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点头，眼里亮得像刚开火的炮膛：“我真这么想。”
——你要是知道原剧情里这人，能带着半个团冲平安县城，连老李睡得跟死猪似的都靠他稳住战局；你要是知道，他把“救老婆”说成“解放县城”，觉悟比赵刚还带劲；你要是知道，他跟铁三角喝酒能插上话，还让赵刚都点头夸句“老邢真稳”……
那你就会明白，这不是提拔。
这是——放对了人。老总瞪大了眼，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以前在晋东南当后勤副部长，我都觉得委屈你了，现在你可是一方大总管，这后勤的事儿，本来该是小邢顶上才对。”
沈辰摆摆手：“老总，您不是说给我配个助手嘛？我就觉得嘛，助手不能光干点零活儿。既然您让我挑，那我就说了——老邢，就他了！我信得过。”
他压根儿不想管那些官帽子。副团长？正委？他连团长都不想当。能有个人把杂事全扛了，他好专心搞研究，不香吗？最好是那种随叫随到、不问缘由、能把他当祖宗供着的类型。
邢志国，就是天降神兵！
等会儿他就发话：全团上下，有事找老邢！就跟独立团找赵刚一样，省心省力，不用他亲力亲为。
“行……行吧，那就先这么定。”老总搓着手，“小邢，听见没？沈厂长说什么，你就干什么！别问为啥，别挑活儿，他让你搬砖你就搬砖，让他盖楼你就盖楼，全权负责！从今儿起，你就是他的人了！”
邢志国啪地立正，声音洪亮：“是！保证完成任务！沈厂长指哪儿，我就打哪儿，绝不打盹！”
这一下，邢志国整个人都炸了。激动得手都在抖。他哪想过自己能一步登天？沈辰竟然一眼就看中了他？还直接给了这么大担子？他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老总脸色一沉，叹了口气，话里像是压着千斤重：“小沈啊……还有最后一桩事儿，我真不知怎么开口。”
他搓了搓额头：“上面的意思……你得再走一趟。”
邢志国脸瞬间白了——走？沈辰要走？那他怎么办？他刚来啊！这刚上位，主心骨就跑了？外头还不知道要怎么说他：踩着沈辰上位？鸠占鹊巢？
可沈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老总，直说吧，去哪？是再建个后勤点？”
“对。”
老总在屋里来回踱步，越说越急：“咱们现在有两个基地，晋东南和黑云寨，可全国抗战哪能靠两个？晋省稳了，鬼子一时不敢动，但上次平安战役，冀省那边拼死拦了援军，没他们，咱们赢不了！可他们呢？几乎没得到咱这边一粒粮、一发弹，打得血肉横飞！”
他猛地站住：“所以上面的意思是——你去冀中，另立一个基地！晋省在左，冀中在右，形成犄角。等那边站稳了，还能包抄太原！”
沈辰心里一算：冀中离这儿？直线三百公里，坐飞机半小时的事儿。好啊，正好和晋省成三角阵，打起来能互相策应。当初他建黑云寨时就想着，不能只守一地，得往外扩。现在，是时候了。
“老总，”沈辰站起来，语气平和，“您别自责。我知道您心里难受。可这事，不是逼我走，是让我干大事。您说吧，冀中哪个点？我明天就能动身。”
老总眼圈一热，紧紧攥住他的手：“你……你真愿去？我还以为你会……会骂我呢。”
沈辰笑了：“有啥可骂的？人家冀省兄弟浴血拼杀，咱在这边吃香喝辣？不合适。再说，我又不是去不回来了。飞机半小时，想回就回，跟逛集市似的。”
“对对对！”老总连声道，“你愿意就好！别废话了，收拾东西，越快越好！上面指定你去冀中，那边有九纵，全听你调遣，后勤、作战、弹药，随便你用！你合成团也能遥控指挥——那边鬼子一个师团虎视眈眈，有仗打，别怂！”
“九纵？”沈辰一愣，“哪个九纵？李大本事那支？”
“李大本事？”老总一愣，“谁是李大本事？”老总一脸懵圈，眼神里全是问号。
“啊？没事没事，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沈辰点头，脑瓜子却飞快转着——冀中、九纵、日军师团……这串词儿拼一块，怎么听怎么像那帮鬼子又想搞大动作？他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半点不露，嘴上接着问：“老总，这么急着走？不去我们团转转？吃顿热乎饭再走呗？”
“是啊老总，您大老远跑来，连口水都没喝，这就走？太不像话了！”旁边人赶紧帮腔。
“不了，还有急事。”老总摆摆手，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有沈厂长在，我信得过。”
跟沈辰把事儿敲定完，老总转头盯着李云龙仨人，拍了拍他们的肩：“你们几个，都是泥里滚过、血里泡过的老骨头了，有功有过，我心里都记着。以后啊，听沈厂长的，别使小性子。”
“哎哟我的亲娘诶！”李云龙一拍大腿，眼圈立马红了，“我李云龙活了三十多年，头一回听您夸人！这、这比中五百万还吓人！”
“行了行了，别演了，戏码够了。”老总咧嘴一笑，转身跟参谋长他们蹽了。
可沈辰早有准备——一车车子弹、罐头、毛毯、新式步枪，早就堆在营地边上，还派了二十号精锐押车护送。老总来时骑的是大黑马，走的时候坐的是嘎吱嘎吱响的美式吉普，屁股一挨座位，乐得直拍大腿，嘴上没说，心里早唱起《东方红》了。
“呼——总算走了！”李云龙一屁股瘫在椅子上，手在脸上胡乱擦了擦，“刚才那一下夸得我浑身发毛，还以为咱又干啥缺德事被发现了。”
“哈哈哈，老李，你这是挨骂上瘾了吧？夸一句能把你吓出心脏病？”
“你俩装啥？要真不怕，咋刚才腿都软了？”孔捷撇嘴，“在这儿，就沈兄弟能镇住老总。”
“哎对了！”李云龙一把拽住沈辰胳膊，“老总到底跟你嘀咕啥了？快说快说，别憋着！”
沈辰没藏，一五一十全说了。
“啥？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