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沫骞想一口咬定自己和闵萱的药无关。
但是江栀栀微微扬起下巴，眼神犀利，像是要穿透厉沫骞的心一样。
看着江栀栀笃定的表情，厉沫骞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觉得江栀栀说的不会是假的。
何况要回实验室取样，她没必要亲自去，派人去也可以。
看来，江栀栀已经很确信这一猜测了。
厉沫骞知道，否认可能适得其反，失去江栀栀的信任。
于是他唯有辩解。
“栀栀，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也不该再瞒着你。”
“其实是闵萱去了我的实验室，发现我在拿小白鼠做这个药的实验。”
“她得知这药能影响人的荷尔蒙，就要求我给她一份。”
“当时我只做了一期实验，我就拒绝了。”
“但她说只是心情不好，吃了这药，能有片刻的开心也好。”
“那时候药物的副作用很小，我这才给了她一小份，还叮嘱她绝不可以多用。”
“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敢在老宅里，做出那样的事……”
“如果我知道，打死也不可能给她，让你知道药是我制出来的。”
这番解释，不但合情合理，而且跟之前厉沫骞和闵萱交往的情况也吻合。
江栀栀却不着急判断这话的真假。
她接着问，“我就当学长说的是实话，那么我还有个问题。”
厉沫骞点点头，“栀栀，你有问题就问我，总比什么也不问，让我们之间有误会强。”
江栀栀就问道：
“我赶到楼梯间时，言钦已经昏了。”
“当时的情况真的如你所说，是言钦为救你而被感染的病人所伤，才昏迷不醒的吗？”
“当然！”厉沫骞满脸无辜，“我怎么会骗你？言钦是我的亲弟弟，他赶来救我，难道我还会害他吗？”
就算跟厉沫骞朝夕相处六年的江栀栀，都看不出他的无辜是不是发自内心。
听不出他话里的破绽。
如果是以前，江栀栀早就已经相信厉沫骞了。
可是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事，霍家多少祸事，都跟厉沫骞扯上了关系，她不得不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带有丝毫的个人情感、学长滤镜。
一定要问到底，留心蛛丝马迹。
她接着道，“可是我在电气房的时候，明明听见电气房里传出你的声音，为什么你会在楼梯间？”
厉沫骞茫然地蹙起眉头。
“电气房里有我的声音？可我并没有去过电气房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通风管道传播过去的声音！”
江栀栀淡淡一笑，“是啊，通风管道传音，倒是不稀奇。”
“但是言钦本来和我在一起，如果不是有什么把他吸引到楼梯间，他不会离开我太远的。”
“是什么吸引他去了楼梯间？我想，一定是很紧急的事、很要紧的人吧。”
“只有这样，我们两个才会被分开。”
厉沫骞心里狠狠一揪。
发生这么多事，江栀栀竟然还能思虑缜密，想到这一点。
他清楚，这是个很关键的疑点。
如果江栀栀再大胆一些猜测的话，说不定就会触及真相。
她会不会那么想，就看她对厉沫骞还有多少信任度了。
厉沫骞的鼻尖不知不觉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当时言钦可能是听见了我呼救，才离开你的。”
“但是栀栀，难道凭这一点，你就要怀疑我故意分开你们俩，害言钦吗？”
“当时我被感染的人追杀，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我哪有余力害言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