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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2025-06-24 14:394,128

我是时景的冲喜王妃。

为了狗爹的前程,侧妃争宠我摆烂,王爷召见我摆烂。

嘿嘿,咱主打的就是一个株连九族。

狗爹,接受你女婿的雷霆暴击吧!

1.

王妃病丧,我便被娶进府冲喜。

大婚当日,狗爹对我磕了个重重的响头,眼含热泪,说一家的富贵都系在我身上了。

洞房之时,我在喜床上独自待到酉时。

公鸡叫天,我扯掉喜帕,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给面子,无所谓,我会自己争取。

第一日,我做了狗王爷最喜吃的桂花糕。

他皱了眉头让我拿出去喂狗。

第二日,我跳了他最喜欢的翩鸿舞。

他气得饭都没吃,甩袖离开。

我问他身边的小厮,小厮说这都是坊间谣传,王爷并不爱甜点歌舞。

相传四王爷生性暴戾狠绝,京城里稍有头脸的人家都不愿把女儿许配给他。

我爹不同,他看重皇亲国戚的名头,硬生生把我嫁了进去。

多日不见王爷进房,事关家族荣耀,我急得一宿一宿睡不着。

我设计了一场刺杀,在箭头要刺进时景的心脏时,我飞身扑了过去。

箭头射歪了一点,鲜血汩汩地从肩膀流出。

好疼啊,我开始后悔。

一个狗男人何至于我做到如此。

他满手鲜血捧着我的脸,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惊慌。

宫里的太医来为我疗伤,太医说我只是伤得吓人,但并未动及筋骨。

他脸色冷得吓人。

之后时景对我的态度好了一些,赏赐流水般搬进我的院子。

时景也隔三差五地来我院里坐坐,只是坐坐。

我以为他不行,直到夜里散步听到丫鬟窃语。

前王妃在时他常去那里过夜。

这显得我很失职。

我去许侧妃那里蹲点抓他。

我推开门,一人在床,一人坐榻,衣衫整齐。

两人转头看我的动作倒是很同频。

有点失望。

他脸色怪异,在我提出去我那里过夜后,脸色更是扭曲到了极致。

翌日,我揉着作痛的侧腰服侍他换朝服。

【还生气吗?】

我问他。

这关系到我狗爹的荣华富贵。

他抿着嘴唇,凤眸沉下。

【真不知羞。】

他甩袖离开。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之后一连十天,时景都宿在我这里。

每次他都如第一次般对我予取予求。

每天早上我都问他还生气吗,他不是阴着脸离开,就是把我抵在床上再狠狠厮磨一番。

王爷宠爱新王妃的事情传到皇帝耳朵里,老皇帝一高兴,封了我做二品诰命夫人。

我开心地去找我爹。

他正在和新姨娘排戏。

他摸着姨娘嫩滑的小手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他让我再忍一阵子。

我可能忍不了了。

前方战事吃紧,每次时景下朝都绷着一张脸。

好消息:他要上战场了。

坏消息:他要我随军。

我走的那天,许侧妃笑得花枝招展。

军营日子苦,无所谓,我会苦中作乐。

他们打仗我摘蘑菇,他们扎营我摘蘑菇。

前线局势紧张,我采蘑菇的时候被敌方将领抓到。

他问我想活命吗,我说可以拿王爷的命换。

他让我带回了一包百毒散,要我日日放进时景喝的茶里。

我答应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时景从来不喝我经手的东西,我也不会给他泡茶。

我回来之后,时景来我帐中的频率越来越高。

我怀疑他还被别人下了春药。

他将我压在身下,粗粝的手掌掀开衣裳。

铠甲褪下,我看见他身上新鲜可怖的伤口。

真丑,我闭了眼睛,感受他粗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

半夜我被他圈在怀里,胳膊卡在脖子上差点窒息。

真该死。

我暗暗加大了剂量。

他真的快死了。

他躺在床上,上身赤裸,双目紧闭。

对面退兵的前一天,他被一刀砍在前胸。

大夫说以他的身体本来能扛过去,但在他身上还发现了一种西域奇毒。

我下意识捂紧袖口。

他要死了,我好像没那么开心。

我被列为最高嫌疑对象,去哪里都受士兵监视。

他在床上躺了三天,第四天他把我一人叫进帐中。

他面色发紫,嘴唇泛白,嘴巴一张一合。

我殷勤地凑近,以为他要公布遗嘱。

他靠近我的嘴巴,发狠地咬了一口。

我和他并排躺在床上,等着大夫配药。

为了活命,我把剩下的半包毒药交给大夫研究解药。

狗男人,果然只有死了才会老实。

他好了,但他失忆了。

但只是不记得我。

在来势汹汹要杀我泄愤的士兵面前,他将我圈在身后。

他拉着我的袖子叫我花花姑娘,我说,你不如叫我花姑娘。

他说好。

我说滚。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回朝之后,他遣散了许侧妃。

许侧妃走的那天,我哭得比她还惨。

许侧妃摸摸我的头,告诉我她要在城南开一家男倌馆,欢迎我随时去逛逛。

我哭得更惨了。

时景扭过我的肩膀问我是不是他不够卖力。

我想说,倒也不是,但我有处男情结。

看他真切的眼神,我又把实话咽下。

朝堂之上,他硬是把我拽了进去。

他在朝堂上叫我花姑娘。

我和老皇帝都有点尴尬。

他说他想让皇帝给我加封一品诰命。

我腿有点发软,心里想了一百种在老皇帝发火时和他摘清关系的说辞。

老皇帝竟然同意了。

你们这家人有点荒谬。

他为我要了很多赏赐。

我扯扯他的袖子,让他注意老皇帝的脸色。

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王府西北角的偏远阁子总有几个人把守。

几次我想去看望都被劝阻,即使搬出王爷的名头。

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

我调了几个丫鬟婆子在周边放纸鸢。

他们爬树去找纸鸢的时候,我侧身溜进偏阁。

里面好冷,尽管外面暖阳高挂。

我顺着脚印发现一处地下暗格。

前王妃没有死。

最近时景对我寸步不离。

像是监视。

我拽着他的袖袍撒娇。

发嗲的模样我自己看了都恶心。

他竟然同意了让我出府,条件是要和他一起。

花灯初上,街上游玩的人甚多。

他不知在哪儿买了一对瓷兔子,递到我掌心。

瓷器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这是小孩才玩的,我不要。】

我塞回去,嘴上推脱。

【还有,你不要叫我花姑娘了,我是你的王妃。】

他垂头,鸦羽般的睫毛敛下,又恢复成清冷的模样。

【好。】

灯谜连猜十次也未中,我气得将手中捏的皱巴的银票都拍出来。

【再猜十次!】

老板瞥了一眼我的脸色,随即喜笑颜开地把银票塞进兜里。

他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直到只剩最后一次机会。

他眸子闪了闪,出声答对了题目。

奖品是一个小型纸鸢,丑丑的,也不好看。

我随手交给身后的丫鬟。

他看着这一切,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拿不准他是不是真失忆。

我拿桂花糕试探,他皱着眉头却没有拒绝。

他轻咬一口,眉头蹙在一起。

我拿来盘子让他赶快吐掉。

他却强忍着咽下。

【花花,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我知道他又糊涂了,掰着他的脸,一字一顿:

【我是林清,是你的王妃。】

那天之后他又开始变得忙碌,对我的态度又恢复回开始的冰冷。

我好像知道了原因。

皇帝念他平定北疆有功,召他带我入宫受封一品诰命。

【你想当皇后吗?】

入宫的路上,他突然圈着我在耳边小声呢喃。

我抖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

如果我不想当,你就不会夺嫡吗?

呵,狗男人,总爱为自己的野心找理由。

【随你。】

我装得更加乖巧,最近他的脾气阴晴不定。

【随我……随我……】

他疯魔般念叨着,将我拽到湖旁。

我以为他要将我推下去。

他把我逼在树下,一步步靠近,直到鼻尖相碰。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也推不动他,只能任由他在我身上发狂。

【你想做谁的皇后,我的?还是皇兄的?】

我是左相之女林清。

我爹老奸巨猾,看似不参与皇子们的争夺,实际上早早站了大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那一队。

我心悦大皇子多年,他答应我,我帮他杀死时景,日后他登基必定封我为后。

我进王府的每一步都在精心算计。

时景眼底猩红地望着我,我的计划破产了。

他没有杀我。

他伸手抹去我嘴角的鲜血,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答应我,做我的皇后。】

时景从没有失忆,我早该知道的。

我去偏阁的当天,他就收到了消息。

【该叫你什么好呢,林清,还是林花花?】

他摩挲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他的眼睛。

我有时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嫁进王府的是林清,也是林花花。

十五岁前,我是林花花。

皇命赐婚我与四王爷时景,我心悦大皇子时稷,抵死不嫁。

阿姐林清是京城中数得上的才女,婚期半年前,她的心上人因政见不合被四王爷暗杀。

大婚当日,我撕毁嫁衣,哭花了妆。

四王爷暴戾狠绝,和温文儒雅的大皇子天壤之别。

我哭得惨烈,姐姐走进我的房间。

那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此后她替我嫁进王府,再也没了音讯。

我用林清的身份活了两年。

直到姐姐的死讯传来,我才知道,那天她诀别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杀死姐姐的,是他,也是我。

【时景,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想起那天在偏阁地下见到的情形,我仍止不住颤抖。

阴暗潮湿的地下监牢,除一张桌椅外仅容几人站立的狭小空间。

林清就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半年。

我见到她时,她形容枯槁,眼神麻木,认不出我来。

我挣脱禁锢着我的大手,发狠地咬上他的脖颈。

他闷哼一声,却没有躲开。

【她想杀我。】

他一动不动,任凭我厮打,声音透着冷静。

一阵发狠之后,我失了力气,软绵绵地向后倒去。

再醒来我躺在王府的榻上,脚腕上缠了两道两指粗的铁链。

【你要把我也关起来?】

我冷笑,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他回头,脖颈上的可怖齿痕裸露。

【我也不想这么对你。】

【花花——】

他看向我的眼神似糅杂了百般情绪,最终闭了闭眼,转身出门。

大门合上,我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接连两日,除了送饭来的婢女小荷,我没见到任何人。

【娘娘,您多少吃两口吧。】

小荷跪在我塌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您再不吃饭,王爷会杀了我的!】

她双手把饭食举过头顶,极近卑微。

我冷哼一声,暗笑她傻。

我勉强起身,活动到脚链范围的极限。

汤碗被我打翻,小荷惊恐地看向我。

【饭没了,你就说我吃了又如何。】

几日未进食,我的声音沙哑,连抬手也觉得费力。

大门被吱呀推开,时景穿着官服,摇摇晃晃地迈进来。

他挥挥手,小荷诚惶诚恐地退出去。

我立刻缩进被子里,背对着他装睡。

酒气越来越近,我感觉一阵热息扑在而后。

【花花可知今日是何日?】

他掰过我的头,上身的重量压过来。

酒的味道让我想吐。

本想吐在他身上,可惜胃里没什么东西,白白干呕了半天。

我被迫与他对视,他凤眸微眯,染上一抹醉意。

【皇兄大婚,娄将军之女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

他用气声在我耳边低吟。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蓄满眼眶,我裹着锦被浑身颤栗。

【不可能!】

时稷答应过,我才是他的太子妃。

我恨恨地盯着时景,他在骗我。

他嘴角扯起一丝弧度,又很快消失。

他轻轻靠近,吻走我眼眶的泪珠。

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一夜。

很快我听见他细微的鼾声,脆弱的脖颈暴露在我面前,我留下的咬痕藏在里衣里若隐若现。

我在被子下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根发簪。

一夜无眠。

我不再拒绝小荷带来的饭食,时景答应我,好好活着就带我去见大皇子。

我向一切我能见到的人求证,得到的答案与他说的一样。

我不相信。

一定是他们合起伙骗我。

新太子妃要在太子府举办赏花会。

时景帮我穿上特意绣制的礼服。

粉色苏锦轻纱,兰花暗纹,金丝勾线。

繁重又精致。

来赏花会的除了各位王妃,侧妃,还有各位重臣家未出阁的姑娘。

到场的人很多,给足了太子妃面子。

太子妃在花园正中应酬。

我挤不进去,索性踮着脚努力伸长脖子。

太子妃,我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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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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