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什么养尊处优。”董威咬牙骂道,“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吃饱不干的饭桶,偏偏跑来狐假虎威难为王爷。”
“嘘。”穆飞羿虚握拳淡笑,“稍安勿躁。他这不是已经来了吗,来了就好。速速寻宝也没什么不好,不正合你我的意吗?”
“来了更气人。”董威冲到营帐门口掀起帐帘,一阵丝竹之声隐隐传来,董威朝外啐了一口,“他胆大如此,竟敢随行带着歌舞姬妾,皇帝老儿眼是瞎了还是瞎了还是瞎了,怎会信任此等败类?!速速寻宝,带着一群妖精似的女人我看他潘鸟人天天床都起不来怎么速寻?!”
穆飞羿脸上浮起几分无奈,董威言行虽大逆不道,侮君辱父,但他知晓其是在为自己鸣不平。
“淡定,你想开点。”
“我想不开。”董威恨恨甩下帘子,走到案己前神情犹自不忿,“属下就是想不通,王爷您为何如此轻易就交出兵权,来这破地方找劳什子莫须有的宝物,还得受那等鸟人的气!你瞧瞧他今日到时的嚣张气焰,竟不下马行礼,只在马上对你抱了抱拳。你可是战无不胜的六王爷啊!大夏朝谁不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潘仁仙算个什么玩意儿!我呸!靠阿谀奉承得来的天师之位,实际装神弄鬼的神棍一个,论地位和能耐,他给你提鞋都不配。”
穆飞羿苦笑不语。
战无不胜算什么?亲生儿子又算什么。恐怕在父皇的心里,他这个六王爷比不上潘天师的一根头发丝儿。
是他给潘天师提鞋不配还差不多。
他心底自然也明白此次寻宝是假,夺他兵权是真。
可是又能如何呢?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这并不是让他去死。
总不能违抗圣旨吧,那与谋反何异?
穆飞羿的眸底幽光黯淡,叹息一声,嘱托道:“你且与他装装样子,等完成了这次差事,你我再找机会回边境。”
“可我就怕他趁机使出阴招来,借什么寻宝置王爷你于死地。”董威愤然中不乏忧虑。
穆飞羿的神色倏然黯下来,凤眸光波冰冷如雪。
董威哑了声,突然后悔起自己的直言不讳了。
亲信们都知晓,六王爷心里苦啊。自幼母族失势,受尽冷眼,好不容易在边疆熬出头来,却被褫夺了兵权。
这次寻宝圣旨上交代他只能带几个亲随前来西南边陲,若非自己要死命跟随,六王爷定是不肯他同来的。怕一旦有不好,牵连到他。
可是谁怕?边疆的几十万兵士每一个怕的。
“王爷……”董威刚想要说些什么。穆飞羿抬起头来冷冷一笑,“放心吧,我虽不惹事,但更不怕事,他若敢动什么手脚,且让他试试看。”
董威的眸子倏然亮起来。
这就对了嘛。
但愿此行潘鸟人能识相让六王爷顺利交差。否则定要闹他个天翻地覆。
想到这董威舒心畅意,回自己的营帐睡了。
不出董威所料,第二日日上三竿潘仁仙才起床。起来之后便令手下去召了褚亭长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