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玉立即恭敬称是,随即与皇帝行礼,离开此地。
汪海又与皇帝汇报了些顾家阴暗的事,这才告别皇帝。
却没想,赵怀玉竟然没走,只在外等着他,让汪海也忍不住有几分惊讶,纳闷的看向他。
对此,赵怀玉神色平静的笑道。
“大人都不曾走,我有何敢先行。”
汪海打着哈哈,连连摆手。
“你这孩子而今今非昔比了,你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在此时,你的权利仅次于陛下,我哪有你做的事情重要。”
可赵怀玉却仍恭敬的跟在他身后,坚定的说。
“在下记得,在下是督主一手调 教出来的,生有来处,去有归途,小人不敢忘本。”
汪海笑着点头,颇为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说这权力之中无真心,可洒家历来都只看中你,便是这个缘故,你与旁人不同,总多了那么几分真心实意。”
拍拍赵怀玉的肩膀用作鼓励。他笑道。
“你就只管努力去,洒家身后的一切,日后都会交给你,咱们也算是位及人臣了。”
赵怀玉恭敬点头。
汪海此时却似乎想起来了赵怀玉做过的事一样,纳闷的问。
”是你把宋家那位小姐举荐给了陛下?”
赵怀玉点头,不曾隐藏此事,汪海既然问了,便是揣着答案来问的。
“宋大人是督主难得用着顺手的人,而今,此事涉及庞义池,已然不好脱身,便只得另辟蹊径。”
“若其女在此事上可立奇功,自然也好为其脱罪,在陛下面前争得几分人情。”
听着赵怀玉的话,汪海连连点头。
“好好好,你这心思没错,洒家也觉得言之有理,那此事便交予你好生研讨,这些人若能为洒家所用,那倒是更畅快了。”
赵怀玉点头,趁机跟他说起另一件事。
“小人以为,宋家小姐既有本事行医,想必于赈灾之上,也能出一份力,待到顾玉受了处置之后,此事倒不妨交给他来做,若能治的好,我等便是功臣,不好的话,也好趁机向药王谷发难。”
“若以宋姑娘的性命威胁,她作为亲传弟子,难道身后的师傅会不现身?”
听着赵怀玉的话,汪海更是连连点头。
“好。”
汪海对赵怀玉更加赞赏,长叹一口气道。
“洒家原先以为,你是对这位宋家小姐动了心,还担忧你会有妇人之仁,不想在你心头,还是大业为上,如此,也不枉费洒家费心培养你一回。”
赵怀玉恭敬低头,没再说话,只是用神态表达着自己的服从,反而让汪海更加高兴,挥了挥手。
汪海笑道:“知道你忠心,洒家把你的好处都记在身上呢,日后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赵怀玉满脸感激的朝他点头,汪海这才在他一脸恭敬的注目当中上了轿子,随即离开此处。
赵怀玉看到汪海的叫着离开,连影子也见不到了,才转头询问身边人。
“宋大小姐这阵子如何?在宫中可有不适?”
卫一和身边人互相看一眼,神色中都有些纳闷。
哪有一阵子,才不过半日而已,更何况,宋大小姐连在阎罗殿和主子面前都能如此平静,在宫中,道还能受欺负了?
脸上写满疑惑,他随后又点头,恭敬回答。
“小人尚且不曾问过,即刻去办此事。”
赵怀玉点头,没说话。
卫一立刻离开。
很快便回了消息来,宋婳在宫中一切都好,太后虽然在言语上有薄待之意,但面上总挑不出错来,也是为了让皇帝脸上好看,甚至还主动给宋婳分了个使唤下人。
赵怀玉这才满意。
第二日,早晨宋婳刚想去给太后请脉,却被拦住。
她扭头纳闷,看向那下人。
下人恭敬的道:“还请小姐稍待片刻,今日太后有贵客,可以诊脉之时,自然会通知小姐。”
宋婳点头,等在一边。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之时,太后才吩咐他前去请脉。
宋婳也立刻答应,刚一进门,便听闻两道声音在宫殿里交织响起。
“这边是父皇为皇祖母选的女医?相貌也太丑陋了些,连自己脸上的黑斑都治不好,如何能为皇祖母诊病?”
宋婳听到声音来自于东南方向。微微抬起眼睛,瞟了一眼,目光只掠到蟒袍的一角,便了然如此。
大胆之人,是当朝太子,言语如此莽撞,让宋婳禁不住怀疑,这样的人,竟也是皇位的接班人?
而另一道声音却憨憨的辩解。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面上生就黑斑,也不是她所想的,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事儿实在太过严重,而今我等落井下石,岂不是叫她面上难堪?”
“还是不提此事,皇祖母和父皇既然选用于她,必是其医术过人,太子殿下哪能以貌取人?”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宋婳也明白这人是谁?
这声音实在熟络,只一听便知晓,这是那个二皇子。
可想到他在黑市上的反应,宋婳经不住有些好奇,他彼时看起来似乎毫无异状,没有现在这么憨,甚至透着傻气,难道他还有两副面孔不成?
面上带着疑虑,宋婳恭敬行礼。
“你们女见过太后娘娘,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皇子殿下。”
太后点头,慢悠悠的吩咐。
“昨个你为我诊脉之时,这两个孩子都不在,他们孝顺,不放心此事,今日便准备在旁看着,你不必恐惧。”
宋婳低声称是,乖乖的起身给太后把脉。
几乎是在脉门刚搭上的一瞬间,宋婳的神色便缓和了些。
看来太后也并非全然不急,否则她就不会用自己的药了,想必她身子的状况,自己也早有感受。
放下手,宋婳到下头恭敬回答。
“太后娘娘此时应当比昨日感觉身上略清闲了些,也不会那般发困了,此时便是身子大好之兆,太后娘娘只需慢慢再调养几日,就该更换新的药方了。”
太后点头。
她也是第一次用到这些药,令她惊喜的是,才不过一日,她身上竟然真的松散许多,可见这丫头也并非尽然是沽名钓誉之人。
知道他有几分真本事,又对顾家有了些意见,太后对宋婳态度倒是好了许多,今天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你不妨再给哀家的两个孙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