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交锋
南烟19922021-02-01 13:203,171

  秦霜陪着太夫人用完早饭,筹措半晌才问出口:“母亲今儿真不打算去了?”

  太夫人拿着帕子擦了下唇角,又接过身边丫环递上来的清茶喝了一口,这才回道:“不去了,你带着两个孙媳妇过去,也算是给他们司家面子了。”

  想到些什么,太夫人又叮嘱道:“去了别畏畏缩缩的,你相公在沙场上征战多年,你也要拿出一些将军夫人的气势来,即便是这件事真不好结尾,那人也不敢真在我们楚家头上动土。”

  “是,儿媳明白。”

  秦霜出了太夫人的院子,去了外面指挥着两个小厮将那四扇雕花屏风装上马车,待一切收拾整齐后,侧身看了看候在一旁的两个儿媳,皱眉问道:“宣和呢?这都什么时候了。”

  大儿媳董寒雪福了福身子,回道:“一早就去衙门了,临走时交代说不必等他回来,他会按时去司家的。”

  圣上下令要将此次贪污案的人尽快全部逮捕归案,昨儿命令一下,四下里哪里还敢耽误,远地方的,案犯都还在押解的路上,可都城里的官儿昨晚夜里就全部给下了大狱。

  为了尽快给圣上一个交代,楚宣和天不亮就去了大牢,这会已经审了十来个人了。证据确凿本也没什么好问的,可后面的大鱼连个影子都没露出来,这让楚宣和觉得有些挫败。

  沈伯递上一杯参茶,看着下面跪着的犯人徐天,摇了摇头:“你一个区区的户部给事中,若是没有上面人撑腰,你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吞下贰拾万两白银?忠心可不是这么用的,早些交代了,你也能少受些罪。”

  徐天抬眼看了下沈伯,无畏的朝他啐了一口,转头又挑衅般的看向楚宣和:“我乃朝廷命官,楚大人难不成想要逼供?”

  沈伯冷笑一声:“吏部乃是讲究律法的地方,自然不会做出逼供这种事,可你还不知道吧,圣上已经下旨派锦衣卫协同处理此案,锦衣卫跟我们可不同,若是把你交到他们手里,你觉得你的下场会如何?”

  他蹲下来,冷眼直视那人的眼睛:“贰拾万两的雪花银说不见就不见了,你说你花了,花哪了?记录凭据人证?你当你哄三岁孩子呢!”

  楚宣和揉了揉额头,摆手道:“行了,既然这么嘴硬那就带下去吧,回头让锦衣卫的来领人。”

  原本还一脸凶狠的户部给事中,这会脸上有了一些惶恐的神色,可想到出事之前那人递来的警告,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选择了闭嘴。

  沈伯直起了身子,看了看审讯室拐角处放着的滴漏,问道:“大人还审吗?”

  楚宣和翻了下面前的证词,点了点头,沈伯正想喊人去牢里提人,就见岳山匆匆从牢房那边走了过来。

  “大人,刚刚的那个给事中出事了。”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岳山,此时脸上也难掩惊诧,“属下亲自将人送去牢里,可刚进牢房他就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沈伯转头去看楚宣和:“我们可还没动刑呢!”

  楚宣和扫视了一圈审讯室里的人,再看回岳山时,沉声吩咐道:“沈伯去请大夫过来,岳山传令下去,将所有接触过犯人的,不管牢头还是小吏全部抓起来!”

  岳山得令刚准备走,楚宣和又指了指审讯室里的一干人,冷声道:“他们,也一并关起来!”

  走在门外的沈伯没忍住抖了抖胡子,回头见楚宣和一脸寒霜,脚下也不敢耽搁。岳山则从外面调了人来,吩咐他们将里面这些一个个正在鬼喊鬼叫表忠心的全都给捆了起来。

  没等沈伯从外间回来,楚宣和率先去了关押给事中的那间牢房,同他一起关着的那人这会已经吓得的满脸煞白,正躲在角落里拼命瑟瑟发抖,看见楚宣和过来的时候,忙爬起来扑到他脚边,涕泪横流道:“这跟我没关系啊,大人你赶快给小的定罪吧,您赶快定罪吧。”

  楚宣和伸脚一踹将他踹到了一旁,径直走向那躺着的人身旁,伸出两指探了探,倒是还有鼻息,只是脸色正常,手脚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看不出是中毒还是生病。

  他又逼近那个被踹至一旁的人,冷声问道:“定了罪就没事了?你知道是谁害的徐天。”

  那人一脸惊恐的看了眼徐天,又对上楚宣和深冷的眸子,颤声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总不过是上面的人,可我只是跟着徐天干的,徐天都跟谁联系,我就一概不知了!大人,大人你相信我。”

  楚宣和站起来冷哼一声:“那你就好好想想吧,这么长时间总有些蛛丝马迹,什么时候想出来了,什么时候你也能解脱了。”

  “就躺着的这个,劳烦看一看。”沈伯找来了附近萱瑞堂的林大夫。

  楚宣和侧身让了位置,沈大夫忙放下医箱,先是替人诊了脉,随后又掀了掀对方的眼皮,沈伯只见他摇了摇头后,又拿出一枚银针在那人的几个穴位上扎了一通,最后才扎进那人的食指,放出一滴鲜红的血珠。

  楚宣和皱眉,看这血珠的颜色,对方不像是中毒,可现在这症状,总不能是装的吧。他正想着要不要抽刀划上一刀试试水,就看见林大夫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

  “老夫坐诊这么些年,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情况,观之脉象并无不妥,倒像是被生生吓晕过去一般。”林大夫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可若是被吓的,老夫刚才刺他穴位,就该醒过来才是,但却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老夫才疏学浅,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沈伯着急问道:“难道不是中毒?”

  “银针入血,颜色并无什么变化,但是这也不能完全保证不是中毒,可他脉象上面确实诊不出来。”林大夫想了一会,斟酌道,“老夫对毒不是特别了解,只隐约听同行聊过有些毒药的确可以用之无形,让人探查不出,不过这样的用毒高手,天下也是难寻。”

  楚宣和心思一动,脱口而出:“林大夫可知毒蛊一事?倘若中了蛊毒,症状和普通的中毒会有区别吗?”

  林大夫摇了摇头:“老夫对此没有涉猎,实在是没法给大人解惑,不过据老夫所知,善用蛊毒者大多都是外邦人,大禹境内还未听说。”

  楚宣和又问:“这人一时半会可有性命之虞?”

  “那倒不会,昏迷期间每日灌些汤药进去,倒是能吊着命的。”

   “那请林大夫下去开药方吧。” 楚宣和点了点头,转头又吩咐沈伯,“将人带下去好好看着,别让他死了。”

  等出了牢房,岳山已经来报:“人已经全部抓起来了,大人是怀疑?”

  “若不是他有一丝松动,怕是不会这么快遭到毒手,”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转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楚宣和抬眼看了下滴漏,淡然吩咐道,“人交给陈河好好审,告诉他等我从太师府赴宴回来要知道奸细是谁。”

  司天阳正带着下人站在外院迎客,看见楚宣和下马走过来,脸上立马堆了笑亲自迎了上去:“楚大人,真是有段日子不见了。”

  “司太师,下官这不是替圣上办差嘛,自然是办好了才能回来,说起来已经离开都城有两月有余了。”楚宣和行了个晚辈礼,抬眼看了下司天阳,关心道,“司太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可是为着老太君的寿辰太过忙碌,司太师的孝心实在是我辈楷模啊!”

  司天阳抬眼看着他,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昨晚锦衣卫在都城的各个官宦人家横冲直撞,一晚上抓走了不少的人,他一夜没睡就在书房里处理着各处送来的消息,直到天色微明,才安排好布置在各处的一些人手。

  早在之前对于太后这个两家结亲的主意,他还不是十分赞同,可现在看来,却是必须要走的一步了,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愿不愿意两家交好了。

  司天阳看了看楚宣和的身后,奇怪道:“令堂没有跟着一起来?”

  “今儿一早衙门里就忙得不行,便没跟母亲一起,想来该是在路上了。”楚宣和笑的一派和煦,“说起来昨天锦衣卫和吏部抓了那么多人,这么大的动静,太师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司天阳干干的呵了一声:“原本备了好些位置,现下空了许多,不知道也知道了。不过这次动静的确太大,倒是闹得人心惶惶。”

  “虽说此次贪污案牵涉之广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不过锦衣卫和吏部也不会胡乱抓人,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又何必内心惶惶,您说是不是?”楚宣和笑的一脸人畜无害。

  “听说圣上此次十分震怒,下了御令要求三司会审,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个牵涉此案的人。”司天阳盯着楚宣和,忽略那刺眼的笑意,语调慢了下来,“楚大人也说这次案子牵涉之广骇人听闻,这样庞大的人数,就没有个冤假错判?”

  楚宣和立马正色道:“圣上既是要求三司会审,自然就是为了防范出现这种错误,何况断案讲究证据确凿,自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不过司太师一心为民,您的这个顾虑,我会告知另外两位大人的,一定力求公正公判。”

  司太师面上笑意不减,内里却在咬牙,对方说话一丝风不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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