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有点威胁的提醒。
“怀玉不才,平日里最爱做的就是鱼死网破,诸位大人要是不愿意配合的话,只怕咱们下次一起说话的地方,就不是这儿了。”
说完这话,赵怀玉扭脸就走。
完全没给诸位朝中大员一点面子。
诸位大臣互相看了两眼,也不愿意再继续自讨没趣,随后都闭上了嘴,不与赵怀玉多说话了。
太子看着情况尴尬,主动笑道。
“赵大人,何必如此恶语相向,诸位大人也不过是觉得你今日得宠,才对你更加推崇而已,你单色恃宠而骄,以孤来看,倒是大可不必。”
赵怀玉神色平静的颔首,对太子行礼道。
“太子殿下所言,下官深以为然。既如此,便请太子殿下也不要忘记约束身边下人。”
“陛下既给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利,恐怕咱们就顾不得那些人情世故了?”
太子瞬间皱眉,冷冷的看向这里,冷声问赵怀玉:“你也敢威胁孤?”
纵然太子已如此恼怒,众位大臣都有些惊讶,可赵怀玉却神色平静的又看向太子,低声问。
“何为威胁?下官不过是有一说一,在商言商罢了,殿下这样想,倒是不大好。”
仅仅这一句话就把太子噎了个跟头。
他恶狠狠咬牙,指着赵怀玉笑道。
“好,你个赵怀玉!那孤就要好好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事,也敢如此嚣张,这事儿上,你要是办不好,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赵怀玉毫不慌乱的回答。
“好与不好,陛下自有定论,不劳太子殿下费心,既然殿下无事,那下官就走了。”
说完这话,他径直离开,真是半点面子都不曾给过太子。
太子气的不行,可偏偏,他又要维持自己的形象,只得冷哼一声。
”他什么意思?”
身边下人都知道,此事已引得太子不满,也不敢多说,只得笑着劝解。
“想来,赵大人这是心里惦记着为陛下分忧的事,来不及顾及其他,应当无心冲撞太子。”
太子一挥手。
“有没有心?难道孤还不知道吗?这事儿绝不能这么过去。”
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头去。
第一个出京城为皇帝办事的太监,对这人过分苛责,可见太子胸怀不大,他们谁也不敢再多加招惹,免得被太子记恨上。
好好的一场宴席,就这样不欢而散。
只是这宫里的动静从来也瞒不过这些贵人了,太后才刚刚梳洗过后,便听到太子和赵怀玉吵起来的消息。
她忍不住叹一口气,身边的卢嬷嬷赶紧拿起帕子替她擦干头发,还不忘轻声劝解。
“娘娘莫急,太子殿下想来是年轻气盛,才会有如此冲动之举,不过倒也不足为虑,赵怀玉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替陛下办事的阉人,如何能与太子相提并论?”
太后叹一口气,一脸无奈。
“民间有句俗话,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而今放到宫里,也未尝不是这么个道理。”
“陛下纵然好说话,可架不住身边总有人挑唆,而今哀家看来,陛下对这几个太监的看重,倒是一日重过一日去。”
“长此以往下去,何人能与他们作对?太子到底年轻,有些太过气盛了。”
太后想了想,轻声叮嘱。
“明日早上,你叫太子第一时间就来找哀家,上朝的事儿,就说哀家开口的,叫他暂且请一日的假,到哀家跟前伺候。”
纵然已经劝过了,但卢嬷嬷也知道,太后必定放心不下太子,此事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便痛快将此事答应下来,还不忘轻声劝解。
“娘娘,别着急,殿下是陛下的亲生儿子,陛下总不会对殿下太差。”
太后笑了笑,无奈摇头。
可皇帝也是她的亲生儿子,难道她会不了解皇帝吗?
见太后明显是想不开,卢嬷嬷也不敢劝劝,直到过了好久,才听见太后叹了一句。
“纵然血脉亲情,血浓于水,可这权利,向来才是最迷惑人的,皇家这地方,何谈血脉亲情?人有多容易翻脸,哀家才是最清楚不过的。”
摆摆手,太后有些疲倦的说。
“不提了不提了,哀家也累了。”
卢嬷嬷听了这话,更不敢吭声,立刻小心翼翼的端上漱口水,请太后用茶汤漱过口,之后便点上熏香,亲自为太后守夜,同时命他人都退出去,不许打扰太后。
很快,天色就亮了,卢嬷嬷早早的派人去把太子请过来。
太子彼时正在换衣裳,闻言先是皱眉,随后又嫌弃的挥了挥手,叫身边人下去,这才无奈道。
“时常称病不朝,叫他人看来,只怕还以为孤这个太子身体有多不好,皇祖母真是分不清轻重缓急。”
听出太子言语里带着的不满意味,他身边的下人立即弓着身子劝。
“殿下不妨多听听太后娘娘的话,太后到底是您的亲祖母?总不会对您太差,更何况,或许真是有重要的事要提呢?”
太子叹一口气,无奈的挥手叫人退出去,自己亲自又换了一身更朴素些的衣裳,这才主动去了太后宫里。
等他到达的时候,太后已经梳洗过后,正坐在桌边等着用膳,一见他立即主动挥手。
“快坐在这,与哀家一同用饭,咱们祖孙二人许久不曾一起吃过饭了吧?”
看了一眼太后桌子上的饭菜,太子有些没兴致,主动笑道。
“皇祖母,孙儿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怕是不能同您一起用饭了,听说您有事找孙儿,孙儿特意前来问问,是怎么了?是身子不舒坦,还是什么别的事情?您可别叫孙儿惦记。”
见他这样说话,太后笑了笑,朝他摆手道。
“哀家没什么别的大事,只是听闻你昨日里似乎在宴会上对那宋家大小姐表示过几分好感?”
太子面上恭敬的肯定,心里却十分不耐烦,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可他的行踪竟然半点隐私都没有。
若换作是父皇,谁敢窥测一星半点,那都是要命的。
只可惜他势单力薄,人微言轻,便是连明面上的拒绝,也成了冒犯。
他只得轻轻点头,低声道。
“是的,孙儿昨日里是曾夸过宋家大小姐两句,怎么,难道此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