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敌意。”
江谨言脸上的表情尽数褪去，最后全都隐藏在了冷脸之下，难测万分。
“那好，我不费口舌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季航，那我祝你早日和他在一起，回头我给你包个大大大大红包！”
江谨言狠话说完，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又大又快，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于娇娇本来想追，但抿了抿唇，抬起的脚步又放下，站在路边久久未动。
对面，一辆车子去而复返，后座上，季航托着下巴，看着这边的情形，脸上满是兴味。
“看样子，他们是吵架了。”
他脸上是一如平常的微笑，只是在黑暗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诡异。
“她真善良，居然为了我在和江二少吵架呢。”他摸了摸鼻子，上边还隐隐作痛，“恩，撞这么一下还是很值得的。”
他一直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前排的司机听了，也不回话。
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直到于娇娇离开，季航才打了个手势。
车子就这样消失在黑夜之中。
江谨言上了车，直接咬着牙驱车到了凯撒酒吧。
一进门，他非常熟练地要了一个包间，随后没多久，包间里头就挤满了俊男靓女。
“二少~”
一个穿着暴露的小美人水蛇一样缠上了江谨言：“您都好久好久没有叫我们了呢，是不是在外边有新欢啦？”
江谨言嘴角勾起，长臂一伸抱住她：“放心，以后，还经常叫你们来。”
什么专心致志守身如玉，呸，人间不值得，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坐拥万千树林呢！
啥破感情啊，他不要了！
江谨言磨了磨牙，从桌子上抄起一瓶酒，高高举起：“朋友们！夜店小王子回来咯！”
“哦哦哦！”
接下来的几天，江谨言几乎全都泡在酒吧里，甚至比从前还要过分。
祁康复听说江二少不当情圣了，立刻跑过来看热闹。
江谨言开着新一轮的趴，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哟，兄弟，你来啦？”江谨言见他过来，也不起身，直接拿着酒瓶往旁边一指，“来来来，随便坐，都不要和我客气。”
祁康复在他旁边坐下，随手开了一瓶酒：“你这是要把前段时间没玩儿的全都玩儿回来？”
“是啊，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那妹子，你不追了？”
“追什么追！”江谨言一脸大彻大悟的样子，楼了搂旁边的闻香满怀，“吊死在一棵树上有什么好的，我这片大森林不香吗？”
“哎呀~讨厌啦二少！”
江谨言怀里身高腿长的妹子娇声笑着，仰头送上红唇，被江谨言不着痕迹地避开。
哟——
祁康复挑了挑眉，仰头喝酒。
啧啧，这种状态的江谨言，还真是难得一见。
早知道的话，他就该早点过来。
一趴结束，因为祁康复这种熟人过来了，江谨言就没再续摊。
人潮褪去之后，这么大一个套间顿时变得空空荡荡，只有地板上散落的各种酒瓶子和衣服，彰显着刚才的欢乐。
江谨言脸上的玩世不恭全部褪去，脸上冷得能结出冰碴子来，仰头吞闷酒。
“诶，我说哥们儿。”
祁康复挑挑眉，用脚轻轻踹了他一下：“心里不好受吧？”
“谁不好受了？”
江谨言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我开心得很，你没看见我刚才那样？变回从前，左拥右抱，不做狗屁感情的奴隶！”
“哦——”
一个百转千回的“哦”之后，祁康复“啧啧”摇头：“拉倒吧，你要是变回和从前一样，现在早就拉着漂亮妹子回去了，哪儿还会在这里和我废话？”
“人家送上门的你都避开，全程除了把人搂着啥也没做，喝酒的时候还勒住了人家脖子，差点给人弄窒息了，这也叫变回从前？”
被熟知的人一眼看穿，江谨言脸色僵硬。
“哥们儿，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祁康复坐到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想哭就哭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呜哇——！！！”
江谨言再也没忍住，“汪”地一声哭了出来。
十五分钟后。
祁康复有点后悔了。
他就不应该安慰江谨言，让他哭出来。
这哥们儿眼泪哗哗哗流个不停，一边搂着他，一边嘴里呜哩哇啦地不知道在叭叭什么东西，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祁老四觉得，江二少可能是海做的。
“呜呜呜……她和那个家伙才见了多久啊，就为了那个男人怀疑我，嗝！”
江谨言哭着哭着都开始打嗝：“而且，说好的女人都看脸呢？那个人从前长得这么难看，她居然一点都不在乎吗？！”
这几句话混在哭声中，祁康复勉勉强强听清楚了。
“不是，那季老总从前真的长得那——么难看？”
他来了兴趣：“你给我张对比图让我瞅瞅，我倒要见识一下你到底是喜欢上了什么样的圣人。”
“呵，你看了可别吓死！”
江谨言吸吸鼻子，从手机里翻出季航的照片递给祁康复：“哝你看！”
祁老四震惊了。
“我去……这哥们儿的医生，有够厉害的，你那姑娘，也够厉害的。”
这前后完完全全不是一个人了啊……
“是吧，所以我才说她厉害啊！”
江谨言摇头：“而且最离谱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最离谱的是，这人今天鼻子被人的手肘重重撞击了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嘿，没事儿！”
祁康复皱了皱眉头：“一点事儿没有？”
“没有！就红了点，好像稍微流了点鼻血。”
祁康复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目光回到了照片上。
江谨言吨吨吨又吞下几口酒：“更离谱的来了，这人就跟一点脾气没有似的，就刚被撞到那会儿疼得皱了下眉毛，然后半点气都没有生！”
呵，还真是圣人配圣人呢！
一想起这茬，他就又伤心又来气，张口就对着空气大骂，被祁康复推了一下。
“唉，别骂了。”
“干嘛？！”
江谨言委屈坏了：“怎么你也要阻止我啊，我发泄一下情绪还不行了？”
“不是啊，我是要跟你说正事儿。”
祁康复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这俩，根本不是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