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晴知道,水月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雨晴就被吵醒了,她打开房门,门外站着水月和姊桐,只见水月抬着右手,看这样子,像是准备敲门。
苏雨晴将两人让进了房间,同时皱着眉头问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般吵闹?”
水月给苏雨晴束发的同时,回答道:“昨天夜里在咱们之前,客栈里住进来几个镖师,半个时辰前就开始吵了,说是丢了贵重的东西,非要掌柜的配合他搜查所有客人的房间。”
“镖师?他们可有说丢了什么东西?在哪丢的,报官了没有?”苏雨晴问道。
“没说,丢了什么东西,在哪丢的,什么都没说,也不让报官,这些人只怕不简单。
这话是姊桐说的,她身子虚弱,苏雨晴和水月不许她做什么,但姊桐多少有些不习惯,仍是早早起来陪着水月来到了苏雨晴房间,不做什么,哪怕站在一旁呢,也行。
姊桐自小便跟着苏雨晴,也是见过世面的丫头,她的话可信度很高,苏雨晴轻笑一声说道:“只怕丢东西是假,另有图谋才是真,不过,这事与我们无关,也别参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启程了。”
然而,苏雨晴话音刚落便听到沈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苏小姐,楼下有人闹事,我们可能要晚一点才能离开。”
苏雨晴抬了抬下巴,示意姊桐打开房门,待沈平走进,苏雨晴方才问道:“是那几个镖师在闹事吗?这是想要将客栈的所有人都困在这?”
没等沈平回答,苏雨晴又继续说道:“走吧,下楼去看看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苏雨晴说完径直走出了房间,留下三人彼此互看了一眼,匆忙追了上去。
待苏雨晴等人下去的时候,一楼大厅已经安静了许多,苏雨晴一眼就看了那个坐在中央,身着玄色华服的公子,那公子只是坐在那里而已,就压迫感十足,难怪众人这么安静。
苏雨晴下了楼梯便停下了脚步,仔细的将那位玄衣公子打量了一番。
“你们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最好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否则就让路,耽误了我们公子的大事,纵有十条命,你们也赔不起。”
说话之人是个身穿臧色劲装的青年,青年脸上戴着半张银质的面具,周身散发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气。
此人明显是那位公子的随从,气质与那位玄衣公子极为相似。
与之相对而站的是五个着装一样的镖师,衣服上还有林远镖局的字样,五人拥挤在一起,似乎这样就能够让他们变得强大似的。
“不是我们不说,我们自己也不清楚丢失的到底是什么,雇主将东西交给我们的时候,就是一个上了锁的大木箱子,听说是非常珍贵的宝物,除了我们总镖头,其他人并没有见过,如今锁被敲开,箱子内空空如也,必然是有人将里面的宝物偷走了。”
押镖之人却不知自己所押运的镖是什么,这事虽然听着荒谬,但对镖局的人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毕竟,若不是非常贵重的东西,雇主也不会花费大价钱让镖局来送,既然是非常贵重之物,自然是不愿他人知道的,所以,其实他们经常都能接到这种镖。
而玄衣公子对这种江湖事显然是非常了解的,只见他摆摆手示意自己的随从退下,同时说道:“让其他人都离开吧,我知道你们丢失的东西在哪。”
“什么?你知道?”
“在哪里?先把东西叫出来,否则谁也别想离开……啊!”
镖师威胁的话尚未说完,一道剑气迸射而出,刺痛的感觉在脖颈处蔓延开来,那说狠话的镖师双膝一软差点跪地上,伤口距离致命的咽喉处,不到一寸的地方,而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在场众人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不想死,就乖乖听命行事,我家公子不喜欢将话说第二遍。”
侍从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了那位玄衣华服的公子。
苏雨晴环视了一圈,见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放在了那位公子身上,便知,大家都以为刚刚那一剑是玄衣公子发出的。
其实不然,苏雨晴虽然也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的手,但是,她可以肯定,那一剑与公子无关,是他的侍从,只是侍从而已,就有这般能为?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们竟敢威胁我等?芙镇距离京城可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此乃天子脚下,你们真的敢随意杀人吗?”
镖师依旧在挣扎。
却见随从沉吟一声,说道:“你们说的有几分道理,看样子只能报官了,掌柜的……”
“慢着,你真的能帮我们找回失物吗?”
随从刚要说报官,就被其中一个镖师打断了话,他们押送的到底是什么宝物?为何会如此抗拒报官呢?苏雨晴觉得自己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
然而,随从并没有应声,那问话的镖师与自己的同伴互相看了几眼,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巨大的决心似的,说道:“好,我们兄弟便信公子一回,掌柜的,开门让其他人离开吧。”
听到这话,掌柜的赶紧跑过去打开了大门,客栈的客人们一涌而出。
苏雨晴等人也跟着出了客栈,但她刚走出客栈便问道:“沈平,那个玄衣公子你是不是认得?”
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沈平最初看到那人的时候,表情很奇怪,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苏雨晴还是捕捉到了。
苏雨晴心思细腻,观察力很强,这点沈平是知道的,所以苏雨晴会这么问,沈平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回答道:“是,不知苏小姐可听说过鬼城?”
“鬼城?”苏雨晴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不曾听闻过,这是个什么地方?与那两人有关?”
“鬼城位处大韩与陵江国交界处,既不属于大韩,也不属于陵江国,它是一处没有人管,更没有人敢管的罪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