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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这写的啥玩意儿？鬼画符都没这么邪乎！我不学了！”
半山腰的兵工厂外，阳光正好。
沈辰站在一棵老松树下，手里拎根木棍，正对着挂在树杈上的小黑板讲课，一脸严肃得像个教书先生。
底下坐着一圈工兵，个个瞪大眼睛，生怕漏了一个字。
结果前排李云龙突然“啪”地把铅笔拍在板凳上，腾地站起，满脸通红。
沈辰眼皮都没眨：“不想学就走呗，没人拦你。别嚷嚷，影响别人听课。”
“老子哪想到这么难啊！”李云龙气得直跺脚，“你瞅瞅那黑板上画的，歪歪扭扭一堆线条加圈圈，跟蜘蛛爬似的！这能认出来算我输！你们谁能看懂？”
四周工兵们纷纷摇头，有人还嘿嘿一笑，但没人走，全都乖乖听着。
这年头能听高材生讲课的机会稀罕得很，更何况还是跟自己每天摆弄的炸药有关。
沈辰也没恼，他知道这些人大多大字不识几个，数学更是闻所未闻。所以他讲得特别慢，再简单的问题也一遍遍重复。
一个人再厉害，也撑不起整个军工体系。得让大伙都学会，才算真正落地。
“行了，老李同学，你先请出去歇会儿吧。”沈辰语气平静，“其他人继续。”
他又补充道：“这堂课讲完，我出几道随堂题，谁全答对，今晚食堂加菜——酒管够，肉管饱！而且我保证，只要认真听了，都能做出来！”
话音刚落，底下顿时一片欢呼。
学习还能吃饱喝足？美滋滋！
李云龙一听也心动了，可再一看黑板，脑仁子就疼，只好摆摆手，嘟囔一句“老子去骑车遛弯”，灰溜溜走了。
沈辰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心里明白：让一个连字都认不全的人直接啃化学式，等于让瘸子跑百米，确实强人所难。
一节课结束，大家收了笔记，三五成群讨论着题目离开。
“有问题随时来找我。”沈辰挥手送走众人。
他转身打算往后山矿点瞧瞧采掘进度。这些日子天天往外运矿石，量虽不大，但一天比一天多，前景不错。
【叮！检测宿主成功研发TNT、高温锅炉，并开启矿山采集，奖励闪光弹、烟雾弹、震爆弹设计图纸】
系统提示忽然响起，沈辰脚步一顿。
下一秒，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好家伙！正愁没这类装备呢！
这些玩意儿虽然不杀人，但在战场上能玩出花来——致盲、干扰、控场，全是奇招。
眼下有了TNT，改造现有手榴弹轻而易举。现用的木柄雷和M24结构相近，改个装药，换个填充，立马升级！
但光有手榴弹哪够？投掷类武器得配套上。
最关键的是——镁在矿里能找到，磷也能提炼，这两样正是闪光弹和烟雾弹的核心材料！
至于震爆弹要用的铵盐，稍微麻烦点，但靠蒸馏反应也能搞出来。威力比前两者猛得多，近距离一炸，耳膜都给你掀翻！
想到这儿，沈辰拔腿就往实验室赶。
可刚到门口，整个人傻眼了——原来那片实验房，如今只剩一堆瓦砾，墙塌梁折，门框斜挂着，像被狗啃过似的。
他一拍脑门：“哎哟！忘了这茬！”
扯开嗓子就喊：“来几个人！搭棚子！重建实验室！记住了——这次墙给我垒厚实点！要防炸的那种！”有了设计图纸和一堆材料工具，沈辰第二天就鼓捣出了一堆能扔的东西。
这天李云龙正闲得发慌，溜达到实验室串门，一进门就看见实验台上摆着几个圆滚滚的东西，有他认得的手榴弹，还有些奇形怪状的铁疙瘩，立马来了精神，跟个刚进城的乡下娃一样瞪大眼瞧。
“哎哟，沈老弟，你又搞出啥新鲜玩意了？这手榴弹我认识，可这手雷你也造出来了？”
他顺手拎起一个罐头模样的铁筒晃了晃，“这又是个啥？铁皮罐头送礼啊？全是铁做的，太费料了吧。”
沈辰翻了个白眼：“这是闪光弹，不是纯铁的，里面主要用的是镁粉……算了，跟你扯不清。正好拿来试试效果，走，咱去靶场遛一圈。”
消息一传开，兵工厂几个管事的干部也听说沈辰又整出了新家伙，全跑来看热闹。
没多久，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试验场。这片空地平日里测枪械、试炸药都用得上，偶尔晚上还放两颗地雷听个响。
头一个上场的是手榴弹。李云龙之前见识过沈辰配的炸药稳当得很，当下拍胸脯主动请缨：“沈兄弟，我不吹牛，当年刚参军那会儿就是干投弹的！就站这儿不动，随便一甩，五十米轻轻松松！”
“扔啊！赶紧扔！”旁边人催着。
老李拉开弦，却没立刻甩出去，反而笑嘻嘻攥在手里晃悠，“哈哈哈，瞧把你们吓的！哎哟沈辰你也缩脖子啦？”
沈辰心头咯噔一下，二话不说冲上去一把夺过手榴弹，嗖地扔远，紧接着扑通就把李云龙按趴在地上：“卧倒！全都给我趴下！”
后头那些干部还愣着呢，脑子里还在想以前边区土造手榴弹那点动静，谁也没当回事。
结果——
轰！！！
一声爆响炸得地面像是被人掀了一脚，草皮连根飞起，泥块石头满天砸，二十多米外的人都被碎屑打得脸生疼。
幸好没人挂彩，可所有人盯着爆炸点全傻了眼。
地上赫然出现一个半米宽的大坑，边上一圈草皮直接被气浪掀没了，焦黑一片。
李云龙满脸是土趴在地上，缓过神来猛地跳脚：“你他妈瞎胡闹啥！这不是玩命吗！”
沈辰气得直喘：“也不能全怪你，我确实没提前说清楚。这M24手榴弹比咱们过去那种铸铁火药的猛太多，我还特意把引信时间从五秒缩到三秒，就是为了突袭用。”
原来正常的M24手榴弹引爆要五秒，现在三秒就炸，留给投手的时间更短，杀伤更突然。
众人回过神，围到弹坑边一看，坑底还在冒白烟，深至少二十厘米，一个个心里直发毛：这要是炸在人身上，哪还有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