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被家义男猛拍大腿，“老子这几个月败得他妈脸都不要了！是该狠狠踹他们一脚！传令——16旅团、9旅团、4旅团，全给我压上去，给12联队兜底！管他有没有窝，只要那儿有人，就给我铲平！”
“航空队也预备！一旦锁定目标，立刻轰炸，一寸土都别留！”
“哈伊！”
宫野乐得眼都眯成缝——要是真能端了八路老巢，那他宫野的名字，迟早要上多田骏的功劳簿，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可山本看着这俩疯子，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这哪是打仗？这是拿命当赌注，拿人当棋子！
……
回根据地的路上，老李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长见识过。
快进村了，车窗外一片绿油油——以前荒得连野狗都不愿蹲的坡地，现在全是地，黄澄澄的玉米，红彤彤的辣椒，高粱秆子比人还高。
棉花地里白花花一片，像下过雪。番茄架子底下吊着果子，香菇在木头上排排坐，活脱脱一个农庄乐园。
夜里开车，野兔嗖地从路中间窜过，他还差点撞上一只。
为啥？沈辰搞了个怪东西，叫“野草加速剂”，往荒坡上一撒，杂草疯长，牛羊吃不完，兔子狐狸跟着旺。
山上草多了，虫子多了，鸟多了，狐狸也敢半夜出来溜达。
缺水？更不用愁。工兵队挨家挨户打井，田头一口，院里一口，吃水、浇地，全靠它。
老李坐在车里，忍不住摇下车窗，吸了口夜风。
空气里有土腥，有草香，还有……活人的味儿。塑料厂下一批水管刚出来，沈辰就盯上了排水沟和蓄水池——雨天再也不怕淹了，还能直接划进全县水利图里。
面粉厂扩了三倍，养猪场堆了两层料槽，矿场新挖了三条巷道，盐场加了十口熬盐锅，冶炼炉子烧得昼夜不歇。就这么一寸一寸地干，整个根把地愣是碾出了十平方公里的厂区，铁架子连成片，烟囱排成行，柴油机轰得山响——照沈辰的说法，第一阶段的军事基地，成了。
下一阶段？那更狠。
他说，要让方圆百里全变样，道路通到山根下，电网拉进沟壑里，围墙围住整片坡地。敌军来十万人，都得在咱家门口撞得头破血流——这地方，得是铁打的！
“沈兄弟，我老李服了！真服了！”老李搓着手，眼睛直冒光，“你带我去看看那个……秘密武器！快！我半夜做梦都听见枪响！”
他就是个疯子——军工迷，火力控，一听“机枪”俩字能原地蹦三尺高。基地啥都齐了，他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沈辰藏着的那把“神兵”，到底长啥样？
两人一拐弯，进了机枪车间。
嗡——嗡——嗡——
十几台机床同时开工，铁屑像雪片一样往下掉。货架上堆满了枪管、扳机、复进簧，全是没上漆的半成品，亮得晃眼。屋顶上悬着几十盏节能灯，白光像瀑布一样泼下来，照得人皮肤都发蓝。
老李差点跪了：“这……这真是我上个月来过的兵工厂？”
上次来还满地是泥，工具堆得像垃圾堆，现在呢？流水线叮当响，工人分组作业，每个工位都像钟表一样精准，零件流水般往里送，成品一车车往外拖。
“沈兄弟，那……那是啥？！”老李突然指着角落大喊。
那儿立着一挺黑漆漆的家伙，枪管粗得能当门柱，枪身线条硬得像刀刻的，扳机护圈一拉就带风。
“对，就是它。”沈辰走过去，几个兵正围在旁边拧螺丝。
“厂长！”见他来了，大伙儿立正敬礼。
“搞定了没？”沈辰问。
“差不多了，就是……差点忘了个东西。”一个工人有点尴尬。
“哦？忘了啥？”
“制退器。装在枪口那块儿。”
“对，没它不行。不装这玩意儿，开一枪，后坐力能把人甩出十米远，火舌还可能烧着你自己的裤裆。”
“哎哟！谢厂长提醒！这就补上！”
三分钟，螺栓上紧，零件咬死，整挺机枪完整亮相。
老李连蹦带跳冲上去，手一伸：“让我摸摸！让我打一梭子！”
沈辰挑眉：“你丫知道怎么上弹？怎么压枪？怎么不把自己脑袋轰了？”
老李立马咧嘴笑：“哎哟，这不是等您手把手教嘛！我就图个过瘾！”
沈辰翻了个白眼：“拿弹链，走，后山靶场。”
老李一听“弹链”俩字，立马双眼放光，连滚带爬去搬，像抱老婆似的搂着那条金属链子。
沈辰看着他那副憨样，心里暗笑：这就是他为啥选MG42——不为别的，就图个“省心”。
加特林？手摇的，转慢了就卡壳，快了能把胳膊抡断，还被国军那边叫“格林快炮”，一听就是民国老古董。
马克沁？重得能当坦克用，枪身二十公斤，三脚架二十九公斤，光扛着走，就得两个壮汉抬，加上水箱、冷却管、弹箱……五十多公斤，别说跑，你走路都喘。
MG42呢？枪身才十一公斤，枪托能折叠，弹链直接一甩，换个枪管十秒搞定，火力猛得像开火车，后坐力？有制退器压着，普通人也能稳着打。
这才是乱世里真正能活下来的枪——扛得起、打得快、换得灵、不添堵。
沈辰看着老李抱着机枪，一脸幸福地朝靶场蹦，心里只想着一句话：
这才是我要的武器——不是展览品，是杀人、保命、撑起这片地的真家伙。马克沁要是没架子，枪身滚起来根本稳不住，打不准还伤人。《我的团长》里豆饼拿肩膀扛着它，硬是被震得五脏六腑都翻了，最后活活烫死——你说这玩意儿冷不冷？水冷？根本是煮开水！真要搞机枪，还是气冷的靠谱。
德国人当初被凡尔赛条约压着，不让搞水冷重机枪，逼得他们搞出了MG42——全靠空气散热，枪管烫得能烙饼，可人家早有准备：两根备用枪管随身带，三秒一换，跟换刀片一样利索。现在咱们兵工厂啥都不缺，钢料、工装、技术，一样不落。
再说轻重，MG42枪身才九公斤，拎着就能跑，背个弹鼓也能打。装上三脚架变重机枪？轻得像拎根竹竿，哪像马克沁，推着像推棺材。
当初国军真想抄MG42，可那会儿咱们连冲压机都凑不齐，只好捏着鼻子捡马克沁当宝贝。现在呢？冲压线早就通了，沈辰直接拍板：不整MG42，咱干更狠的——MG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