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这里扎一针。”苏芷指了个穴位。
段博鸿立刻照做,只是手有点抖。
一针下去,他手心就出汗了。
苏芷扯扯嘴唇笑了下,“段教授,给你一个良好的建议。”
“什么?”段博鸿下意识的接话。
“不行就养老吧,钱也挣得够多了。“
段博鸿:“……”
“老师,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我可以改。”
段博鸿立马态度诚恳。
“不是改不改的问题。”苏芷擦了下额头的汗,有气无力的说,“是自然规律,你当然没有年轻人动作利索。”
段博鸿明白了,赶紧解释:“老师,我只是因为救治的人是你,所以才紧张,加上这禁药我也没接触过,于情于理的,你理解我下好吗?”
“我是可以理解你,但你作为一个医学教授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苏芷严肃起来,“你是要研究更高的方向的,这点事情就吓着你了?”
段博鸿摇头,“是老师你吓着我了,我研究是研究,治疗老师是治疗老师,两回事。”
“在我看来是一回事,好了,拔针。”
段博鸿赶紧将银针把出来,这次控制着没有手抖,只是手心的汗无法遏制。
苏芷倒也没说什么,“拿本子记下来我说的话。”
段博鸿看看发黑的银针,担心道:“老师,你确定没事吗?”
“不然呢?”苏芷比刚才还无力,“你能比我确定,再来问我吧。”
段博鸿终于察觉到了,“老师,你的声音,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
苏芷没答话,而是趁着自己还有力气,将重要的话说给段博鸿听。
段博鸿赶紧记下来,生怕错过什么。
等没再听到声音,想问问,结果发现苏芷已经倒在了床上。
他锤了锤脑袋,赶紧按照苏芷的方法去弄药。
老天爷啊,你可千万长点心,别让我这个善人出事情啊!
*
基地。
谢权将秦深丢到后山,到前厅去和秦郯汇报。
秦郯刚看完苏芷的资料。
整个人阴沉可怖。
整个大厅仿佛一个巨大的冰窖。
冻的每个人的骨头都疼。
谢权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被一阵冷意扑的一个狠颤。
老七猫在门边,和谢权小声说道:“权哥,爷心情不好。”
谢权抖了抖身体,睨了老七一眼。
那眼神在说:‘我知道。’
老七耸耸肩膀,“爷从回来就一直看资料,越看脸色就越可怕,这大厅也越来越冷,我估摸着,肯定是和夫人有关系。”
谢权又睨了老七一眼,这次开了口:“我用你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看不出来?我跟爷多久你跟爷多久?”
三连死亡反问,老七立刻噤了声,重新猫到门边待着。
谢权缓和了一下,走了进去。
老七瞪大了眼睛看着谢权进去。
敬权哥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爷。”谢权弯腰恭敬道,“人已经关到后山了,没反抗,很配合,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郯将资料翻转过来,卷成圆筒状在手心里轻轻的点着。
半晌,他问谢权:“在那边发生了什么?”
谢权如实的将发生的事情禀告。
“夫人说完之后,秦深就一直没有反抗,任由我带回来了。”
秦深。
秦郯敲打的动作停了,他起身,一手拿着卷筒状的资料,一手插进裤兜里,迈着修长的双腿往门外走。
谢权立刻跟上。
一路到了后山。
打开铁门,穿过一层阶梯,循着悠长的走廊,直到尽头。
秦郯立在铁门外,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秦深。
如黑洞一般让人看不透的双眸中,飞快的闪过了杀意。
但很快就被冰霜覆盖。
半边秦家的血,半边苏家的血。
即便苏芷和苏家没有关系,但因为苏老爷子将苏芷抚养长大。
这份恩情要记。
否则。
他怎么允许秦深在他的底线里反复试探。
“开门。”
谢权将门打开。
秦郯走进,冲谢权摆了下手。
“爷。”谢权担心道,“还是我来。”
“不用,关门。”
谢权只能听令行事。
但他关上门之后没走远,以便出了什么事情能最快的进去处理。
秦郯立在床边,颀长的身体挡住了上方的灯,大片的阴影打在了秦深的脸上。
而秦深依旧是瞪着空洞的双眼,一动没动。
仿佛真的提线木偶一样。
秦郯用手里的卷筒在床边敲了敲。
秦深依旧没什么反应。
秦郯稍微的弯下腰,靠近秦深的耳朵一点,冷声道:“苏芷的身体为什么可以抗药。
因为五年前的一次任务中了药,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生完孩子后,她便用自己的身体试药,达到了特殊的体质,也因此付出了不可逆的代价。”
失去一个做正常女生和一个母亲的资格。
秦郯的握着卷筒的手紧了紧。
秦深依旧是没反应。
秦郯嘴角泛起冷笑。
“五年前的那个男人,是我,我的孩子和她的孩子是同卵双生的双胞胎。
秦深。
你还准备装死多久?”
只见秦深空洞的双眼突然有了变化。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秦深攥着秦郯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
但秦郯的动作更快,在秦深的动作之前按住了秦深的手,一脚踹在秦深的膝盖窝,将秦深按在了床上。
资料因为动作太大掉在了地上,秦郯松开一只手捡了起来,将资料放在秦深的面前,彻底松开了双手。
冷冷的嗓音道:“听说她中药还有你的功劳?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你?”
撕拉——
几页纸瞬间成为了碎片。
秦深手臂一挥,碎片飘洒出去,稀稀落落的落下,模糊了两人的面容和身影。
秦郯立在原地,单手插兜,置身事外,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碎片全部落到地上,在发黑的水泥地的衬托下,更加的显眼。
同时也刺红了秦深的双眼。
“秦郯,睡过一次不能说明什么,有孩子也不能说明什么,你别想拿这两件事压我,这和我们的十年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是吗?”
秦深嘴角的弧度深了些,但整个人都有任何笑意。
“她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