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正嗨得忘乎所以,指挥部那边,作战简报刚送到老总手里。
“零伤亡?不到二十分钟?!”
老总眼睛瞪得溜圆,嘴都笑歪了:“我的个老天爷,这是神仙下凡了?”
参谋长一拍大腿,激动得唾沫横飞:“老总,这才哪儿到哪儿!沈厂长他们不仅一个鬼子没放跑,最关键的是——那几样新玩意儿,全拿实战试了一遍!现在咱们手里有远程炮了!能砸他娘的连环窝!”
他压低嗓门:“沈厂长电报里还说,他正憋着劲儿搞自动步枪,全套国产连发枪系,全是他自己画图、自己整!这可不光是修修弄弄了,是能打天下啊!”
老总一拍大腿,差点把烟斗扔了:“好!好啊!这沈辰,文能修枪造炮,武能带兵杀敌,文武双全!怪不得李云龙那头倔驴,平日里谁都不服,现在对他服得五体投地!”
参谋长笑了下,慢悠悠道:“对了,老总,陈旅长不放心沈厂长,特意派了李云龙带一个营去护着他。现在战斗打完了,这支部队直接跟沈厂长回了兵工厂……下一步,是不是该安排了?”
老总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李云龙去了?好!太好了!根据地更稳了!告诉陈旅长,赶紧动手,但记住——打敌人是顺带,保住咱们的家才是头等大事!”
命令一传,771、772团,连丁伟的新一团,全都撒丫子朝羊角山狂奔。
可等大伙儿天亮前冲到地方,全傻了。
羊角山?山呢?
“我靠,山塌了?!全没了?!”
“这特么是炮弹炸的?还是原子弹掉这儿了?!”
丁伟蹲在地上,看着面前深陷的弹坑,一个个足有四五米宽,像大地被撕开的血盆大口,周围碎石断树,连根儿都掀翻了,半座山都给削平了。
“这……这绝对是火箭炮!还是连发的!”
正懵着,一个光头大汉带着一队人走过来,腰板挺得笔直,身后一长溜敞篷车,车上堆满了枪炮弹药,全是他们做梦都摸不到的家伙。
“请问,谁是772团的程团长?”
程瞎子眯着眼,一脸懵:“俺就是。你……你谁?”
和尚往身后一指:“厂长让送的,点清楚。还有,那几门火箭炮,你们的炮兵呢?赶紧来人学,别搁那儿干瞪眼。”
程瞎子嘴巴张得能吞下整个馒头:“这……这些……全给我?”
步枪、机枪、冲锋枪、子弹箱堆成山,更别说那几门乌漆墨黑、炮管锃亮、跟镇山神兽似的火箭炮——这可是连旅长都当祖宗供着、省着当底牌使的压箱底货!
他们团以前那几门破铜烂铁,跟人家这比,连火柴棍都算不上!
“炮弹不多,但厂里正赶着造,你们赶紧练,别整半天连扳机在哪都不知道!”
和尚催得急,程瞎子立马招呼人去跟工兵学操作。
等忙活完,丁伟忍不住凑过来,眼里直冒绿光:“兄弟,我见过你!你是沈厂长的警卫吧?那……我们新一团呢?没给留点啥?”
和尚头都不回:“厂长说了,772团主攻,先紧着他们。你们的,后头接着造,少不了你们那一份。”
丁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徐团长拍了拍程瞎子的肩膀:“老程,不管平时咋拌嘴,这次沈厂长一分不少,该给你的都给了。你不该说句‘谢谢’?”
程瞎子低头,脸涨得通红,嗓音有点发颤:“……行,兄弟,你回去跟沈厂长说——等仗打完了,我程瞎子亲自背着两筐酒,上兵工厂门口,磕头认错!”
说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盯着满地的炮弹,半天没吭声。
和尚就瞥了他一眼,语气淡得像凉白开:“话我捎得到,但咱厂长压根没当回事——人家心大着呢,哪像你,芝麻大点事儿都能记一整年。”
不等程瞎子张嘴,和尚一挥手,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行了啊,别搁那儿磨洋工了,该干啥干啥!”丁伟在后头喊。
程瞎子整个人都傻了:“咋干?我驻地是羊角山啊!可山呢?连个渣都不剩了!我总不能睡坟头吧?”
徐团长叹口气:“上报旅长吧,就说羊角山让鬼子炸成平地了,没法驻守了,等上面发话。”
旅长一听,差点把烟袋锅子捏断:“啥?干掉一个鬼子大队,能把一座山炸没?”
三团只能重新调防:772团撤到三岔口,顶主攻;771和新一团包两翼。
“纳尼?!”
太原,日军指挥所。
山崎大队失联五个多小时,指挥部里炸了锅。
“将军!”山本猛地立正,“按照规程,他们每小时必须上报坐标,现在五个钟头没动静——八成出事了!”
他斜眼瞧了下旁边的老神在在的宫野,心里冷笑:一个大队的精锐,连个响儿都听不见,不是被剁碎了,就是被包了饺子。
“宫野君,你怎么看?”
被家义男一把把目光甩过去。
宫野不慌不忙抿了口茶,笑得像条老狐狸:“山崎确实出事了,但——你们想过没?他最后报的坐标,是边区入口,再走几公里就是八路老窝。”
他站起身,手指戳着地图:“你们看,他死的地方,就在八路眼皮底下。他们要是真想藏,能往边上凑?说明什么?说明他挖到宝了!”
“可那儿是边区边缘啊!八路根据地不可能在这么靠外的地方!”
“所以你才笨。”宫野嗤笑,“你觉得那儿偏,八路也这么想?你当人家是傻子?那地方连个像样炮楼都没有,偏偏山崎在那儿人间蒸发——不是撞上兵工厂,还能是撞上神仙了?”
“那怎么办?”
“立刻派漾泉的12联队,连夜摸过去!发现人,直接灭;发现窝,直接犁!”
“不行!”山本急了,“一支联队夜行,动静能小?八路侦察兵早该盯上了,他们肯定提前埋伏好!这不等于往刀口上撞?”
宫野慢悠悠放下茶杯,嘴角翘得能挂秤砣:“山本君,你是不是被上次打怕了?”
他猛地一拍桌:“我告诉你——怕的不是咱们不敢正面干!是八路,根本不敢跟咱们硬碰!他们越躲,说明越慌!越慌,就越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