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他脸部的支撑，服务生总算是稳住了身体，汤居然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全程都没有人员伤亡，除了吃痛地捂着鼻子的季航。
“吓——”
江谨言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
卧槽，这哥们儿的鼻子可是做的啊，这样锤一下，等会儿鼻子会不会当众扁掉？
那场景是不是有点血腥暴力啊……
这么想着，江谨言下意识捂住了于娇娇的眼睛。
然而下一秒，于娇娇一把把江谨言的手扒了下来，还瞪了他一眼。
江谨言：？
瞪他干嘛？
“客人，实在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那服务生反应过来，连忙跟个折叠椅似的不断九十度鞠躬道歉。
于娇娇小心翼翼上前一步：“那个，季总，你还好吗？”
季航似乎是疼痛劲儿稍微缓了一些，把手挪开了。
他鼻子上红了一块，应该就是刚才被撞到的地方，但是形状还是原来的形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于娇娇松了一口气，江谨言则是震惊了。
这都没事儿？
说明，这鼻子是真的？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不好意思！”
服务生还在那边忙不迭地道歉，这动静之大把经理都吓了出来。
“没事，谁都有失误的时候。”
季航摆手：“下次小心些就好了。”
他脸上竟是一点点生气，甚至不满的样子也没有，江谨言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被这么痛地撞了一下，若是他，就算是不追究，也不会给好脸色的。
这季航怎么这么没脾气？
按照他从小遭遇的那些事儿，还有眼镜哥的描述来看，他性格应该比较偏激才对。
莫非，这人升华了，变成了传说中的圣人？
江谨言啧啧摇头，下意识去看于娇娇，结果发现这妮子又在瞪他。
“你瞪我干嘛？”
“哼。”
于娇娇扭过头去，不语，弄得江谨言一头雾水。
来了这么个大插曲，餐厅里就不适合再待了，三个人走出餐厅。
于娇娇：“季总，您要不还是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吧。”
那么重的一击，万一把鼻子敲坏了怎么办……
“恩，我之后再去吧。”他点头，看向于娇娇，“我送你回家？”
于娇娇还没回答，江谨言就凑到了她旁边：“这——个就不劳季总费心了，我来送她回去就行。”
他说得肯定，季航也没有坚持，直接上车离开了。
江谨言心中暗爽。
嘿，想要和他抢姑娘，还嫩着呢！
“走！”他碰了一下于娇娇的肩膀，“我送你回家。”
于娇娇面色淡淡：“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您自己回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
江谨言拧了拧眉，长腿三两步走到于娇娇面前堵住她：“你怎么了？”
“没怎么。”
“怎么可能没怎么？”江谨言挑眉，“你刚才在里面就莫名其妙瞪我，现在又这样，还说没什么，谁信？”
于娇娇抿了抿唇，一跺脚：“你还问我怎么了……二少，你怎么能做那种事情呢！”
“你想要证明季航肯定是整容了，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如果他的脸毁了，怎么办？”
这几年医美整容盛行，时不时就能看到几个死在手术台上，或者是脸部被整畸形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恢复正常的人。
刚才那一撞……要是季航的鼻子真的是做的，那他这辈子基本和毁了也没什么两样了啊！
就算要证明别人真的整过容，也不应该用这种方法啊……
江谨言越听眉毛皱得越紧，神色也越来越冷：“你觉得，刚才那个事情是我策划好的？”
于娇娇抿唇不语。
下午还在和她争，见她不信晚上就找了过来，之后又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这一系列，如果说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虽然没有说话，但态度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了。
江谨言冷笑一声：“不是吧，于娇娇，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啊，这心就偏到北冰洋去了，他有这么讨你喜欢？”
于娇娇抿唇：“我没有喜欢他，只是合理推测！”
“哪里合理了？！”
江谨言咬牙，怒火中烧：“你没看见刚才那服务生是被别人挤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那人摔倒是我安排的，他差点摔倒身体歪成那样最后站住是我找他排练过的？”
“于娇娇，你还说你只是合理推测？”
“你怎么不想想，你们来这餐厅吃饭才多久，决定来这儿才多久，我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你们的行踪，把服务员买通，再和他商量计策，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做到？”
于娇娇抿了抿唇：“我这样的平常人，自然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些事儿的。”
但是江家可以，身为江家二少爷的江谨言可以。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只不过是让一个上菜的服务员撞一下客人的脸，目的达到就行，其他的无论怎么发挥都无所谓吧。
江谨言怒极反笑。
这妮子根本就不相信他！
“你怕不是被那个季航迷住了眼睛吧，于娇娇，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知道季航那张脸换过之后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反而还说什么要尊重人，这我忍了。”
“现在季航受伤，你一点证据没有，就说事情是我做的，对着我大发脾气，你到底有多在乎他啊？”
于娇娇抿了抿唇：“我为什么要在乎季航到底有没有换过脸，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真是莫名其妙。”
“再说了，你刚才也看到了吧，人家的鼻子没问题！”
季航这人，说白了也就只是她的上司而已，整不整容都是人家的自由，她有什么好在乎的？
说得难听一些，就算是季航脸整垮了，只要还能照常给她发工资，那就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今天这件事不一样，如果真的是二少做了这一切，那事情有一部分就是因她而起，她也有责任。
或许这对他们这些富家子弟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她还是会内疚！
于娇娇这番话，听在江谨言耳朵里，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她根本不在乎季航的长相，意思是，她已经到了可以完全不在乎季航长相，只喜欢他内在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