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张牧之咧嘴一笑，牙白得晃眼，“谁不敢谁是孙子！”
“我让你说！”
沈辰哭笑不得，抬手一指：“看见那棵树没？那边一百米外，野核桃树，挂着一串没熟的青果子，还没核桃大。每人三发子弹，打中多的算赢。”
那树离得远，果子小得像弹壳，风一吹晃三晃，别说打中，瞅准都难。
“就这？”老李哼了一声，撸起袖子，“我还以为多大阵仗，吓唬谁呢？”
话音未落，他“啪！啪！啪！”三枪打出去，弹无虚发，三颗青核桃全炸开了花。
“好！团长神枪！”底下战士嗷一嗓子，全鼓起掌来。
“轮你了，土匪头子！别光搁那儿吹，亮真本事！”
张牧之没答话，只是嘴角一扬，眼睛都没眨。
他右手一抄，腰间驳壳枪直接滑到掌心，没瞄准，也没停顿，抬手——“砰！砰！砰！”
三声枪响，快得像放鞭炮，一气呵成。
枪声刚落，他就“啪”地把枪插回腰带，连个姿势都没改，好像刚才只是拍了拍裤腿。
全场一静。
几秒后——
“团……团长！他……他也全中了！”
战士们瞪圆了眼，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张牧之那帮小弟当场炸锅，跳着脚嚎：“牛啊！我滴个亲娘，这他娘是人干的事？”
连楚云飞都眯起了眼——好快！快得不像凡人！
“咳……”老李干咳一声，勉强扯了扯嘴角，“李团长，愿赌服输啊，我替大家说句公道话，这枪法……是牧之兄弟赢了。”
“不算！这不算！”老李梗着脖子，“再来！三局两胜！我还能打更准！”
“老李，差不多拉倒吧。”丁伟悄悄拉他袖子，眼神直往张牧之那儿瞟，“这人不是普通货色，你硬磕，纯属自讨没趣。”
老李心里憋着火，可看着满场人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烫的枪管，忽然换上笑脸，拱手一抱：“哎哟，牧之兄真乃神人！刚才老李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别往心里去！”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不过啊……沈兄弟他，不是咱们这行的。他管后勤，不带兵。”
“我看呐，你更适合带兵打仗！”老李一拍大腿，“我们独立团正扩编呢，你来！营长，直接给你！”
张牧之没接话，转身朝沈辰抱拳，朗声道：“卑职张牧之，参见沈英雄！”
沈辰赶紧上前扶住他：“别别别，别叫英雄，我听着发毛。你既然来了，咱们就是兄弟。别整那些虚的，叫大哥就行。”
老李挖墙脚？沈辰早见多了。但能挖走的，才算本事。
张牧之咧嘴一笑：“好！听你的！沈……大哥！”
“大哥！”
“都听好了！”他猛地一吼，回头冲手下吼，“以后进了沈大哥的地盘，把那套土匪的臭毛病全给我扔了！三条纪律、八项注意，一条不准少！谁犯事，不用沈大哥动手，我亲手打断他的腿！”
一群人齐吼：“是！”
沈辰看着这帮刚收的兵，心里有了盘算。
正巧，几个战士押着一群穿着杂牌军服的人过来了。
“团长！抓到几个逃兵，都是二鬼子！还有这两个——”
“哎哎哎！长官您别动手！”贾贵急得直蹦，“咱们是投诚的！之前说好了，只要把鬼子引到这，就算通过考验！咱们可没食言啊！”
“是啊是啊！”黄金标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洗心革面了！以后您说往东，咱绝不往西！让咱吃屎咱不嚼馍！让咱舔脚咱不咬人！”
沈辰盯着俩人，忽然笑了：“哟，你们两个，命还挺硬。没死成，那正好——我先前答应过，给你们一次机会。”
他转头，声音清亮：
“段鹏！”
“到！”“从今儿起，贾队长和黄队长归你们特务连管，有意见没？”
“啊？特务连？咱不是当汉奸的吗？咋还换活儿了？”
“是啊沈爷，我们真不想干这提心吊胆的勾当了！”
沈辰咧嘴一笑，嗓门一压：“别慌。意思就是——你们接着当汉奸，但得当得更有技术含量。你们俩嘴皮子溜、脸皮厚，装得跟真的一样，正好钻进鬼子堆里当‘内线’。白翻译那种，咱情报部的暗桩，懂吗？”
他冷不丁一巴掌拍在桌上：“不过有条规矩，先写自首书！笔墨纸砚都给你们备好了。要是哪天你们俩翻脸倒戈，这纸一公开，日本鬼子第一个剁了你们，咱这边也留不了你们的全尸！”
顿了顿，他挥挥手：“还有，这一带不能留了，鬼子早晚盯上你们。收拾收拾，自己找地儿扎营，越偏僻越好，越没人注意越好。”
贾贵和黄金标灰头土脸地走了。沈辰盯着他们背影，心里嘀咕：这两个祖宗，当汉奸都能当出职业素养，放别处纯属浪费。当间谍？不二之选！
屋里还剩一窝伪军俘虏，粗略一数，差不多一个营的量。这帮人打仗不行，逃跑倒比兔子快，躲子弹比谁都熟练。
沈辰转头看向张牧之：“牧之兄，这帮‘二鬼子’归你了。训练他们，按正规军的标准来。根据地的枪炮、弹药、弹药箱，随便用。你要是能带出一个团，团长就是你。干不干？”
张牧之眼睛一亮，拍胸脯道：“干！我干！”
他心里直呼过瘾：别处当官靠关系、靠资历，在这儿——能打能拼，就能爬上去！团长？那不得手到擒来？
沈辰之所以这么放权，不止是为了人尽其用。他早就在盘算——现在根据地，步兵、工兵、炮兵、装甲营、通信队、甚至还有空中哨兵，啥都有了。就差一样：把这些玩意儿拧成一股绳，搞合成部队！
就在这时，脑海里“叮”地一声——
【检测到宿主反扫荡贡献值达标，奖励：苏制BMP-1步兵战车设计图】
沈辰一怔，随即心头狂跳。
步兵战车？
对啊！坦克是猛，可没步兵跟着，就是个活靶子！战场上，步兵跑得慢、扛不住、跟不上，坦克再牛也独木难支。人家苏联人早就看透了这茬——BMP-1，专为和坦克一起冲锋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