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咽了口唾沫，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离谱：“沈老弟，我不是成心想耍宝，真不知道你这手榴弹这么狠，简直快赶上迫击炮了。”
沈辰无奈摇头。
其实八路军后来用的也是仿制M24的木柄手榴弹，但真正的原版可是实打实的高爆型。结构简单，就三部分：装药壳、引信、木柄。符合人体工学，扔得远，破片杀伤力强，专门用来清人堆。
整个手榴弹还没鸡蛋沉多少，威力却吓死人。单个已经够劲，要是绑上几颗做成集束弹，炸碉堡都不在话下。
“还想再试一次不？”沈辰问他。
李云龙连忙摆手：“不了不了，神仙也不敢再试了。”
“那下一个。”
沈辰拿起一枚球形手雷，这次没急着开整，先让工兵搬了几捆稻草人，在远处围了个圈，假装那是战场上挤成一团的小鬼子。
“沈科长，这雷咋长得这么怪？还特别沉。”有个工兵接过手雷，左看右看。
沈辰一笑：“这叫MK2，美国人管它叫‘菠萝雷’，外壳那些疙瘩是为了防滑，别看个头不大，有半斤重，相当于十个M24手榴弹的分量。”
“至于威力嘛——看到这个拉环没？拉开扔进圈里，扔完马上卧倒护头，其他人往后撤！再撤远点！”
等所有人都退到安全区，沈辰才点头：“可以开始了。”
那工兵应了一声，咔哒一声拽掉拉环，抡圆胳膊往稻草人堆里一甩，动作干净利索，落点精准，转头就地一趴。
大家先是一愣，这回等了好一会儿才响，明显比手榴弹慢些。
轰！
又是一声炸响，地面裂了个小坑，破坏力看起来不如刚才那个手榴弹猛。
可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嗖嗖声，像是雨点打瓦。
众人正纳闷，沈辰带着他们走到稻草人前一看，当场全员倒吸一口凉气。
每个稻草人身上，不管是脑袋、胳膊、肚子还是腿，全插满了尖锐的金属碎片！
有些扎得极深，连里面的木桩都被钉穿了，掰都掰不下来。
最关键的是，这些稻草人分散得很开，围成十米直径的大圈，居然无一幸免，全都中招！
“我滴个亲娘嘞！这不是小日本的香瓜雷吗？不对……比香瓜雷凶多了！”
李云龙恍然大悟，这玩意外形确实像香瓜雷，可威力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错，”沈辰纠正，“它是香瓜雷的老大哥。”
他解释道：“香瓜雷算破片雷，杀伤半径也就三十米。但这菠萝雷，有效破片杀伤范围能到五十米。”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李云龙急问：“那它能炸出多少片？小鬼子那个是四十八瓣对吧？”
沈辰轻哼一声：“那要看装药量。照现在这配方，上百片没问题。”
“不过也有个小毛病——因为太重、威力太大，投完必须立刻卧倒，而且最好能扔出五十米，不然容易把自己伤着。”
“……”
李云龙听完愣了半天，这辈子头一回听说武器还有这种“缺点”。
威力太大，怕炸到自己人？
这算缺点？这明明是优点爆炸好吗！
“沈兄弟！我要！这手雷、手榴弹，你有多少我都要！”
“还有你说的那闪光弹呢？赶紧拿出来让我长长眼！”
他两眼放光，恨不得当场打包全扛走。而接下来的测试，更是让他看得瞠目结舌，彻底开了眼界。“这叫亮瞎眼弹，待会儿全给我把眼皮子护好了，别愣着傻看，不然眼睛遭罪。”
沈辰自己动手试一回，在老李巴巴瞅着的当口，扯了拉环手一扬，甩得又高又远，人立马抬手盖住脸，指头缝都压得严实。
其他人也跟着照做，可心里猫挠似的，谁都想瞧一眼，包括李云龙，五指张开偷瞄出去。
这一眼差点没把魂吓飞。
砰——！
弹一炸，天都白了半边。里头塞的镁粉猛得很，空中跟挂了盏烧红的大灯泡似的，哪怕是大晴天，那光也能刺得人睁不开眼，脑门发晕。
最邪乎的是，那亮堂劲儿足足撑了一分钟。其实时间还能更长，要是沈辰有空细细捣鼓配方，多加点耐烧的料，几分钟都没问题。
后山挖矿的伪军全给震住了，还以为天上打雷下鬼子了。
要说眼下这玩意也不稀奇，小鬼子是常用，但大多是当照明弹使，专门架在炮楼、碉堡上，补探照灯照不到的死角。
可问题是，镁粉他们也金贵着呢，哪舍得拿来打仗？多半是弹一冒光，才发现八路已经摸到眼皮底下，差点头顶撞上了。
再说了，鬼子用这类东西，一般靠枪榴弹或者掷弹筒打上去，图的就是高空铺光，范围大。
这也是沈辰惦记下一步要搞的——单靠手扔，太近不说，还累得慌。
等那白光终于褪下去，众人这才缓过神，忽然听见老李一声嚎：
“哎哟喂！我的眼珠子啊！沈兄弟，你这灯泡是不是超功率了？咱这眼睛都快烧焦了！”
李云龙两眼直流泪，嘴上骂着，心里却直打颤：他知道这玩意不简单，比鬼子那些照明弹亮十倍不止。
“哈哈哈！”张万和咧嘴笑，“老李，谁叫你不听话？放心，等会我带你去李家坡转转，刚生娃的媳妇挤点奶水抹抹，保准舒坦！”
一听就是熟门熟路的老手。说完转头就夸沈辰：“小沈啊，你是真能整活儿！不过话说回来，咱搞这闪灯，战场上用得着吗？”
沈辰点头：“用场不大，大规模开干肯定不能自己露头，咱们打夜战惯了，不会傻到拿这玩意暴露目标。但它防偷袭是一绝，近身干架时特别好使。”
“对头！”李云龙揉着眼睛总算看清了，“沈兄弟，没想到你还懂打仗门道！老张，你那是外行看热闹，有了这玩意，总比被人蒙头闷棍强吧？”
“咱们为啥专挑夜里动？不就是让鬼子白天占便宜吗？黑咕隆咚才是咱的主场！”
沈辰笑着应和：“行了行了，别吵了，还有更狠的呢。”
话音刚落，他又掏出一颗灰疙瘩：“这个更绝，不光让你睁不开眼，耳朵也给你炸聋。捂紧咯！”
这次老李不敢再试运气，沈辰还没动手，他两手已经死死按在耳眼上。
拉弦——扔！
轰！！！！！！
除了那片炸眼的白光，弹芯里的铵剂猛地爆开，发出接近两百分贝的巨响，像是炸雷贴着脑壳劈下来。
哪怕全都捂着耳朵，一个个还是被震得耳膜发烫，脑袋嗡嗡响，有人甚至腿软想吐。
“没事，正常反应。”沈辰拍拍肩膀，“刚才那个是双管齐下的，但我琢磨还得单独弄纯闪光弹，最好还能连着闪，一波接一波。”
“连闪？多个弹一起扔？”
“不用。一个就行，定向释放能量，往一个方向打光，技术难点是有，我回去再调配方。”
老李听得目瞪口呆：“我滴个乖乖，还能这么玩？高人啊！”
“那这个黑罐头又是啥？”
“烟雾弹。你也见过鬼子用，不多，而且用得糙。我打算把它翻新升级。”
说着沈辰一甩手，烟雾弹砸地上，唰地腾起大片白烟，全是精制磷粉造的，浓得像牛奶墙，比我军过去烧茅草冒狼烟强十倍不止。风一吹，整条山沟全灌满了。
过了好一阵子，雾才慢慢散开。
而沈辰说的“升级”，还不止于此。他不仅要搞特种大烟幕，还打算提纯瓦斯，做个催泪弹出来。这样一来，闪光、炸耳、浓烟、辣眼四合一，鬼子直接变瞎子聋子加流眼泪的哭包！
“哈哈哈！妙啊！有这些家伙，小鬼子不死也脱层皮！”
“沈兄弟，你这玩意虽不杀人，可比炮弹还损——不对，是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