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言钦和孩子们要急死了……”
江栀栀急忙找自己的手机。
可是把整个办公室的台面、抽屉、柜子都找遍了；
甚至连沙发垫都掀起来找，也没有找到。
“对了，沙发底下……”
她急忙跪在地毯上，匍匐着往沙发底下看。
她的手机果然就躺在那里，屏幕反射着一丝微光。
她拿出手机，立刻打开，想要给霍言钦打电话。
没想到弹出的消息正是霍言钦的，而且他已经给她发了十几条信息。
[栀栀，手术做完了吗？顺利吧？]
[不管你今晚回不回来，我都等你。]
[医院里睡不惯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
[……]
看着那些消息，江栀栀觉得奇怪。
她往上一翻就看到她自己发的三句话。
她惊呆了。
什么情况？
是她自己发信息给霍言钦，说医院接到急诊病号，说要接一台手术，今晚不回去？
不可能啊，她就算是迷迷糊糊睡着，乱打了字发出去，也不至于是这样吧？
那，会不会有人在她睡着后进了她的办公室，用她的手机发了消息？
一想到这儿，她就看向沙发上的薄毯。
她记得，她昨晚回到办公室，还没换下白大褂，只是想靠着沙发休息一会儿而已。
她很快就睡着了。
所以这薄毯肯定是别人帮她盖的。
她立刻想到两个人，一个是厉沫骞，一个是她的助理医生孙雪怡。
可是孙雪怡昨天六点已经下班，又怎么会晚上回到医院呢？
一定是厉沫骞。
江栀栀看着对话框里的三句话，满心疑惑。
她推门走出去，径直来到厉沫骞的办公室门口。
只见里面还大亮着灯，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她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
“请进。”
厉沫骞道。
江栀栀推门进去，神情异常严肃。
“学长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休息？”
厉沫骞看见她就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我本来去你办公室叫你回家，结果发现你睡着了。”
“要不是我多嘴，让你带研究生去参观、给他们讲课，你也不会那么累。”
“所以我不忍心叫醒你。”
果然是他。
江栀栀眉头一皱，举起手机。
“这三条信息也是你发的吧？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
厉沫骞看了，笑容略淡了几分，神情却依然坦荡无愧。
“栀栀，你在说什么啊？”
“你的手机密码只有你知道，我总不能拉住你的手用你的指纹解锁吧？”
“这些话当然是你自己发的啊。”
江栀栀愣住。
“不可能，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果我是迷迷糊糊的时候发的，也不可能撒谎撒得这么逻辑严谨。”
厉沫骞无奈地摇摇头。
“你睡着之后，我去叫你回老宅，却发现你睡了，也没看到你的手机。”
“我替你盖了薄毯，就回办公室工作，想等你睡醒了再一起回去。”
“你怀疑我替你发信息给言钦，那么我的动机是什么？”
江栀栀瞬间哑口无言。
动机？
是啊，厉沫骞没叫醒她是因为不忍心，因为她白天太累了。
但他有什么理由，撒谎说她要通宵不回去？
见她也怀疑自己的判断，厉沫骞更温柔地道：
“栀栀，你肯定是自己打了这些字发出去的。”
“或许你当时还在生言钦的气，不想回家，不想面对他，不想看到那个浴室，不愿意再想起昨晚他抱着闵萱纠缠的一幕。”
“所以你赌气发了那些文字。”
“又或许是你使小性子，想夜不归宿，让他担心着急，给他一点教训？”
他的声音低沉柔和，仿佛一种催眠的电波似的，一丝一缕地穿透了江栀栀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