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怀玉带着一队人马站在宋府门口,宋婳的心下意识地跳了一下。
宋府不会要凉吧?
“这位就是宋家大小姐?倒是名不虚传!”
赵怀玉看着宋婳,忽然跟他身边的人说道。
宋婳这才看到赵怀玉的身边还跟着一位面色冷酷的女子。
“确实,和外界传闻的一般丑。”
那女子冷冷地说道,看着宋婳的目光里全是探究。
宋婳一挑眉,本来想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的,听到这话她直接一扭头,转身自己先进了府。
“脾气还挺大。”
那女子也忍不住皱眉。
赵怀玉的语气淡了下来,道:“背里当面议论人面貌,本就是失礼。”
那女子:???
“不是你先挑起来的话头吗?”
赵怀玉似笑非笑道:“我何曾提过她的容貌?”
那女子顿时噎住。
“那、那她还有何厉害之处?配得上你当街评价她?”
赵怀玉却没有再回她,而是下了马,走到宋府的大门前。
“去告诉宋戚明,我赵怀玉来访。”
门房早就看到赵怀玉了,但是对方一直站在一旁,既不进来也不离开,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通报,此刻听到他这嚣张的话,门房连忙进去禀报。
宋婳刚到花厅坐下,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的门房就已经急匆匆的过来了。
“老爷,夫人,小姐,赵怀玉带着一队人马来了。”
宋戚明脸上的肌肉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赵怀玉,那个杀坯!过来干什么?
但他也不敢怠慢,连忙让门房把人带进来,自己则是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宋婳本想继续坐着,宋戚明看到了,直接呵道:“还不赶紧站起来?不要命了?”
李秀春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宋婳准备喝茶的手一顿,但还是哦了一声,缓缓站了起来,站在宋戚明的身后。
刚站稳,赵怀玉已经带着人马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赵大人稀客,光临寒舍,让我们宋府蓬荜生辉啊!不知道赵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宋戚明的心里是忐忑的,赵怀玉每一次出现,都会带起一股腥风血雨。
所有人都知道,赵怀玉是汪海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轻易不出动,一出动,必定见血。
赵怀玉看了宋戚明一眼,道:“宋大人倒是好悠闲。在下这次前来,是来恭贺宋大人的,您的养子,新科状元郎即将大婚,公公说应该来恭贺一番的。”
宋戚明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了。
昨天的事儿,汪海那边就已经知道了?
赵怀玉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刻托着好几个托盘走了出来,将那盖着红布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这才重新退了回去。
“这是公公的一点心意,还请宋大人笑纳。”
然后赵怀玉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宋婳,嘴角含笑,道:“另外,公公单独给宋大小姐送了一份礼物。”
宋婳顿时有些懵逼。
不是,她认识那个汪海吗,他为什么给自己送东西?
又有一个侍从走了出来,他双手端着托盘,来到宋婳的面前。
另有一个侍从跟在一旁,帮宋婳将上面盖着的红布揭开。
是一副上好的银针。
宋婳忍不住皱眉,看向了赵怀玉。
放心,可以收。
赵怀玉的眼神里没有变化,但宋婳不知道为什么,却看懂了他的眼神想表达的意思。
默了默,宋婳双手接过托盘交给一旁的童婵,这才微微屈膝道:“多谢汪公公赏赐,也辛苦赵大人跑这一趟。”
赵怀玉淡淡的嗯了一声,道:“不用客气。”
宋戚明站在一旁,看看赵怀玉,又看看自家闺女,神情之中闪过一道算计。
“赵大人,进屋喝杯茶?”
本以为赵怀玉会拒绝,谁知道他居然点头了!
宋戚明一时间竟然有些尴尬。
他只是客气客气,此刻只能真的去招待了。
“父亲,女儿刚从白龙寺回来,身上染了许多风尘,先下去了。”
宋婳并不想在这个场合和赵怀玉面对面,赶紧找了个借口要离开。
宋戚明还没说什么,赵怀玉却先开了口,道:“宋大小姐先别急着离开,这次来,主要就是来找你的。”
宋婳:“???”
宋戚明:“!!!”
李秀春则心中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自始至终,赵怀玉来了以后竟然没有正眼看她一次,宁愿和那个丑丫头说话,连给她打声招呼都没有。
这让她感觉到了的轻视。
“不知道赵大人找我家女儿,是有何事?”
李秀春率先开口,终于将一屋子人的目光给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自然是好事。”
赵怀玉有些厌恶地瞥了她一眼,不想搭理,直接转头看向宋婳,道:“宋姑娘,不知道能否跟在下走一趟?公公要见你。”
李秀春感受到赵怀玉的冷淡,脸上露出了不愉的神情。
但是无人理会她。
宋婳露出为难的神情来。
宋戚明却抢先替她答应了下来。
“自然是能的,婳儿,不用收拾了,赶紧跟着赵大人回去。”
他只想赶紧把这瘟神送走。
天知道他站在赵怀玉面前的时候,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有一股威压时时刻刻地挤压着他的身体,仿佛只要他哪里做得不对劲,立刻就会身首异处。
他的目光基本上就盯着赵怀玉握着剑的手没转移过。
宋婳皱眉,看着自家老爹那送瘟神一样的表情,忽然觉得心中无限厌恶。
于是她不再纠结,直接率先拨开人群,往前走。
“那赵大人,走吧。”
连给宋戚明打一声招呼的心情都欠奉。
宋婳的态度让宋戚明感觉到一阵难堪,正要发火,赵怀玉的声音却传来了。
“如此,那告辞了。另外,公公发话了,等宋府大喜之日,必然登门拜访送礼,诸位,请自便。”
说着,赵怀玉握着剑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宋戚明的视线中,他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还好李秀春一直在旁边,连忙将他扶着进了屋。
不多时,一杯茶就送到了宋戚明的嘴边,直到看到他牛饮一般将茶水喝完,李秀春这才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官人,那赵怀玉今日如此嚣张,您为何不管?”
宋戚明冷笑,道:“管?你嫌你的脑袋掉得慢是吧?”