李瞪着眼：“等等……这话是反话？还是反话？还是反话？”
丁伟咽了口唾沫：“不管是不是反话，我反正是不敢要了。老李，你还想啥呢？”
老李挠着后脑勺：“我寻思……老总他们找沈兄弟，肯定是有大事吧？听说合成团编制批下来了，但为啥不让咱进屋听一听？”
孔捷眯了眼：“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他们仨私下谈事，是冲着谁来的？”
屋里。
老总把一面崭新的团旗郑重交到沈辰手里，沉声道：“从今天起，第18集团军直属合成团第一团，正式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