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婳毕竟是真的没学过武术，她的动作在赵怀玉看来，实在慢得不行。
他只是用有轻轻一挡，就将宋婳的攻击完全挡下来了。
但他终究还是移开了自己的身体，和宋婳保持了一点距离。
“可以说了？”
看着已经保持距离的赵怀玉，宋婳只觉得胸口发闷。
“我想我应该可以有自己的秘密。”
宋婳沉默了半晌只扔了这句话出来。
说谎不行，赵怀玉看得出来，她也不敢说实话，死而复生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太离奇了，就算赵怀玉看中她身上的价值，恐怕会更好奇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于是她只能选择一个保险的方式。
预料之中的答案，赵怀玉一点也不意外。
“行。你不想说就算了。”
宋婳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见他？”
赵怀玉扭头看了一眼水牢，道：“我们想知道他操控那两个……大仙是吧？操控那两个大仙的方法。我想你有办法让她开口。”
说出大仙两个字的时候，赵怀玉只觉得非常别扭，也不知道为什么宋婳要这么称呼这那两个畜生。
宋婳神情诡异，道：“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方法，难道你想……”
赵怀玉斜眼看她，道：“我想我没必要告知你原因。”
宋婳噎了一下，最后无奈点头。
行，他是上司，他最大。
宋婳没有答应赵怀玉，而是劝道：“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我劝你最好别好奇这个。天地生灵自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强行干预必然会遭到天道反噬。他身上的异常就是证明。”
宋婳说着，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那个吃老鼠的男人所在的水牢面前。
此时，这个男人已经啃完了老鼠，正垂下头一动不动，好像在休息。
“其实就算你们没有抓到他，他也快死了。他身上的因果很大，那两位大仙渡劫的时候，他也必定会被牵连到其中。这是天道的反噬，他躲在哪里都逃不过去。”
宋婳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蛇鳞上。
她没算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吃过两条大仙的内丹。
没错，修炼到这个时候的生灵，体内肯定会有内丹，这是它们修行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精华。
而他们的躯体和神魂也必然有大半被寄托在了内丹之上。
操控住他们的内丹，就意味着能操控它们。
想要控制两个修行千年的大仙谈何容易，光是让他们自己吐出内丹就是一个难题。
但是这男人做到了。
不过这个男人很谨慎，他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把内丹取出来后，利用特殊方法印上了自己的标记。
他却没有马上将内丹还回去，而是刮取了一些内丹自己服用。
而这一点点内丹，就是他的催命符。
宋婳猜测，他一定不止服用一次，不然不会出现同化现象。
说是同化，但宋婳看得出来，那就是中毒。
任何好东西，过量了都会变成毒物，更何况撑在了千年精华的内丹？
要知道，宋婳和赵怀玉就因为接触了那两个大仙的血，导致毒素变异的，才变得这么麻烦的。
赵怀玉并不知道宋婳的想法，只是追问。
宋婳则是将自己刚才的猜测总结了一下，当着那男人的面说了出来。
当她说到男人刮取内丹服用的时候，那一直低垂着头的男人缓缓抬起了头。
而这人的瞳孔，竟然已经微微变形了。
很像蛇瞳。
冰冷而充满恶意。
而这个男人的脸上，蛇鳞更加明显，也更加有质感。
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般。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有些道道的女娃娃。”
男人的声音沙哑，他不说话的时候，竟然还不停地吐舌头。
那样子，和蛇类的习性过于相似。
宋婳的目光停留在他的眼睛上，道：“懂的不多，也就刚才那些而已。”
“嗬嗬嗬嗬……”
男人的嗓子发出怪异的声音，那双仿若蛇瞳的眼睛则贪婪地上下打量着宋婳。
“寻常人可不知道那些，你这小娃娃年龄不大，懂得倒是挺多。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应该知道，只要完整服下它们的内丹，那就算是凡人，也能立地成仙！”
宋婳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确实没错。”
确实能立刻升天，就是得搭上一副棺材。
男人却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继续蛊惑着。
“小娃娃，不如你将本座放了。那两条畜生的内丹，我本座分你一个。到时候，你我一起成仙，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美哉？”
宋婳：“……”
大哥，你口味挺重。
而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的赵怀玉脸上也闪现过一抹怪异，目光下意识多落在了宋婳的脸上。
然后就将宋婳那隐蔽的翻白眼动作尽收眼底。
一时间，他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嘴角下意识地就微微翘起。
没有得到宋婳的回应，那男人却没有放弃，他胸有成竹地道：“小妹妹，你要知道，那两条畜生现在还被本座控制着，本座只要能出去，就能马上让那两条畜生将这里完全移平！有他们在手上，成仙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在犹豫什么？”
宋婳忍不了这个蠢货了。
“既然能立地成仙，那你为何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先飞升当你的神仙去呢？”
男人哈哈一笑，完全没发现自己吐舌头的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本座还未体验过人间帝皇的滋味，何必着急？”
“至少也要在那个位置上好好坐几天，体验体验。”
这次不止是宋婳了，就连赵怀玉都想给他翻白眼了。
这是什么奇葩？
他真以为天子之位那么好坐的？就凭那两条畜生？
赵怀玉只当他是走火入魔了。
宋婳则脸上露出怜悯之色，道：“你不是不急，你是不敢吧？”
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双眼里闪过冰冷嗜血的光芒。
宋婳冷笑道：“你的演技连三岁孩子都骗不了，就别装疯卖傻了吧，你说的那些东西，你自己能信吗？你连自己都骗不了，还想骗别人？
看着男人脸上逐渐狰狞的表情，宋婳一点也不怵，道：“本姑娘只是年龄小，但不是傻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本姑娘一个字都不信。”
赵怀玉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更加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