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火炮看着跟坦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说白了，就是两个路数——一个专干远程炸窝的，一个贴脸互啄的。
拿M40来说，155毫米的大屁股，一发炮弹五十多斤重，打出去能飞二十三公里，跟扔导弹似的，炸得地动山摇。底盘是履带的，跑得稳，但装甲薄得跟纸一样，压根儿不敢单挑，非得跟坦克 buddy一块儿混。
黑云寨手里的家伙可不简单：四门M40当主力，另外还搁着四门M1九〇炮，还有M190毫米那老家伙，原本是二战时美军打飞机的，顺手也能拆装甲，一打一个准。
这四门M1是单独组队的，一门炮配十来号人，带指挥仪、追踪器，跟开了挂一样，射速每分钟二十发往上，破甲弹、烟雾弹、高爆弹想打啥就打啥，管你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爬的。
再看另一边：两辆德国产的四号“旋风”自行火炮，两门40型128毫米防空炮，八门88炮，外加十几门63式火箭筒，还有喀秋莎57毫米防空炮，叮叮当当摆了一大片。
这哪是临时搭的阵势？分明是个移动炮兵军团，火力密度比正规军还凶！
头顶上，日军那二十多架飞机，盘旋了老半天，就是不敢往下冲，像一群绕着灯泡打转的飞蛾，嗡嗡转圈，愣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沈辰靠在车门边，叼着烟，笑得嘴角都歪了：“哟，怂了？来啊，再近点，爷爷等你来送人头。”
“厂长，鬼子……真不敢冲了。”
“他们不敢走。”
沈辰吐了个烟圈，眯着眼瞅天，“不把我这窝端了，今晚他们连觉都睡不着。”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天上那帮鸟人见底下没动静了，跟司令部嘀咕了两句，开始慢悠悠往前凑。
“都给我打起精神！”沈辰在步话机里吼，“猎物进门了，别心软，等进了射程，通讯组先掐信号！各火力点互相盯紧，一只鸟都不准漏！”
命令传下去，炮兵们手心冒汗，眼睛死死盯着夜空，等的就是这一刻。
几分钟过去，飞机群的包抄圈缩到十平方公里内，领头的轰炸机已经拉高，准备俯冲投弹——
“轰——！！！”
刹那间，天地炸裂！
埋伏在最外围的M40火炮车猛地掀掉伪装皮，像一头从泥里爬出来的铁恐龙，炮口喷出一连串灼目火光，155毫米的炮弹一发接一发，像打雷一样砸进机群。
夜里没照明弹，飞机全靠雷达和肉眼，可通讯组早切断了他们跟地面对接的信号，电子设备噼里啪啦冒火花，飞行员根本看不清目标。
还没等他们喊出“敌袭”，头顶的天空就开始下飞机——一架、两架、三架……全在半空爆成火球，连个跳伞的机会都没给，直接炸成烟花。
每打一发，重达三十多吨的M40车身就猛晃一记，炮口火光冲天，砂石飞扬。但它底盘是M4A3坦克改的，换了前置引擎、加了高级悬挂，还焊了铲刀当稳定器，后坐力被死死压住，稳得像钉在地上。
炮手装完弹，不用等命令，自己先捂耳朵大喊：“啊——！！！”
兵工厂有降噪耳塞，可打仗时戴上了，听不见指令，摘了又怕震聋耳朵，干脆就硬扛。身上全穿了防爆服，多少能撑一撑冲击波。
但这只是开始。
整片阵地，所有火炮，齐开火！
M40射程远，但慢，一分钟才三发；可M1九〇炮秒速是它十倍，一分钟能连喷二百发，专打破甲弹，哪怕没直接命中，空中炸开，破片雨一样撒下去，飞机一撞一个窟窿。
两辆“旋风”更疯——20毫米四联装高炮，四根炮管轮着喷，每分钟打三千发！炮塔能三百六十度乱转，连着扫低空目标，旁边还架着一挺MG34机枪，子弹像泼水一样倾泻。这玩意儿压根不是火炮，是开着轮子的死亡风暴，冲哪儿哪儿就烧成焦土。
车体是德国迈巴赫发动机，六档前进一档倒，自重二十二吨，五个人塞里头，跟坐铁棺材里打靶一样。
天上，火光连成一片，飞机像被捅烂的蜂窝，碎片和残骸噼里啪啦往下掉。
地面，炮声没停，火舌吞天。
而沈辰，依旧叼着烟，看着满天坠落的火雨，轻飘飘说了句：
“玩得开心点，今晚，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40型128毫米高射炮？那更是个狠角色！莱茵金属刚把105毫米的搞定，立马就钻进实验室捣鼓更大的——不是为了好看，是真想一炮打穿云层！威力、射程、准头，全碾压88和105，说它是防空界的扛把子，一点不夸张。
可这玩意儿压根不往前线凑，光在大城市头上蹲着，或者塞进铁轨上的大卡车上，变成会移动的雷神之锤。你想想，连这等大炮都只配给重要地盘守门，说明啥？说明它太金贵，也太能打。黑云寨更绝，直接搞了两门双联装的！还不算完，还给它们套上了钢筋水泥铸的“钢铁棺材”——高射炮塔！
后山那片地，哪是啥山寨？分明是钢铁堡垒群！光是炮塔就有七八座，一座比一座墩实。外墙厚得能挡坦克炮，三米五的混凝土，顶上还摞着密密麻麻的机枪和小口径炮，底下大得能塞下一个连的伤员，还能存几车弹药。俩塔一组，一个当指挥脑，顶上雷达转得跟灯笼似的；另一个是杀器，不是双联105，就是双联128。旁边还配着67毫米机关炮和高射机枪，火力密度高到能织成网。
这哪是炮塔？根本是地面上的战争堡垒！塔四周还埋着成排的火箭发射巢，一次齐射，天上就炸出一片火雨。当那几百发火箭弹一起腾空，再加上高炮喷火、机枪扫射，整个黑云寨亮得跟金炉子开了锅——天上不是飞机，是烧着的铁块！
鬼子飞行员都看傻了。
他们以为黑云寨才发展仨月，最多搞点土枪土炮，撑死几间破房。结果呢？发电厂冒着白烟，油井一排排，战车车间轰隆响，矿洞通到山底，还有带雷达的机场，一连串高塔拔地而起——十平方公里，全是铁与火的家当！而且还在往外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